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露出了一絲魚肚白,邊境深山繚繞薄霧。
安靜而詳和的晨間偶而響起窸窸窣窣的細聲,沒膝的雜草叢中不時輕輕微動。
深綠的草叢裏正潛伏穿着迷彩服的軍人,微溼的空氣中還有幾隻蟲子爬在他們暴露的皮膚上叮咬,但他們仍不爲所動,一動不動地藏匿。
不消片刻,一聲車響打破了黎明的寂靜。
車子緩慢地駛在泥路上,裏頭一共有五個人,前面是瘦猴子和矮冬瓜,後面坐着胖子、高個子和刀疤臉。
駕駛座的瘦削男輕鬆吹起口哨,只要穿過這座山,他們就成功入境了。
殊不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已被人監視。
“人數跟情報不符。”
趴在樹林邊緣的草叢中,端着大雙筒望遠鏡觀察。
低沉的嗓音透過通話器傳向其他成員,銳利的目光緊鎖不遠處的目標。
他們的這次行動的目的就是把阻止這批原料的運送入境。
“計劃改變,獵豹和獵狐負責後面,獵狼跟我前面,獵兔支援。”
“是!”
“是!”
“是!”
“是。”
命令一下,耳機立馬響起此彼落的應諾聲。
在一羣男聲中響起的一把女聲異常明顯。
冷冽的目光透過狙擊槍上的瞄準鏡,盯着遠處若隱若現的目標。
“準備行動!”
呯!
語音一下,一聲槍響立馬亮起。
車子的輪胎瞬間破裂,猛地一頓後,勉強走了十幾米便停了下來。
激烈的震動令車廂裏的人頓時一怔,回過神後立馬意識到什麼事,紛紛掏出座位下的槍械。
坐在駕駛座的瘦猴子正使勁發動引擎,急得他額頭冒出汗珠。
轟!
好不容易引擎終於重新燃起。
瘦猴子兩眼一亮,趕緊踩下油門。
呯呯!
沒等引擎再次發動,兩下槍聲直接將車子其餘的輪胎都報銷。
此時,四方八面竄出一道道的黑影。
心知只能拼死一搏的他們立馬踹開車門,胖子率先跳下車,手拿機關槍一陣狂掃,揚起滿天灰塵。
高個子和刀疤臉跟接下車,拿起槍枝,分別在左右兩邊進行抵抗。
見狀,瘦猴子和矮冬瓜趕緊溜下車,正想奔向後車廂時,立馬被糾纏上,加入戰團。
一時間,火光四射,子彈飛快穿梭兩方,一聲聲慘叫此起彼伏!
武裝隊員飛快地穿插,交錯控制現場。
滿天的灰塵和交疊的身影模糊了視線,藏在草叢裏的一枝槍管依照無聲無息地靜候時機。
在迅速移動的影子裏,毫不猶豫扣下板機,連續幾槍命中目標。
他們今天的任務除了要截獲這批毒品原材料之外,同時也要活抓這羣毒販。
一陣槍聲響過,孰勝孰負毫不意外。
“清除完畢,任務完成。”
通訊器傳來任務完成四個字,一直伏臥在草叢的狙擊手才放鬆下來,緩緩站了起來。
在戰場的四人一邊熟練地綑綁目標,一邊等待自己的同伴從山上步下。
確保身邊沒有危險後,他們已經打開車子的後備箱,裏面放有兩個紙箱,每個紙箱中分別裝着十餘袋透明塑料袋包裝的白色晶體。
其中一名稍爲魁梧的男人掏出通訊器,重新調整頻道,彙報任務成果。
“獵人小組任務完成!”
“很好,這裏有一個新任務交給你們。”
“是!”
黎明的晨光柔和地籠罩整座城市,初夏的絲絲微風帶有少許的涼快。
一幢幢高樓大廈屹立在兩岸、車水馬龍的十字街頭、整整齊齊的廠房,以及街道兩旁數之不盡的小商店這一座繁華的都市從一早就承載着無數人的未來和希望。
爲了人民的安穩生活,南城警局依舊每天都處於忙碌緊張的氛圍。
除了他們之外,更有一羣軍人盡心盡力守護大家的安全。
此時,南城的軍區正在進行各日常訓練。
在清涼的早晨,軍人們在軍訓場上揮灑汗水,走正步、匍匐前進、模擬射擊訓練、長距離拉練即使是再普通不過的訓練,他們亦竭力完成每一道指令。
站在場邊的軍官目光灼灼地緊盯他,聲嘶力歇地大喊。
“累不累!?”
“累!”
“能不能堅持!?”
“能!”
“繼續!”
“是!”
汗水滴答的訓練場響起鏗鏘有力的迴應,每一聲都是軍人們對國家的絕對忠誠。
然而,這熱血沸騰的環境裏,卻有一個地方有着截然不同的安靜,宛如是兩個世界。
敞大的辦公室只有兩道高挑的身影倒映在地上,緊張肅靜的氣氛令人有種透不過分的窒息。
沉寂片刻,其中一人率先沉不住氣。
“聯繫到他了嗎?”
“沒有。”
清冷的語調淡淡飄在空中,平淡中卻滲有一絲幾不可覺的擔憂。
對方不由得閃過不好的念頭,皺起好看的濃眉。
“這都一個月了,該不會……”
“不會的。”
沒待他說完,霍天祺已經打斷親弟的胡思亂想。
霍天明這傢伙一天天的腦子裏都知道裝些什麼!
既然不知道那邊的消息,霍天明轉而問向其他關心的事。
“小白有消息嗎?”
“沒有”
“你怎麼什麼消息都沒有?”
對於霍天祺一問三不知,霍天明忍不住衝口而出地埋怨。
一道冷峻的目光實時射向他,霍天明縮了縮脖子,嘴巴仍然在嘀嘀咕咕。
“你當時就不應該拒絕她。”
“難不成真讓她加入緝毒隊?”
霍天祺目光如劍地射向自己的親弟,霍天明頓時啞口無言。
確實,大家都知道她加入緝毒隊只是一心報仇,按照她失去理性的態度,命子一下子就玩沒了。
白一晨在畢業後,毫無意外成爲正式的警察。然而,她卻再三申請加入緝毒隊,深知她加入的原因,在短短的大半年裏,霍天祺借用權力拒絕了不下數十次。
就在他們以爲她會放棄時,突然有一天,白一晨放下一封辭職信後,就像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