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昨晚睡得早,今天醒來的也早,你揉了揉眼睛,渾身上下的痠痛勁還沒有完全褪去,讓你只能如同老年人一般艱難行動。

    要麼今天不去晨跑了吧。你洗漱完坐在牀邊,正準備穿着衣服躺回牀上再睡一會兒,就聽見了敲門聲。

    “誰啊?”你慢慢吞吞地走過去拉開了門,看到了穿着運動服的夏油傑。

    “愛,該去晨跑了。”

    你好想說自己今天不去了,但嘴巴張開了之後又沮喪地合上了:“你等我拿瓶水。”

    跑完步回來之後,你又清醒了一點,想起昨天沒有忘記寫的字符,抽空寫了一張,果然變成金色了。

    “要我自己充能才能用是吧。”你吐槽了一句,將字符先放進了抽屜裏,揹着書包去了教室。

    今天是個好天氣,陽光溫柔,教室的窗戶全開着,流動的風吹拂着你的頭髮,你不知不覺間就在夜蛾正道催眠般的聲音裏睡了過去。

    等你再次清醒過來,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恰巧是課間休息。

    睜開眼睛的瞬間,你看到了蔚藍的天空,裏面沒有云朵,只有你的影子。

    混亂的腦子還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呆呆地看了一會兒,才緩緩地張口:“五條?”

    “怎麼變成五條了?”五條悟半蹲在你的課桌前,手臂壓在你的桌子上,半側着頭看你,“愛醬睡了好久。”

    “悟。”你揉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上午的課結束了嗎?”

    “還有一節。”夏油傑看着你一副還要繼續睡過去的樣子,“昨晚沒睡好?”

    你反應遲鈍地應了一句:“……嗯。”

    “夜蛾老師真的偏心,爲什麼愛醬睡覺就不叫她,我睡覺就要錘我!”五條悟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你被錘了嗎?”關注點跑偏的你下意識地伸手輕揉了他的發頂,聲音遲緩,像是在對什麼小孩子說話似的,穿過指尖的細軟髮絲帶着些許涼意,“還疼嗎?”

    “不疼。”五條悟輕輕打掉你的手,站直了身子,略略偏過臉,掩飾自己的表情,“要上課了,愛醬可別再睡了。”

    “我儘量……”你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中午喫完飯之後,你回去午睡補了個覺,再次醒來的時候終於覺得自己好多了。

    精力充沛,活力十足,腿也不酸了頭也不疼了,能夠胖揍二級咒靈了。

    但一想到下午的特訓,你又有點萎靡了。

    拖着那種不想見到兩人的懶惰身子,你來到了練武場。

    練武場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

    人呢?你環顧四周,又擡起手臂看了看自己的手錶。

    “現在都兩點五分了,不至於一個都沒來吧?”你迷惑地看了眼手錶,對着空無一人的練武場發了會兒呆,慢吞吞地轉身,“去練射箭好了。”

    十環的聲音不斷在場內響起,雖然很久沒有練習射箭,但你的身體顯然已經習慣了這種戰鬥,甚至感覺自己可以更快,射得更準。

    “用箭做近戰武器的話,估計要到大表姐那種水準吧。”你想着《飢餓遊戲》裏箭無虛發的颯爽姐姐,摸着弓沉思了一下,“過幾天讓傑幫忙做訓練吧,不知道他的低級咒靈夠不夠。”

    “啊!”說起這個你突然又想到了一點,“錄音快用完了吧!”

    錄下來的聲音一旦生效就不能再次使用了,所以你當初給夏油傑的錄音有三十份,大概夠了一個月的分量。

    “回去錄音吧。”你也不想繼續射箭了,乾脆收拾了東西回房間吹空調。

    坐在空調房裏有一搭沒一搭地錄完三十份錄音文件,你給五條悟發了短信:‘你在哪?’

    ‘我在銀座。’

    ‘那你等我一下,我打個車去銀座。’

    ‘哪裏見面?’

    ‘上次你陪我去的那家cursesight。’

    ‘好。’

    你鬆了口氣,收拾東西,給自己戴了個聊勝於無的口罩,就出門了。

    等你到cursesight的時候,剛好是六點整,你看着四個人站在照相館的門口,愣了一下。

    “怎麼都在?”你湊過去,看到他們手上拎着好多東西。

    “天極姐。”灰原雄第一個和你打招呼,看上去頗爲興奮,“五條前輩和夏油前輩帶我們翹課出來玩。”

    ???被夜蛾正道知道能氣死。

    “天極前輩。”七海建人朝你點了點頭。

    “你怎麼被騙出來的?”你頗爲同情地看了一眼七海建人,悄聲問。

    七海建人面無表情地陳述了理由:“五條前輩說是實習課程。”

    “愛醬,我們等你好久了!”五條悟舉了舉手裏的甜筒,他的手腕上甚至還掛了好幾個甜品袋子。

    “從高專打車過來要好久。”你看向一旁正百無聊賴玩着手機的夏油傑,“傑怎麼也在。”

    “因爲一個人逃課的話不爽啊。”五條悟一把鉗住了夏油傑的喉嚨,禁止他說話,“你不是要去找人嗎,我們在外面等着。”

    “啊,好。”你點了點頭,伸手推門,“等我出來,我們去喫晚飯吧。”

    “ok~”五條悟在你的背後揮了揮手。

    進入照相館、合上木門的瞬間,你聽見了一聲清脆的鈴鐺響。

    奇怪,之前門上有鈴鐺嗎?這個念頭自你的腦海中劃過一瞬。

    站直的瞬間,一支箭劃破空氣,深深地射穿了你耳畔的木頭,只餘下短短的箭羽震顫出“鐺”的迴音,環繞在你的右耳。

    “名字。”刻意壓低的聲音從房間的四面八方傳來,像這個房間突然變成了迴音房。

    你緩慢背手按上身後的門把,往下了摁了摁,毫無動靜,心也跟着沉了沉。

    “我是天極愛。”你沒有動彈,那一箭顯然是警告,你的眼睛也逐漸能習慣暗得只剩下一盞昏黃燈光的房間,這盞燈光離門口很近,近得將你這個人和腳下的一小片地方照亮,大半房間都隱藏在黑暗裏。

    “證明一下。”層層疊疊的聲音讓你分辨不出聲音到底是從哪裏傳來的。

    如何證明自己是自己,真是好一道證明題。

    這該怎麼證明?你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說:“你讓我去蓮汜神社找天極清。”

    “不夠。”

    “那你先別攻擊我,我拿個東西給你看,你就知道了。”爲了方便坐車,你也沒把武器裝在身上。

    “只要你不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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