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族:開局成爲上杉贅婿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夜殺
    長野走後,夏格在鐵皮屋的房樑上找到一個盆,裏面是黑色的糊糊,表面有一層水汽凝結的水珠,糊糊中偶爾凝固着大塊的顆粒物。

    窗外的風雨越來越大,屋頂傳來快要不堪重負的吱呀聲,夏格坐在木板搭建的簡易牀上,用雨水洗過的勺子挖了一口。

    近似木屑混合臭豆腐汁的味道在口腔裏炸裂,刺激着脆弱的味蕾,這是植物秸稈和蟑螂粉加工過的食物膏,勝在便宜量大。

    只有堡壘裏的居民才能喫到正常食物,外面廢土上更多的是以物易物,按勞獲酬,因爲電器稀少,信用點尚未普及。

    夏格平靜地將黑膏送進嘴裏,他不得不承認,裏面的蛋白質很豐富,甚至還有足夠的膳食纖維。

    體力得到補充後,他將椅子拆掉,接着用破鋸子處理成木板,爬上房梁修補一直在捎雨的漏洞,這個漏洞會在夜晚白白消耗他的熱量,而剩下的木料被做成鉛筆似的小木刺用來防身。

    完工之後,他躺回牀上,緊緊蓋好被子,裏面只有少許棉花,更多的是植物葉子,曝曬乾燥再扯碎,保暖性極其一般。

    聚集地的夜晚很安靜,很少有人選擇在這個時候出門,除了在家造孩子,就只能早早入睡,有手藝的可以做點小東西,等天亮拿出去換取物資。

    某人屬於早早入睡的那一類,他檢查了一下脖子上能減少容貌存在感的項鍊,爲了成功偷渡,這是唯一帶過來的簡易超凡物品。

    夏格閉緊嘴巴,從鼻子吸氣四秒,再屏住呼吸七秒,最後用嘴巴吐氣八秒,發出呼呼聲,循環四次,從上到下依次放鬆肌肉,兩分鐘後睏意襲來。

    這具身體需要睡眠、食物、水等生存條件

    深夜,萬籟俱寂,只有零星畸變獸的嚎叫聲響起,非強大的畸變獸不會輕易襲擊人數較多的聚集地,它們也要面臨同類的威脅。

    與人一般無二。

    一把鐵片打磨做成的小刀伸進木門的門框裏,隨着細微的搖動,橫在門和牆壁之間的木棍掉落,門被極速推開,吱呀聲隱在雨夜中,一隻腳熟練地勾住將要觸地的木棍,儘管木棍最終還是成功落地,但卻因此沒有造成多大聲響。

    黑影輕輕靠近木牀,沒拿刀的那隻手裏攥着一把泥土,他準備在那個該死的幸運兒臨終哀嚎的時候塞進對方嘴裏,免得鬧出太大動靜。

    掙扎在生存線上的地方沒條件一直點油燈,今夜大雨,血月也早已不見蹤影,黑影只能憑藉記憶下刀。

    鐵片刀刺進被褥裏,黑影卻突然心底一涼,他用最快速度伸手摩挲刀身,在發現沒有彎折和粘膩後果斷逃跑。

    轉身的時候脖頸正好撞上一根木刺。

    夏格察覺黑影想要大喊,擡手塞了他一嘴木屑,然後膝頂痛擊胸膈膜,木屑在本能的乾嘔與咳嗽中混進血管和呼吸系統,加快氧氣流失,半分鐘過去,黑影不再掙扎,某人在其後脖頸又補了一下,用手判斷他和長野體型不同後關好門回去睡覺。

    翌日,大雨經過一夜的宣泄已經停止,天上還籠罩着淡薄的陰雲,聚集地附近飄起了霧,人們紛紛走出家門。

    黑膏加工廠的蟑螂飼養,野地裏的異化土豆種植,北面的道路梳理等等,大家總有忙不完的工作。

    長野帶着人來找新成員,事情已經辦好了,但通知會在他這裏扣幾天。

    聚集地內全部都是土路,角落裏甚至有不知名的排泄物,鐵皮屋密集地堆在一起,每次就像開盲盒一樣,並不是所有屋子都有人,也許出去一趟就回不來了。

    走到門口,長野臉色驟然一變,血腥味對於長時間生活在廢土上的人來說實在太過明顯,他退後幾步側頭厲聲道:“踹開。”

    一個壯碩的男人站出來,其他同伴都掏出武器,鳥統,單栓步槍,砍刀,連三下軍都算不上的護衛隊沒有制式裝備。

    壯漢猛的一腳,木門倒塌,屋內的血泊裏躺着一個蒙面男子,夏格正蹲在牀邊用盛着雨水的鐵盆洗漱,看見門口的衆人還招了招手。

    “早。”

    “早。”長野愣愣地回答,片刻後反應過來怒聲道:“小子,怎麼回事,死人了你知道嗎。”

    雖說廢土上死亡屬於家常便飯,但聚集地內很少出現這種事,畢竟有護衛隊維持秩序。

    “如你所見,他半夜闖進來高喊着要殺我,結果我技高一籌。”夏格隨意地解釋,即便是在廢土這種地方他也算自衛反擊,況且自己現在也不是沒有靠山,一個身手不錯又無依無靠的孤兒簡直是絕佳的部下,對方在極其佔理的情況下不可能放棄他。

    長野臉色稍霽,“山平,去看看。”

    壯漢走上去掀開男子的面罩,擡頭驚慌地說:“是,是吉田。”

    面罩底下是一張略顯稚嫩的臉龐。

    護衛隊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身後的年輕人,他也姓吉田,死者是其弟弟。

    吉田平靜地穿過人羣,掏槍的動作讓在場的人都緊張起來。

    砰,子彈擊中死者背部。

    “我教育過你想進護衛隊要靠自己的本事,現在你走歪門邪道,死了也怪不得旁人,如果你活着,我非要打死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不可。”吉田悲痛地對着死去的弟弟說道。

    山平起身攬住還要開槍的吉田,“他已經死了,就算犯錯了也沒造成什麼後果不是嗎,是你對這個孩子太過苛求了,長野先生的直屬小隊哪是那麼好進的。”

    現在很多人看向某人的眼睛裏都帶着一絲不滿,吉田和他們更熟稔,爲人也很端正。

    夏格用袖子擦臉結束洗漱,心裏已經將吉田列爲必殺目標,人心難分對錯,這傢伙有點危險。

    “事情到此爲止。”長野嚴肅地說:“給夏格五斤獸肉作爲補償,吉田的弟弟帶走好好埋葬。”

    他沒有對吉田做出處罰,那樣做只是把夏格放在火上烤,提出補償本身就是重申了誰是受害者,而好生埋葬也能平息內部的一部分怨氣,這件事是死者錯了,但對於衆人來說親疏有別。

    吉田扛起弟弟離開鐵皮屋,低着頭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視角里差點咬碎牙齒,掏槍時他幾乎要失去理智,可如今只有他能給弟弟報仇。

    衆人離開,只有長野留下來,他坐在木牀上翹起腿,一副大爺的樣子。

    “倒水。”

    “辛苦隊長。”

    “殺的好。”

    “我也這麼認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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