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繼續進攻，五五開天賦會創造更多災難，強行讓你無法傷害我，以保證你我之間是平手，甚至……”
老人忽然站了起來。
他好像一點傷都沒有。
“甚至已經開始加強我的實力，以拉平和你之間的差距了。”
秦問停止了對老人使用五五開天賦。
“你果然沒撒謊？”
“從你到這裏，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你真的不是天道？”
“真的不是。”
“那你是誰？”
“一個忘卻了過去的老人。”
“你的記憶也被動手腳了？”
“也有可能是因爲我活的太久了，頭腦裏裝的記憶太多了，有些記憶自然就裝不下了。”
“你爲什麼能篡改模擬器的內容？”
老人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五五開的神祕因果律，讓這個看上去毫無境界的老人，被秦問打出的傷勢自己恢復了。
老人活動了活動了身板，確認自己確實沒有傷了，然後說道。
“我其實沒有篡改模擬器內容，只不過，你每次模擬的時候，我也能看到模擬器的內容。”
“爲什麼你也能看見？”
“任何人推演未來，我都可以看見他們推演的內容，深淵裏的地魔天王，天機閣裏的千刃圭，以及這個世界任何懂得演算、推演、預知能力的人。
未來是不確定的，未來有無數的可能。
但是，爲了保證時間的秩序，當有些人的推演會讓時間的秩序被破壞的時候，我就會干預。
我干預的方式很簡單，在心中暗示自己，在某個時間點做某些事情就好。
這就和你在模擬之前，在心中默默定下模擬目標一樣。”
當秦問第一次推演到一萬年後的時候。
那一次確實是模擬器級別不夠，所以強行終止了。
但是第二次遇到守墓老人，被他拍死，並告訴秦問“天機不可泄露”的時候。
就和模擬器的機制沒關係了。
而是這位挖坑的老人，知道秦問繼續往後模擬，會干擾時間的秩序。
所以，老人就在這裏想象——
一萬年後，當我和這個年輕人相遇的時候，我要一巴掌拍死他，然後告訴他“天機不可泄露”。
於是，模擬器裏面就會出現那樣一幕。
這就和秦問在模擬傀儡崖那一段時候相似。
正常腦子的人，肯定都會想，先去修煉，境界高了自然就能對付金闡了。
但是秦問在模擬之前想——
我不去修煉，我要驗證我煉氣境最高能打什麼境界，我就要先學傀儡術，我要看看我能用什麼辦法對付金闡。
模擬器的重點在“模擬”二字。
也就是在一定的初始條件，去模擬在這樣的初始條件下，會發生什麼事情。
參與模擬的人，他的想法當然就是最重要的初始條件。
這就是老人干預秦問模擬的方式，並不是老人篡改了模擬器內容。
他只是知道有人在模擬，或者說在預知某個可能的未來。
秦問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老人。
“所以，你是這個世界的時間守護者？time-master？”
老人笑着搖搖頭。
“既然你都說了，未來是不確定的，是有很多可能的，憑什麼你覺得你干預之後的未來，就是正確的秩序呢？”
“因爲那樣，能最大程度的減緩下宇宙的湮滅到來時間。”
老人語出驚人。
“下宇宙，湮滅？”
“嗯，我對自己的來歷都記不清了，是因爲我的腦子裏裝了太多記憶，我要把自己那部分給忘記了，以騰出足夠的空間記憶其他事情。
我只知道我活了很久很久，我還記得這個世界起初有一片很大的大陸，後來變成如今這樣了。
在早期的時候，我還可以自己推演未來。
儘管每次看到的，都是不同的未來。
但是推演到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整個下宇宙，從古蘭星開始，湮滅成‘無’。”
“無？”
“你應該比較瞭解這個，世界是物質構成的，而物質和能量之間是可以互相轉換的，當整個世界的物質，都變成能量消散的時候，世界，也就不存在了。
當然，你也可以說世界以能量的形式繼續存在着，但是我們這樣的生命，肯定是沒有了。”
“所以，你改變不了這個結果，但是可以最大程度的減緩這一刻的到來？”
“準確的說，不是我來減緩這一刻，而是我要讓未來朝着湮滅最遲到來的那個方向發展。”
秦問能夠理解，一個人的力量對於整個宇宙來說是很微小的。
個人不可能直接導致宇宙湮滅。
但是，蝴蝶效應很可怕。
老人說的宇宙湮滅，一定也是很久遠以後的事情。
但是在這期間，那些能推演未來的人，如果做了什麼事情，影響到了時間線的正常發展，湮滅就有可能提前到來。
老人笑了笑，道。
“你剛剛是不是打算，用不再修煉來威脅我，讓我說出自己的目的？”
“差不多吧。”
秦問以爲天道就是通過各種虛頭巴腦的手段，讓自己努力修煉。
既然識破了這一點，那我以後就不修煉了，你天道還不出來和我好好談判談判？
“但是你失望了，因爲我並不是天道，天道修仙這個局，並不是我謀劃的。”
“可是……還能是誰呢……你知道是誰嗎？”
“不重要吧，你都知道藍星只是一個玄界了，這場表演也結束了，他是誰謀劃的，有什麼大不了的嗎？”
“說的也是，那你覺得模擬器是誰給我的呢？和天道修仙的謀劃者是同一個人嗎？”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我只知道你有模擬器，以及你從出現在天玄到現在的經歷，模擬器是誰放在你身上的，我也不得而知。”
秦問一怔。
“從我穿越到現在，你都提前知道了？”
“是的，我的腦海裏裝了數不清的時間線走向，那都是我早期還有推演能力的時候，推演出來的未來，我把這些時間線都給記住了。
記得太多，導致自己的事情都沒地方記憶了，所以忘了自己的來歷。
可能也是因爲這樣，我的推演能力消失了，因爲我的腦子已經裝不下更多內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