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仙丹，不一定“仙”。
比如，秦問將這個融合人傀給煉成丹後，這個丹藥在天眼必答下顯示的信息爲：
‘爛肉人傀丹，普通仙丹，服用後肉身腐爛，無法重組，毒性影響金丹、元嬰、元神，放棄原肉身，重新奪舍，新肉身也會慢慢腐爛。煉虛以下無藥可救，煉虛以上藉助天材地寶外、仙丹、運氣，有可能解毒。’
“倒也算是個好東西，留着，回頭就讓這天機閣主喫，也算是給這些被他煉成人傀的人，了結一下業力。”
融合人傀從地下爬出來的時候，已經把那個祭壇破壞了，所以秦問也不用考慮怎麼帶走祭壇的問題了。
秦問帶着吞天獸來到野外，再次開啓大挪移陣，返回了北涼。
將這個祭壇破壞掉就可以了。
沒有這個東西，天機閣的人雖然跑了，他們也沒法精準推演未來。
以天衍訣的水平，只能模模糊糊知道，未來大概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且是宏觀角度上的敘事，細節是絕對不知道的。
比如，只知道蠻族會輸，知道地魔還會再次現身，可是，時間，地點，全都模糊不清。
而且，說到底，秦問還是得把天機閣留着。
等蠻族被滅後，整個天玄只有天機閣能和地魔產生聯繫。
如果把他們也全部消滅，那就完全不知道地魔的動向了，留着他們，還能將計就計。
畢竟，你可以永遠懷疑呼察察的忠心，他是不會主動暴露地魔未來的動向的。
其實，秦問懷疑呼察察可能也不知道地魔以後的計劃。
貌似他也沒法在地面上和深淵裏的地魔溝通。
……
北涼。
長青大草原一戰，蠻族拼命反抗，憑藉種族優勢，蠻族基本處於一個打十個的狀態。
而且，他們受傷越重，越瀕臨死亡，戰鬥力就暴漲的越恐怖。
還好有北涼修士提醒，當一個蠻族暴走的時候，基本沒有修士靠近他，讓他發泄最後的生命力。
人族這邊也難免死傷，共有兩萬人陣亡，受傷者不計其數——但是有煉丹師一路軍供給丹藥，恢復起來很快。
而且人族的傷亡，主要是在一開始蠻族殺入，草原上增益人族、削弱蠻族的陣法沒起來的時候。
十萬蠻族大軍被擊殺了兩萬人。
考慮到蠻族獨特的種族天賦，人族能一個換一個，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戰績了。
不過，像十大蠻王這樣的元嬰境蠻族，一個都沒死。
他們一旦傷重，戰力會衝上化神境，加上強橫的肉身，讓在場的化神境也是束手無策，只能與其纏鬥，免得他們去殺低階修士。
雖然頂尖戰力，蠻族佔着一定優勢——得都受傷纔有優勢。
但是中低端戰力，人族藉着人數優勢，以及各種精通方向不同的修士配合，還是能慢慢磨掉蠻族的有生戰力的。
所以，儘管呼察察已經扯着嗓子大喊“這是考察的一部分”了，也沒用，還是有八萬蠻族，從長青大草原的戰場上跑了。
人族大軍痛打落水狗，兜着屁股追殺。
在這個過程中，又殺了蠻族兩萬人。
在衝上冰原的時候，人族的劣勢立馬浮現。
速度變慢了，神通變弱了，反應遲鈍了等等。
所以，十大蠻族果斷在冰原和大陸交界處殿後，將人族大軍攔住，讓六萬蠻族能逃進冰原。
呼察察帶頭逃跑，並且跑的義正言辭。
“他媽的！人族還在追我們！但是兄弟們別慌！他們已經中計了！只要他們追進冰原裏，我們就贏定了！大家不要分散！隨時做好反擊的準備！”
按照秦問提前交代過他的。
呼察察一路上不斷強調，不要分散，不要分散，不要分散。
儘管這樣，逃出大草原的八萬蠻族，還是有一半跑丟了，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畢竟蠻族的修爲，也是參差不齊，有的飛得快有的飛的慢，這樣亂跑陣型肯定散的不成樣子了。
不過，呼察察這個臥底，也只能盡力而爲，能讓逃出來的一半還聚在一起，也不錯了。
只要把這部分蠻族帶到秦問佈置好的囚龍陣陷阱陣線裏，也算相當成功了。
畢竟和蠻族的戰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一波能坑掉這麼多，已經相當不錯了。
可是，異變陡生。
一股元嬰強者的氣息，橫亙在前方的冰原上。
“不要再向前走了！”
此時，十大蠻王正在殿後，遠處還能看到他們和追兵交戰產生的光影。
數萬蠻族在這股強大氣勢面前停下。
呼察察喝道。
“你是誰！”
來人穿着一身寬大的蓑衣，頭上戴着大大的草帽。
他是天機閣的人，和之前破壞秦問那邊陣法的人一樣，他也是接到了天機閣主的消息，要他阻攔蠻族撤退大軍。
並告知蠻族前方有陷阱，撤退的時候要分批跑，從不同的位置進入冰原深處，避免被一網打盡。
但是他剛把帽子摘下，想把詳情說出來的時候，呼察察就大喊。
“人族！揍他！！”
呼察察現在在蠻族中聲望多高啊。
他這一喊，蠻族頓時一擁而上。
“這是考察的一部分！”
蠻族打的更帶勁了。
蓑衣男無奈大喊。
“我是你們這頭的！我是來幫你們的啊！別打了！混蛋！別打臉啊！！”
呼察察在外圍手舞足蹈的大喊大叫。
“別信他的！人族大大滴狡猾！這一定是人族派來的臥底！揍他！揍他！”
蓑衣男擁有元嬰九層的境界，被一羣金丹，甚至是築基境的蠻族這麼打，純粹是因爲他不想傷害蠻族。
但是，事情越來越失控了，動手的蠻族境界越來越高，蓑衣男不得不爆發了。
“夠了！”
一道強光從他身上爆裂開來。
所有圍攻他的蠻族，都被強光震退。
“你們這些愚蠢的蠻族！真不知道閣主爲什麼要救你們！”
這時，一位上了年紀的蠻族走了出來。
“閣主？天機閣主？”
蓑衣男道。
“正是！哼，我本人對你們並無任何好感，只是命令在身，我只負傳達義務，聽我說……”
呼察察大喊道。
“別聽他的！他一定是來胡說八道的！”
蓑衣男眉頭蹙起。
“你是誰？你不是蠻族吧，我看你很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