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丹藥放入了嘴中,過了一陣,才緩過來。
他已時日無多了。
花可言敲門進來了,見他身上的血跡,她慌了神,小跑了兩步,拿出手帕爲楚嶼白擦拭。
“師尊,你的毒……”花可言擔憂地說着。
楚嶼白看着花可言,嘆了口氣,若是能早些遇見她便好了,他和花可言相識也不過數月,如今想想,卻又萬般不捨,他也不能算是一個好師尊。
“無礙。”楚嶼白說道。
花可言微微皺着眉,現在藥材已有三樣拿到手,只要將最後兩樣拿到手,她便可以救楚嶼白了。
事不宜遲,不能再耽擱了,花可言心道,應馬上就去尋那“渚花”。
“近幾日,我想閉關。”楚嶼白說道。
“閉關?”花可言問道,“師尊,您現在這種情況……”
“閉關休養,”楚嶼白道,“約爲六天左右。”
“弟子明白了。”花可言道,楚嶼白閉關修養身子,也正好方便了她,她想去見秦西望一面。
待楚嶼白入關,花可言便迫不及待地離開了月旬山派,前去忘虛山派,找到了秦西望。
“我記得你,你是楚嶼白身邊那女娃娃,”秦西望眯着眼睛,朝花可言笑着,“今日來尋我,有何事?”
“我師尊閉關了,因要休養身體,”花可言說道,“由此可知,我師尊的毒,應是越來越嚴重了。”
“你是想讓我製出解毒藥?”秦西望笑道,“但那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的,因那藥材萬分難得。”
“不,”花可言搖了搖頭,道,“我希望您可以教我如何製作丹藥。”花可言道。
雖說她目前已解鎖了“完美的丹藥製作”能力,但她記得系統解釋說過,是基礎的丹藥製作,所以楚嶼白的解藥,她並不能保證可以做出來。
藥材只有一個,必須要做到萬無一失纔行。
“你爲何要學做丹藥?”秦西望的笑變得意味不明起來,“你莫不是要制解毒藥?”
“您說笑了,那丹藥藥材您都沒有,我又何處去尋?”花可言道。
“你這女娃娃,竟還說我說笑,”秦西望聽了,哈哈大笑起來,“你真當我不知道,北嫦閣的奈靈狐尾被偷時,我就覺得蹊蹺,你說說誰猛不丁去偷個藥材,後來齊朱峯出事,我便知道定是你這娃娃乾的,說吧,你可是那無影大盜?”
既然前來請求秦西望教她製作丹藥,那花可言必然也做好了準備。
秦西望本就知楚嶼白的毒需要那幾樣藥材,其實並不難猜到。
花可言笑了笑,道:“師尊壽命無多,做弟子的實在無法看着師尊受這般苦,藥材本就應該用於醫治,如今卻被看管在各個門派中……”
“我懂你的意思,”秦西望摸着鬍子,笑道,“你且放心,此事我不會同他人說,你的感受,我也是懂得,你可知我爲何從醫?”
“爲何?”花可言道,原著中講述的秦西望,對製作丹藥極其癡迷,但並未講過原因。
“我如你這般大時,也是某門派中的弟子,我師尊雖算不上如你師尊那般的強者,但是極好的人,”秦西望說着,閉上了眼睛,“只可惜,他也如同你師尊一般,中了難以救治的毒,而那時的我,只能看着他一步步離去。”
“自那之後我便開始學習製作丹藥,可惜不管我如何,我師尊都回不來了,若是重來一次……”
花可言聽着,心中很是難受,相信秦西望當年真的很痛苦,若是楚嶼白也離去,那她……
“機會只有一次,人若是離去了,便再也無法回來,女娃娃,你現所做的一切,我都是支持的。”秦西望沉默了一會兒,眯着眼睛笑了起來。
“多謝。”花可言說道。
在秦西望這裏待了兩天,花可言已成功學會了如何製作丹藥,她舉着手中的黃色丹藥,遞給了秦西望。
“不錯,不錯,”秦西望忍不住誇獎,“這可是高級丹藥了,你這女娃娃真是不錯,兩天,竟能學會高級丹藥的製作方法,你猜我當年用了多長時日?”
“多久?”花可言問道。
“怎麼說也得兩年有餘了,”秦西望摸着鬍子笑道,“你當真很有天賦。”
那是因爲“完美的丹藥製作”能力……已經有了堅厚無比的底子。
但對於秦西望的稱讚,花可言還是決定虛心接受:“多謝秦老誇獎。”
“怎麼樣,待楚仙師那傷治好後,你可否要拜我爲師,學習學習這丹藥啊,”秦西望說道,“這丹藥的製作方法,深邃無比。”
“哈哈哈哈,你師尊真是……”秦西望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離開了忘虛山派,花可言直接回了月旬山派,楚嶼白尚在閉關,小白無聊地躺在花可言的牀上,見花可言回來了,直接撲了上來。
“這兩天你究竟去何處了?”小白問道,“我一個人無聊透頂。”
“我去學習製作丹藥了。”花可言說道。
“你爲何不帶我去?”
“你?”花可言笑了笑,意味不明,“那可是另一個大門派,裏面弟子無數,你說你一隻妖去……”
“那我還是別去了……”小白道,“你師尊怎的閉關了?”
“我師尊要休養,”花可言說道,“我要去尋藥材,你與我一道去嗎?”
“不去。”小白一聽,又撲回了牀上。
不去便不去吧。
花可言想道。
反正師尊已經閉關,小白必是不可能有與他單獨相處的機會的。
渚花並不在某個門派中,而是存在於與魔族相連的地界,那裏鮮少有人去,去了便鮮少有人能活着回來,此行必是比以往要危險。
花可言一路去往了去魔族地界相連的攀怨山谷,那山谷一片陰暗,幾乎是寸草不生,毫無生命跡象,如同被死亡籠罩,只有少許的烏鴉在空中盤旋,見有人來此,發出嘶啞的叫聲。
因前方就是魔族的底盤了,所以攀怨山谷處處有魔族把手,想要摘得那渚花,自是不容易的。
前方有兩個正在巡邏的魔族,其中一個身材並不高大,看上去模樣有些憨憨的,穿着盔甲的樣子顯得有些發蠢。
花可言想了想,變成了這個魔族的樣子,隨後離開了這裏,去了被其他魔族把守的地方。
“你怎在此處,你不應是在看守北方嗎?”見花可言走來,那魔族納悶道。
“你不知那小兒,竟故意絆倒我,還罵我腦子不好使,我不想與他一道看守北方了。”
花可言想了想,說道。
看原著時,花可言便知魔族極其喜愛將看不順眼的人稱作“小兒”,且他們大多追求自己的利益,並不怎麼喜愛搞好與同族的關係,這樣說,應是問題不大。
果真,那倆魔族信以爲真了,他們哈哈大笑了一聲,道:“反正你也常常被他所欺,有何可在意的?”
我去,居然還誤打誤着了?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這個魔族竟然還真會被欺負。
“你們守吧,我去小解一下。”花可言說道,多說不宜,想辦法進入這山谷纔是最優先的。
“今日大部分主力都出了魔界,你好好看守,小心被罰。”
大部分主力都不在魔界?
花可言微微皺眉,道:“可我快忍不住了。”
“去吧。”那魔族似乎有些嫌棄,一邊說着,一邊給花可言讓開了路。
再次感慨了一遍個性塑身系統的好處之後,花可言成功進入了攀怨山谷。
這山谷越是往裏走一步,就越是覺得陰森森的,這裏一株植物都沒有,很難想象渚花會生長在這裏,自打進入攀怨山谷,還沒有發先生命的痕跡。
花可言無奈使用了“細微的觀察力”能力,尋找渚花,卻驚訝的發現,整個山谷全是被這個能力所標記的藍色。
“全部都是?”
花可言疑惑道,不可置信地走向了山谷邊上,看到了石縫中,密密麻麻夾着的全是渚花。
這渚花只有半個小拇指蓋大小,且顏色和石頭的顏色一樣,也難怪花可言怎麼也看不出了。
這渚花實在太小了,花可言摘了很多,生怕不夠用。
“怎這麼久纔回來?”待花可言再回到那入口處,倆魔族十分不滿地說道。
“不小心……大解了。”花可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你……”魔族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快回去看守。”
“知道了。”見對方給了臺階下,花可言直接扭頭就跑,消失在那倆魔族的視線之後,直接御劍逃離了這裏。
沒想到渚花這麼順利地拿到了手,花可言的心落了下來,可能是由於個性塑身系統在,花可言感覺自己偷藥材比原著中言意柔偷藥材要方便多了。
心中有些得意,花可言勾着嘴角,回到了月旬山派。
剛到了中央大閣,卻見中央大閣的牌子被砸爛了,前面的地面變得坑坑窪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