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高專問題兒童日常 >第89章 ‘叛徒’
    東京都大田區,一座外表被包裝成物流通訊會社的八層樓房正是[窗]所在的辦公樓。

    羽田機場正坐落於大田區,飛機搭載的不僅僅有國際旅客,還有琳琅滿目的進出口貨物。這裏林立着各式各樣的工廠、倉庫,寬闊的公路上貨車呼嘯而過,工作的人們形形色色。一座周圍停滿了出勤用轎車、人員進進出出的八層樓房大隱隱於市,在這裏絲毫不用擔心會引人注意。

    且物流通訊會社與航空公司通常有內部協議,能以更爲簡便的手續和低廉的價格享受空運,非常適合經常要在國內國外出差的輔助監督。

    “玉菜小姐,玉菜小姐?你在哪裏?要開會議了!”

    佐藤加修四處呼喊着,打開了其中一間辦公室的門。

    “看到玉菜小姐了嗎?”他對伏案大書的同事問道。

    正在替數百人計算稅費和年金的會計師頭也不擡地指了指隔壁:“應該在那裏吧,聽到有人進去了。”

    “有勞,”佐藤鞠着躬從門裏退了出去,“多謝多謝。”

    財務室的隔壁門上標註着‘檔案間’的字樣,甫一打開門,一股陳舊的灰塵氣息便撲面而來,讓人忍不住捂着鼻子倒退一步。

    佐藤揮着面前的空氣,朝裏面探頭觀察:和狹小的財務室不同,僅僅一牆之隔的檔案間因爲使用了空間結界而顯得意外的寬廣,因爲蒙着窗簾而昏暗的室內豎着一座座檔案櫃,以年份作爲排列依據,整齊有序。

    他看到門邊牆上的玻璃鑰匙櫃裏標註着[室-安]的鑰匙串不見了,這串鑰匙鎖着室町-安土桃山時代流傳下來的文字記載,恰好離現在是大約五百年……也就是上一次天元大人與星漿體融合的時間。

    佐藤加修的身形一頓,神色莫名,繼續用焦急的口吻喊道:“玉菜、玉菜你在嗎?要開會議了哦?”

    ‘星漿體生期,六眼者暴亡而咒散華。’

    ‘其術次繼沄移。’

    ‘五條之餘無下限者繼之,繼亡。’

    五條之餘無下限者繼之……繼之……

    “玉菜?玉菜!”

    跪坐在檔案櫃前的婀娜身影聽到不斷的呼喚,連忙拍拍通勤裙站了起來回應道:“我在!這就來!”

    幾張破舊易碎的宣紙被好好地夾回了文件袋中,放回櫃內,在這份標註了[星漿體]的文件夾旁,一份標着[御蛇邪靈抄]的文件赫然在列。

    “真的在這兒啊!”佐藤在門口笑了起來,“這個檔案間又舊又臭,放的也全是些平時工作上用不到、上頭又捨不得扔掉的廢紙,根本沒有人會光顧,沒想到玉菜小姐你竟然會來這種地方啊。”

    玉菜從檔案櫃間穿梭而出,掛回鑰匙,不好意思地鞠躬道:“呵呵,因爲對工作想要更進一步瞭解的緣故……啊對了,剛剛佐藤前輩說的會議是——?我記得例會的時間不是每月的第一個水曜日嗎?”

    “還不是那個專會給人添麻煩的傢伙嗎?立下那樣的[契闊],鬧出這麼大的騷亂,害得我們要對這件事成立特別問答小組,這次的會議就是要商定小組成員……神明大人要是能保佑我千萬不要中選就好了!”

    因爲單獨喝了幾次酒的緣故,佐藤私下裏對玉菜的態度稍有改變,像這樣抱怨工作的話毫無顧忌地就順口說了出來。

    在日本,成天對工作不滿會被認爲不夠堅強、沒有出息。能這樣沒有負擔地交流,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信賴的表現。

    前輩的信賴在企業中是絕不能辜負的存在,玉菜果然相當配合地露出了無懈可擊的苦惱表情:“是啊,原本臨近夏季就已經很忙碌了,還鬧出這樣的事,那些大人物果然對我們這樣基層人員的辛苦毫無概念吧。”

    “對吧對吧?”

    兩人交談着走向了會議室。

    然而天不隨人願,五條玉菜和佐藤加修一個作爲五條家出身,一個作爲五條悟的前輔助監督,當仁不讓地被選爲了特別問答小組成員。同樣被選入的還有宿醉被叫來、一臉狀況外的富崎剛三,由他作爲倒黴鬼的組長。

    作爲政府的祕密部門,在這件事上他們最終的態度當然不能是鼓勵的,但是因爲上層的態度莫名曖昧,會議上也沒有明確表示要阻止其事態發展。既然沒有被定性爲惡劣事件,對五條悟當然不會有所處罰。

    所有被判定爲與兩面宿儺有關的紛爭和最終都會交到問答小組手上,由他們進行跟進:發佈新的通緝令也好,追蹤詛咒師的行跡也好,如果有手指的訊息還要代表總監部出面交涉收購,六眼那邊還要確保高專的正常教學不被打斷、時不時需要維護治安,工作量驟然增加了一噸。

    咒術界是人手極爲不足的艱難職場,作爲三人小組的撫慰,他們的職位和薪水都會爲之上漲。

    但是等到真的有人收集到十九根手指站到五條悟的面前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這次事件的收場遙遙無期,因此定下的升職也不過是空口白話,只有上漲的薪水纔是真的。

    “唉……”

    “唉……”

    “唉……”

    會後,被留下的三人低頭掩面,發出了疲憊的嘆息。

    但其中只有一人在認真覺得自己倒黴,而另兩人在捂着的臉下,嘴角微微上揚。

    “你是叛徒吧?”

    “我不是啊!這樣急迫地指責別人真的不是因爲心虛嗎,看起來你纔是吧!”

    “已經死了兩個人了,按照關係遠近來判斷,你比較像叛徒。”

    “怎麼會扯到我身上來?這一輪根本沒有我的份額吧?”

    碑文谷公園碧綠的草坪上微風習習,踏青野餐的人們提着三明治籃子閒適地坐在一張張五彩繽紛的防水墊上望着盛放的晚櫻,年幼的孩子們和大型犬快樂地互相追逐奔跑。

    其中一張防水墊上,穿着私服的高專前後輩們正舉着桌遊人物卡,一臉凝重地互相猜疑。

    作爲遊戲鬼才,他們活着就是一種威脅,所以在第一輪就被集火攻擊致死的傑和硝子咔嚓咔嚓啃着黃油餅乾,笑看其他人菜雞互啄。

    冥冥八風不動地微笑着,歌姬則在仔細地觀察着他人的表情,七海將人物卡蓋在掌下、波瀾不驚的臉上毫無破綻,灰原一臉爽朗地摸着自己的後腦勺。

    “你覺得是誰?”傑悄悄斜向硝子。

    硝子喝了一口果汁,不着痕跡地用蘭花指指向其中一人:“ta吧。”

    “英雄所見略同。”

    有透視眼作弊的悟一直是桌遊的唯一指定禁止參賽選手,在開始就拉着八軒準備一起去放風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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