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意柔不知是因爲何事被溫一行囚了禁閉,關進了洞中,時限爲兩年。
兩年被囚,按照原著中的情節發展時間,言意柔已完美錯過了爲楚嶼白尋那解毒藥的時機,待言意柔能從那洞裏出來時,估計楚嶼白都已爛成白骨了。
對於此事,花可言百般頭疼,故事情節偏離的也太大了。
也是自鼠妖那事以後,不知因何原因,不管花可言說些什麼,楚嶼白都不肯讓花可言再次下山。
尚知許三人尚未出關,花可言也被嚴令禁止不許下山,日子過得百般無聊,花可言便每日每日地往楚嶼白房中跑。
“師尊,你說我該如何才能像您一樣厲害?”
“師尊,你教我練字吧,我字如同爬蟲。”
“師尊,今日中午的飯少肉,一點滋味也沒有。”
“師尊,”此時花可言正爬在楚嶼白的桌前,看着他摘書,“你可知,世人都傳你一揮衣袖便能毀掉一座山。”
“你聽誰說?”楚嶼白道,因花可言日日往他房中跑,他摘書的速度已比平日慢了幾倍。
“除蜘蛛妖那日,聽言師妹所說。”
花可言偷偷觀察着楚嶼白的神色,她一直想知楚嶼白知道世人間的傳言後,究竟會露出什麼樣的神情。
卻沒想到楚嶼白根本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他皺了皺眉,語氣淡了些,道:“以後少與言意柔來往。”
這話怎說,言意柔都要被關兩年禁閉了,也沒來往的機會啊。
花可言想道。
且楚嶼白應是不知言意柔對她做過的事的,她想了想,道:“師尊爲何不喜言師妹,弟子甚覺她長相甜美,相貌怡人,聲音甜如浸蜜。”
楚嶼白看了花可言一眼,眼神古怪,道:“蠢。”
“我怎蠢?”花可言問道,眼神極其不解,心想她又怎的了。
楚嶼白搖了搖頭,沒有接話,花可言無聊地爬在桌子邊上,看着楚嶼白摘書。
“師尊。”二人沉默了大概十來分鐘,花可言說道。
“何事?”
“弟子甚覺無趣。”花可言道。
“可想摘書?”楚嶼白道。
花可言看了眼那密密麻麻的字,沒有頭暈目眩已是很不錯了:“不想。”
楚嶼白看着花可言,目光再次回到面前的卷軸上,道:“明日我需去趟忘虛山派,你可想隨我一道去?”
忘虛山派?
花可言好似對這地方有些熟悉,似在原著中出現過,不管怎樣,有下山的機會自是好的,她急忙點了點頭,道:“去!”
第二日,花可言一早跟隨着楚嶼白出了山,花可言跟隨着楚嶼白一道御劍飛於空中。
“師尊,忘虛山派可遠?”花可言好奇道,自下山到現在,他們已飛了很久了。
“遠,”楚嶼白道,“現只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
“不到一半,那豈不是很晚才能到?”花可言聽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道,“可是師尊,我……我餓了。”
楚嶼白的表情好似早已料到花可言會這樣說一般,道:“前方有一城,去那處尋個店家吧。”
“好。”花可言朝楚嶼白笑道。
二人來到了楚嶼白所說的小城,自城中尋起店家,花可言早就被悶壞了,一進了城便東轉轉西轉轉,楚嶼白在後邊一路無奈地跟着。
“師尊,咱們喫這家如何?”花可言終是停了下來,手中還拿着一串糖葫蘆,指着一家包子鋪,說道。
天上天下,唯有包子不可辜負!
楚嶼白對包子並無太大感覺,想起那日除蜘蛛妖,花可言也是興高采烈地買了包子,看來花可言是真的很喜歡。
楚嶼白點了點頭。
一進了店家,店小二便雙手合握小跑向了他們那桌,他打量了一眼楚嶼白和花可言,隨後對楚嶼白笑眯眯問道:“您們二位想來些什麼?”
楚嶼白沒說話,就那樣坐着,如同屏蔽了所以的聲音,惹得店小二略有些尷尬。
花可言將嘴裏的糖葫蘆吞了下去,道:“來仨豬肉包,仨白菜包,再來倆水煮蛋和兩碗白粥。”
“好嘞。”店小二頓時笑臉相迎,一一記下。
包子上得很快,空蕩蕩的桌子瞬時被擺滿,花可言拿起一個包子,一口啃了下去,頓時肉餡的味道四溢。
見花可言一臉滿足的樣子,楚嶼白小口咬下手中的白菜包,並沒感覺有多好喫。
“師尊,給你水煮蛋。”花可言拿起了一顆水煮蛋,快速的剝去殼,放到了楚嶼白的碗中。
估摸這是此生頭一次有人爲楚嶼白剝蛋殼,他看着碗中白白的水煮蛋,不易察覺地一愣。
只聽旁邊桌子的兩個骨瘦如柴的男子大聲說着:“怎的就能碰見那二胖子呢?”
花可言開啓八卦模式,一邊啃着包子,一邊豎起耳朵聽着,這對話一聽就知道有樂子。
“那二胖子會不會帶人找到這裏?”一男子看似有些膽怯,說道。
“這地方,不可能。”另一男子拿起剛上的包子,啃了一口。
倆人的對話持續了五六分鐘後便不再繼續了,花可言頓時感覺有些無聊,她拿起了另一顆水煮蛋,慢慢悠悠地剝着。
不知何時,一個肥胖如豬的男子帶着幾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走進了這家小店,花可言正漫不經心的剝着蛋殼,一隻碗突然飛了過來。
楚嶼白麪無表情的伸手快速接下了那隻碗,輕輕放到了桌上,眼神頓時變得銳利。
“發生了何事?”花可言慢慢悠悠地扭頭忘了過去,見那倆骨瘦如柴的男子已經被一個胖男人揪住了領子。
“我錯了,我錯了哥,”那骨瘦如柴的男子臉色蒼白,兩手合在一起開始求饒,“饒我一馬,繞我一馬。”
“去你的!”那胖男子啐了一口,揪着骨瘦如柴男子的衣領,將他狠狠一堆。
那瘦男子重心不穩往後一跌,眼見要砸到花可言他們的桌上了,花可言伸手,單手一推,那瘦男子被一掌推了回去,像那胖男子砸去。
“我靠!”只見那胖男子往旁邊一躲,瞪着眼擰着眉,朝花可言吼道,“你礙什麼事?”
那胖男子話剛一說出口,一根筷子飛快地從他臉龐擦了過去,他嚇了一個激靈,回頭一望,那根筷子半截已入牆內。
“你……”胖男子回頭,正好對上楚嶼白毫無溫度的表情,寒冷徹骨,他渾身一哆嗦。
旁邊的花可言將雞蛋塞進了嘴裏,可能被噎到了,她趕緊灌了一口白粥。
“師尊,你破壞這小店的牆了。”花可言擦了擦嘴,說道。
楚嶼白看向了花可言。
“你可知此時應該怎樣做?”花可言壓低了聲音,說道,看上去偷偷摸摸的。
除了賠錢,還能怎樣做?
“師尊,”花可言一把拉起了楚嶼白的衣袖,用力,拉着楚嶼白便朝門外跑去,“當然是跑了。”
“喂,你們!”店小二看着弄毀了牆還要逃的楚嶼白,無奈地喊了兩聲,但又不敢多說些什麼。
花可言直接拉着楚嶼白御劍飛了起來,楚嶼白皺眉,道:“怎能……”
“師尊!”只見花可言一本正經地說道,“事是那幾人引起,牽扯到咱們,咱們理應防衛,若要談賠錢,也應那幾人賠,不是嗎?”
“誰教你這樣想的?”楚嶼白問道。
“我那已過世了的娘。”花可言一臉正經地胡說八道。
楚嶼白嘆了口氣,不知說何纔好,花可言所說,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我娘還說了,要是在外被人欺負,就要雙倍討回來,還要理直氣壯的,”花可言一臉自豪道,當然也是瞎編的,“要不然只會被人欺負了去。”
“是嗎。”楚嶼白道,但深覺花可言只是說說。
畢竟他也沒見花可言對言意柔的行爲做出了什麼迴應,除了扇了她一巴掌外。
“是啊,”花可言說道,“我娘說的,能有錯?”
楚嶼白拿花可言略有些無奈,道:“無錯。”
“師尊,我敢說,你這樣性格的人,應從未如此幹過。”花可言笑道。
“幹過何事?”楚嶼白問道。
“逃賠錢啊。”花可言道。
的確沒幹過,因他從未如此魯莽出手過,也沒幹過什麼需要賠錢的事。
“難道師尊沒有一種勝利感嗎?”花可言問道,揮了揮拳頭,哈哈笑了兩聲,“既教訓了那些無理之人,又害他們得出一筆錢,糟了報應。”
勝利感什麼的,楚嶼白不知是什麼感覺,甚至覺得,花可言說這種話,好似一個已長大,卻絲毫不成熟的女娃娃。
“是。”楚嶼白這樣想着,話音卻不自覺帶有笑意。
花可言以爲自己幻聽了,她扭頭朝楚嶼白望去,見楚嶼白此時鳳眼微眯,脣角微微勾起,弧度甚是好看,整個人褪去了平日的冰冷,換上了從未顯露過的溫柔。
“師尊……”
這是花可言第一次看到楚嶼白笑,他本就相貌如畫,如今一笑,好看至極。
花可言看得一愣一愣得。
“師尊,你笑起來甚是好看。”花可言眯起眼,對楚嶼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