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你和家入硝子試穿完衣服之後,將和服寄存在了和服店裏,換回了高專校服。

    “你們倆自己穿不好吧,到時候直接來店裏穿吧,穿完直接從這裏去祭典那邊,也不是很遠。”這麼說着的五條悟卻直接把浴衣穿了回去。

    白髮藍眼的漂亮少年走在路上,惹得路人頻頻回顧,光你看到的就有不少面容精緻的漂亮女孩,她們湊在一起小聲說着什麼,露出了促狹的笑意。

    你的心裏升起了微妙的不舒服,但你自己沒有察覺。

    夏油傑倒是乖乖穿着高專校服,手上拎着浴衣的袋子,還幫你們兩個女孩子提着路上買的東西,男友力十足,頗爲可靠。

    走在絢爛的霓虹燈下,趁大家不注意,你偷偷拍下了五條悟的側臉,藍色的光斑劃過他發頂的瞬間,恰巧被你記錄,成爲不會褪色的美景。

    週五的早上,晨跑的人變多了。你看着打着哈欠的夏油傑,緩緩地打出了一個問號。

    “傑,怎麼開始晨跑了?”你走到他旁邊。

    “基礎訓練吧。”夏油傑的頭髮紮了起來,“聽灰原他們說,你早上都在晨跑,打算和你一起。”

    “好啊。”你看了眼手錶,“我們現在開始跑,七點一刻去喫早飯。”

    “好。”

    晨跑完出了一身汗,你和夏油傑慢悠悠地晃到食堂,還順便給五條悟帶了早飯。

    夏油傑一手插兜一手拎着冰牛奶,示意你去敲門。

    “悟,起牀喫早飯了。”你拎着奶黃包,擡手敲了敲五條悟的門,耳朵附在門上聽裏面的動靜,又伸手敲了敲門,“醒了沒五條悟。”

    “傑?”五條悟打着哈欠拉開了門,眼睛半閉半睜,“直接進來放我房間裏不就好了……”

    “我可分不清你房間的佈置。”你將手裏的包子懟到他的懷裏,又拿起一旁夏油傑遞給你的牛奶,“奶黃包,還有甜牛奶。”

    “愛醬專門來給我送早餐……”五條悟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手抓住了袋子就往你身上一壓,“我肯定是在做夢。”

    你被壓得矮了一頭,不得不使力撐起自己的身體:“悟,起來,你太重了。”

    夏油傑伸手幫了你一把,他迅捷使力就要痛擊五條悟,五條悟靈活一躲,站直了身體,退到了房間的黑暗裏。

    “那我先去洗漱了,教室見。”

    “教室見。”你衝着黑暗裏發亮的藍色眼睛揮了揮手,轉身嘟囔了幾句,“好像貓眼欸……”

    “什麼?”夏油傑沒聽清你後半句話,側頭問道。

    “沒什麼啦。”你擺了擺手,“我先回去洗澡了,教室見。”

    “教室見。”夏油傑看着你走進了房間裏,也轉身離開。

    今天上午的課程,夜蛾正道講了講試卷,還將明天補考的內容大致再給你們講了一遍,頗爲苦口婆心。

    雖然留給你們的選項只有臨時抱佛腳而已,但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你放下了記滿了的課本,嘆了口氣。

    下午的對練課上到一半,五條悟和夏油傑就被喊去參加一級的剿滅任務了。

    安靜了幾天沒有任務的日子簡直像夢一樣。

    “我們儘快回來。”夏油傑朝你揮了揮手機,“有事短信聯絡。”

    “好。”你點了點頭,就決定收拾東西回去了。陪練的人不在,早點回去看書說不定會比較有用。

    發短信沒有人回,你在高專走了好幾圈,纔在實驗室裏找到了正在看醫學書的家入硝子。

    “硝子,我們倆先開始學習吧,他們倆去做任務了。”你從門外探出了大半個頭,實驗室的消毒水味讓你不太舒服,不是很想踏進去。

    “好的,稍微等我一下,去你房間是嗎?”家入硝子往書裏夾了一枚書籤,就要開始收拾東西。

    “嗯。”你想起了自己沒收拾過的房間,“我們等會兒見。”

    見家入硝子點了點頭,你拔腿就跑,這幾天太忙了,你根本沒時間收拾自己的房間。

    等到家入硝子來敲門的時候,你猛地拉開門,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一些:“硝子。”

    家入硝子笑了一聲,她揹着簡單的雙肩包,伸手拿掉了你頭上沾着的灰塵:“不用太着急。”

    你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讓出了路:“你先進來吧,我去換個衣服。”

    洗了個戰鬥澡,你擦着頭髮坐到了家入硝子的對面,毛巾搭在肩膀上,吸收着滴落的水珠。

    “那我們先開始學習吧。”你將課本放到桌面上,“我對日本史不太瞭解,硝子你能給我講講嗎?”

    三個人的日本史試卷你都看了,除了有些答案明顯是亂填的五條悟之外,家入硝子的日本史成績竟然是三人組裏最好的。

    “那我們從這裏開始看起……”

    你們從三點學到了五點半,中途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飯。

    “怎麼還不回來……”你看着練習冊上的題目,煩躁地放下了手中的筆,一旁的鬧鐘指針已經在走向數字七。

    “可能是出去玩了?”家入硝子正在做夜蛾正道上午講過的國語題目,“要給他們發個短信問問看嗎?”

    “好啊。”你拿起了手機開始編輯短信,正準備發送的時候,門外傳來跑步的聲音,赤腳跑在木質地板上的聲音是如此清晰。下一秒,你的房間門被人打開了。

    “抱歉抱歉,我們倆來晚了。”五條悟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頭髮凌亂的遮住了大半藍眼,身上揹着一個拉鍊大開的書包,“又被喊去做了個任務,沒來得及和你們說。”

    他身後的夏油傑也在喘氣,明顯是洗過澡回來的樣子。

    “還以爲你們倆去外面玩了。”你嘟囔了兩句,起身從一旁櫃子裏拿出兩條毛巾遞給沒吹頭髮的兩位,“乾淨的毛巾,我還沒用過。”

    “謝謝。”夏油傑接過你給的毛巾,開始擦起頭髮來。

    五條悟就簡單粗暴很多,用力搓了幾下,彷彿這頭白髮只是他頭上一層多餘的擺設。

    “那我們開始學習吧。”你拍了拍手,“有請夏油傑老師給我們上國語課啦!”

    這一次的痛苦學習持續到了晚上九點半,你們四個人圍坐着桌子,彷彿身體被掏空。

    “我出去一趟。”夏油傑放下快寫完的英語試卷,從容起身。

    “哦哦。”你正在苦思冥想怎麼編手頭這道國語題,頭也不擡地應了兩聲。

    過了一會兒,你的面前傳來了瓷碟磕在木桌上的清脆聲音,你下意識地隨着聲音擡頭,看到切得整整齊齊的西瓜。

    “悟買的。”夏油傑示意你拿一片,家入硝子拉開了你房間的落地窗,風吹得窗簾“嗖嗖”作響,房間裏流入了自由的風,讓你學習的鬱氣都散去了幾分。

    你們乾脆擠到了狹小的陽臺裏一起啃西瓜,你從櫃子裏拿了幾個水果碗給他們吐籽。

    夏天就是該喫西瓜。你咬了一口西瓜片,爽脆清甜的汁水在脣齒間爆炸開來,讓人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希望明天考試順利。你盯着天空中的星星,默默地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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