魏思美,26歲,星海傳媒旗下的藝人。
22歲時出道,一直以接拍小廣告爲主。直到2年前簽約星海傳媒,接連擔任幾部網劇的女一。一張娃娃臉令她迅速以清純可愛開始走紅,最近更因爲出演校園甜劇,得到國民妹妹的稱號。
鄧峯,32歲,高級投資經理,職責主要是爲影視製作公司拉攏投資方。由於工作的原因,經常會出現在各商業活動物色演員,和藝人、經理人交往頻繁。
藝人和投資經理,很正常的社交聯繫。
“他們應該是在一場慶工宴上認識的,魏思美的微博照片裏有鄧峯。後來,兩人私下也有一些曖昧聯繫……”
阿強說了一半,下意識望向自己搭擋。
豈料,小李還是一臉死灰樣子。
而且,似乎比在案發現場時更絕望了。
他無奈地翻白眼,只好用手肘戳向身邊的小李,示意他要回神,專注工作了。
沒辦法,誰叫他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
小李嘆息搖頭,打開計算機,迅速敲打鍵盤,大屏幕隨即和他的計算機同步顯示。
下一秒,大屏幕就分割一半,展現出兩個對話框,一邊是鄧峯的微信賬號,另一邊是魏思美的賬號。
透過對話框可見,鄧峯和魏思美是在近幾個星期纔開始頻繁聯繫,主要原因是鄧峯最近有一部電影正在物色女主角。
漸漸地兩人的對話便逐漸曖昧起來,最後更相約在兩天前在魏思美家中相見。
對於爲了演出機會而出賣色相,這情況在娛樂圈並不少見,大家毫不意外。
不過,難怪作爲粉絲的小李會更失望。
“監控呢?”江旭問。
“什麼都沒有拍到。”
提起這個,阿強顯得無奈。
衆人都不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只見小李熟練地敲打鍵盤,大屏幕瞬間換過幾個畫面後,點開了一段影片。
一按播放鍵,女子的大聲嬌喘就實時傳了出來,大家下意識擰緊眉頭。
沒等大家從衝擊中反應過來,小李已經將大屏幕分成數個小視窗,同時播放不同,但性質一樣的影片。
每段視頻大概1分鐘左右,都是男女翻雲覆雨的畫面。
鏡頭不停搖晃,搖晃的過程中不難知道是男子仰臥在牀上,用手機拍攝正在自己身上□□扭動的女子。
這些影片雖然有一部分比較暗,但都可以清楚看見女主人公的輪廓。
真沒想到外表清純的魏思美私下竟然如此玩得豪放。
此時,阿強纔開始解釋他和小李的發現。
“物業表示魏思美曾經以藝人隱私爲理由,要停掉自己住宅的所有監控,然後換成自己安裝的監控,所以物業是沒有案發現場的監控紀錄。而我們試圖用魏思美的手機搜查她住所的監控時,發現監控紀錄都刪了。另外,我們還在她手機裏發現她有兩個賬號。”
老餘捻了捻下巴,說出自己的看法。
“雖然影片裏都看不見男性的樣子,但單看身型的話,應該不是同一個人。而且,看她的神情,應該是吸毒後的狀態。”
路然點頭表示贊成。
從事這麼多年刑偵工作,他們都不難分辨人在吸毒前後的狀態。
看來案發時,兩人都處於吸毒的狀態。
“鄧峯胸前的水果刀也証實有魏思美的指紋。這樣的話,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吸毒後發生關係,繼而精神錯亂殺人。”
“整個現場只有他們倆,兩人發生衝突,魏思美殺了鄧峯,然後自殺,挺合理。”
白一晨認真聆聽老餘和路然的分析,他倆的結論和自己一模一樣。
女孩望向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
從開會到現在,他就沒說兩句話,一副沉思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哪裏不對了嗎?
阿強撓了撓後腦勺,困惑地問:“藝人不是會有助理嗎?不問他嗎?”
“魏思美放假那幾天,她助理也放假了,而且還多請了兩天假,明天才回南城。但據助理說魏思美的性格很溫柔體貼,對待工作人員都很親切,一點兒架子也沒有。”
早已調查完魏思美身邊人的老餘解釋地道。
路然刷着手機,隨意搭了一句。
“但我看她那些報道,大家對魏思美的評價也挺好的。這篇還說她負傷拍戲呢!”
“可能都是炒作。”
“這有什麼奇怪?”
鈴鈴!
辦公室的鈴聲忽的響起,路然隨即接聽。
“魏思美的經紀人打電話來,似乎想盡快結案。”
“結什麼案?叫她過來問話。”
江旭一聲怒斥。
案子結不結什麼時候由一個經紀人決定了!?
魏思美的經紀人,曾斯瑜是星海傳媒的金牌經紀人。她在2年前開始負責魏思美的工作,另外她手上還有三名藝人。
由於曾斯瑜的工作主要是接洽爲主,所以她只是偶爾在開會或者重大場合纔會和藝人一塊出席,藝人其餘的陪同工作全由經紀人助理或助理負責。
據曾斯瑜所表述,她堅稱絕不知道魏思美有吸毒的習關,亦不知道她的私下關係。
由於公司的分成制度,公司洽談成功的工作會以七三分成,公司七、藝人三;而藝人自行接的案子會以三七分,公司三、藝人三,所以有很多藝人都會有自己的資源,公司亦不會過問。
總而言之,曾斯瑜對於魏思美的私生活一點兒都不瞭解,而且也不知道對方有吸毒的習慣。
這樣的審訊結果導致他們又陷入了僵局。
天色微亮。
特殊支援隊成員洗了把臉,陸續再次走進辦公室。
此時亦來了一個好消息——魏思美的助理趕回來了。
會議室裏坐着一名微胖的女人,通紅的雙眼說明她已經哭過一場了。
她一見到他們便趕緊起身,略顯緊張,聲音略帶哽咽沙啞。
“你們好,我是魏姐的助理孔怡。”
“你好,孔小姐。”
路然擡手示意她坐下後,自己徑自坐在她對側面,老餘、江旭、白一晨依次坐下。
“你擔任魏思美的助理多久了?”路然開口問。
“大概……3、4年吧?”
“怎麼當上她助理的?”
“魏姐一簽進公司,我就是分配給她的助理。”
“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上星期四吧,因爲魏姐有新戲要開拍,而開拍前她都習慣性要放假幾天,所以連帶的我都會放假的。她在放假時還叫我好好多玩兩天,不用急着回來”
說到這裏,孔怡的眼睛再次冒出霧氣。
她歇力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頓了頓,續說:“雖然我是她的助理,但魏姐是一個很獨立和靠自己的人,她基本上不太需要人照顧。所以我也只是在她有工作時幫忙而已。魏姐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
“你知道她有吸毒嗎?”
江旭突然問了這句,孔怡一怔。
忽的,她好像想起什麼,顯得猶豫不決。
江旭自然沒有忽略她微小的反應。
“是想起什麼了嗎?”他問。
最終,孔怡搖了搖頭。
“魏姐是壓力太大才開始吸的,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結合孔怡和曾斯瑜的口供,魏思美確實是一個獨立自主的人。
基本上沒工作的話,她都是一個人在家裏。
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得罪人吧?
叩叩!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思緒,修長的身影隨即走了進來。
言之禮掃視辦公室衆人一眼,沒有任何寒喧,直接作出彙報。
“屍檢結果,男性鄧峯死於失血性休克,身上一共有七處刺穿傷,集中在頸部和腿腹的位置,其中有兩處是割穿了頸動脈和大腿動脈,直接導致大量失血而死亡。
而且他兩臂前側有不少抵禦性傷口,應該是和人發生過沖突,然後不敵被殺。不過,奇怪的是鄧峯胸口這三刀都沒有任何生活反應。”
江旭目露困惑,雖然他明白言之禮的意思,但爲了安全起建,他還是問了出口。
“他是死後又被加了幾刀?”
“是的,而且胸口那幾刀刺得都不深。至於女死者同樣是死於失血性休克,她全身只有手腕上有切割傷外,沒有其他致死傷,不過手臂、大腿上有一些挫傷,應該是曾經被推倒在地。
另外,我發現她手腕還有一些試切創,她應該是一直有自殘傾向。不過,魏思美的屍體泡在水裏太久了,所有的dna都破壞掉了。”
聽完言之禮的屍檢報告,阿強喃喃低語。
“這樣看來真的很有可能是吸毒後引起精神反常,導致自產自銷。”
他的話得到了大家的同意。
就在大家討論時,江旭一直沉思,他反覆思考過後還是覺得有一絲不太對勁,但他卻說不上來。
到底是什麼呢?
結合現場和屍檢結果,自產自銷的可能性很大,如果再沒有新的發現,他們只能這樣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