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中，時常是三分泰然，三分驕傲，剩下的都是一種掩蓋在微笑下的冰冷。
但是此刻，卻只剩下驚訝。
“你怎麼……”
林古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不可能！”
秦問微笑道。
“奇形術的確是一種很強大的僞裝法術，但是騙不過我的眼睛。”
是的，騙不過天眼察。
天眼察上來就是‘林古悠，女……’。
秦問想不知道她是女的都不行。
林古悠從飛行法器上下來，她的眼神中還是不相信。
“不可能，奇形術並非僞裝，這種法術是真的會改造我的身體，讓我在法術持續期間，化作男兒身。”
“沒錯，而且我知道，使用奇形術會很痛苦。”
“你這麼瞭解奇形術？這可是我血靈宗不傳法術，你就算道聽途說，怎麼會這麼瞭解？”
秦問笑道。
“林姑娘，我是不是說過，不該問的不要問？”
林古悠此刻心中，大爲震撼。
她再次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秦問。
這個敢在南山街，沒有背景，白手起家的煉丹師，遠比表面看到的複雜的多！
此人，最好是跟他合作，別跟他爲敵，因爲未知的敵人，纔是最可怕的。
秦問繼續說道。
“秦問點破你的身份並非冒犯，只是希望你我之間能多一些信任，因爲日後我們還會有更多可以合作的地方。”
秦問接下來的計劃是。
去羽化門取得吞天獸之後，繼續公開他更多的能力，以加速他賺靈石的能力。
因爲通過模擬可知。
養吞天獸，和反覆使用大挪移陣，極其費靈石。
手上沒足夠靈石的話，大挪移陣跟一堆廢鐵沒區別。
秦問此刻，是在爲今後報酬大到靈石礦這種交易做準備。
這種大單有時候不是你有能力就行，還需要和對方有足夠的信任。
比如，爲某個宗門改良或者建設護山大陣！
這麼重要的事情，值得用靈石礦支付了吧。
但是，不是秦問展現自己九品陣法師的實力，人家就願意的。
因爲這關乎到宗門的最後一道防線，是宗門的底線。
萬一你在陣法裏留了缺陷，或者什麼暗門，那可就要命了，千年宗門氣運，說不定毀於一旦。
所以，秦問要從現在開始，就打好一切能打好的基礎。
血靈宗，就是他未來的生意之一。
林古悠還是緩了一會兒，才輕輕點頭。
“秦大師高深莫測，在下佩服，今後若有需要之處，定會登門拜訪。”
“歡迎下次光臨！”
林古悠恢復一絲女兒態，紅脣淺笑，將鬢邊流須，輕輕撫到耳後。
接着便踏上飛行法器，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秦問目送林古悠離開，然後便來到二樓自己的房間，將方天鏡取出。
“下面讓我們來欣賞一場大戲！”
返回南山街的路上，秦問半價模擬了好幾次。
他已經知道接下來一個月會發生的重要事件。
今晚就有一個，而且算是一個機緣。
這份機緣，需要藉助方天鏡。
這便是秦問買下方天鏡的另一個用處。
古寶的煉製，今人雖然不懂。
但是古寶的使用，卻和今日之物大同小異。
以秦問當前所處位置爲中心，鏡中畫面，逐漸升高，並不斷延展開去。
以秦問築基境的修爲使用方天鏡，這個俯瞰範圍，最大可以達到半徑一百公里！
“在哪呢……他應該是朝着北邊飛走的。”
在百花樓門口和巴霜、伊萬諾夫分手的時候，秦問特地留意了巴霜離去的方向。
秦問釋放靈力，集中到鏡子的畫面上方，即北側。
頓時，上半部分的畫面，便逐漸放大到整個鏡子。
此時畫面展現的內容，是一片漆黑的荒郊野外，外加一點南山街的燈火。
秦問繼續搜尋，試圖找到巴霜。
不過，這鏡子展示的畫面，比例尺有些太大了，秦問只好放出神識搜索，以求更加精確。
“這破鏡子確實不值一百萬……奶奶的……”
要不是不能退貨，秦問現在一定差評外加退貨退款！
找了半天，秦問眼睛都要找瞎了，還是沒找到巴霜在哪。
忽然，畫面一角，乍現一團亮光！
秦問趕緊將靈力集中到這一點，對應位置的畫面迅速放大。
“找到了！”
俯瞰畫面中可以看到，巴霜手持一杆黑色大旗，正與五名戴着面具，穿着青色道袍的修士鬥法中。
這五人戴着防神識探查的面具，極有可能是正道的人。
他們伏擊巴霜是爲了除魔衛道，還是爲了他儲物袋裏的東西，就不得而知了。
此時的秦問也不知道巴霜究竟手上有什麼重寶，逼得正道的人，竟然會幹出不要臉的殺人奪寶這種事。
但是，巴霜不愧魔道六公子之一，戰力驚人。
他憑藉手中本命法寶萬魂幡，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巴霜當場將兩名金丹境的靈魂抽走，封印在萬魂幡中，又重傷另外三人。
最後抓住機會，御空飛遁。
但是，巴霜也不好受。
他的胸口處，有一道深可見森森白骨的血洞，傷口處還有一道道黑白二色的力量在遊走，不斷蠶食他的身體。
這是剛剛戰鬥中，某個金丹六層修士使出的可怕神通，巴霜雙拳難敵四手，沒能躲過。
“該死的八極門，這筆仇我記下了！”
這方天鏡的畫面放大到一定程度後，還能聽到聲音，秦問忽然覺得這玩意兒有用了點。
秦問催動靈力，控制着方天鏡的監視畫面，一直跟着巴霜。
御空飛行的巴霜在半空中，搖搖欲墜，他流出的血全都是黑色的了。
他的傷實在太重了，再不及時治療的話，巴霜擔心會傷到自己的根基，甚至危及性命！
“師兄！這邊！”
飛出去沒多久，巴霜看到地面上，伊萬諾夫在向他招手。
巴霜知道自己傷勢很重，必須趕緊調息療傷，再飛下去，一旦傷入骨髓，後果不堪設想。
伊萬諾夫駕駛着一個飛行法器，載着已經無力御空的巴霜，躲進了一個山洞裏。
“師兄放心，我在洞口處已經佈置了迷惑陣法，雖然品階不高，但是追殺你的人不注意的話，應該是看不見的。”
巴霜面露感激之情，他無比虛弱的說道。
“師弟……還是你細心，幸好我讓你先走……否則，今天……我怕是難逃一劫。”
伊萬諾夫藏在背後的手，掐着一張金色的符籙。
“是的，師兄，你難逃一劫！邪龍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