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兩人剛換上一身利索的衣服,各自整理着。
“小姐,我們這樣真的合適嗎?”
柴胡扯着裏衣的袖子問到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們又不是偷偷溜出來的,我們是光明正大走出來的。”
邊說邊整理着腰帶
“而且,我們以後每天都可以這樣光明正大的出來半天,爽不爽?”
“好是好,可是我們對老爺說的是你去汀韻閣學琴,我們這樣日日不去,萬一被老爺發現了怎麼辦?”
緣豆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怕什麼,我們不都已經交過學費了嘛,找機會,抽幾天時間去聽幾節課,回頭爹要是問起來的話,也可以編的像樣一些!”
柴胡也扣好了領口的袖子噘嘴道
“是啊,我們都還交過學費了,好貴哦,老爺也是真疼你,說學琴就給錢,連多少錢都不問,也不怕你敗家!”
緣豆低頭笑
“沒辦法,誰讓穆家這麼有錢呢。”說着從凳子下面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武器——匕首
拔開掃了眼刀刃又合上了。
柴胡訝異,
“爲什麼還帶刀啊!我們又不是去打架”
緣豆無奈
“我說你這傻妞,我們去的可是深山老林,那裏面難保不會有什麼蛇啊,狼啊,野獸什麼的,你就說你赤手空拳打得過那個?”
柴胡抱着膀子一臉恐懼,
“啊?我那個都打不過!我又不是小姐你,力氣大的能撂倒一頭牛!”
“所以啊,我的傻妞,如果真有什麼危險記得躲我身後。”
柴胡點頭
“嗯嗯!”
“小姐,我們到了!”車外的馬伕向着門簾吼了一嗓子,是甘草,緣豆掀開門簾跳了下來,柴胡也跟着下來了,甘草還上前扶了一把,緣豆全當沒看見,徑直朝着山神廟走去。
祠堂院外,蓬勃的樹枝丫上依然掛滿了小紅綢子,好不壯觀。
樹下,齊遠坤正拿着掃帚橫一下豎一下的掃着地上稀稀拉拉的落葉,見有人來也不搭理,繼續忙活着手裏的活兒。
緣豆兩人出於禮貌,對齊遠坤微微彎了下腰就朝着祠堂裏去了。
柴胡快走了兩步跟上了緣豆,在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那老頭脾氣好怪,給他打招呼都不理!”
緣豆微微偏頭回了句
“不知道,可能人就是那樣兒吧!”
兩人來到廟殿裏,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夫諸的神像。
神像是由巨石雕琢而成,高約一丈有餘,半垂着眼目視下方,五官算不上精緻,也不像夫諸本人,畢竟沒誰真正目睹過本尊的容貌,只看得出是個容貌端麗的女子,嚴肅中帶着慈善,威嚴中帶着憐憫,右手持夫茸草束,左手自然下垂,指尖有雙鹿簇擁擡頭仰望,觀之讓人心生敬畏。
貢臺上擺着各種祭品,和一個插滿香根的爐子,臺下並沒有團蒲,看來並不需要去跪拜。
緣豆在桌邊取了香焚上,舉至額前閉目靜默,片刻,躬身一拜便把香敬上了,
出了祠堂,齊遠坤正提着一桶水顫顫巍巍的進院子,緣豆小跑兩步一把提起了水桶,穩穩當當,
齊遠坤看着緣豆,被這姑娘的豪爽給嚇了一跳,指着內殿裏,
“那兒?我要去打掃。”
緣豆提着水桶大步流星的就拎進了堂內,齊遠坤眼睜睜的看着她矯健的步伐,跟手裏沒東西似的,剛進去,拍着手就出來了。
齊遠坤上下打量着站在眼前的緣豆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姑娘,你屬牛的吧,天生神力啊!”
此話一出,柴胡捂嘴偷笑,緣豆謙虛的擺手道
“也沒有吧,就是比普通人力氣大些。”
齊遠坤點頭,
“哦~挺實用的,謝謝你啊!”
言罷擡腿就想走,緣豆趕緊跟了上去
“哎~?前輩,前輩,我想問下,那樹上的紅綢子,我能不能掛一個?”
齊遠坤點頭
“可以,你先過去坐着等着,我給你拿筆墨!一會兒就來。”
然後就大步朝着堂裏去了,緣豆衝着柴胡搖了下頭,示意她和自己一塊兒出去,待柴胡跟上來偏頭對她說了句
“看見沒有,那老爺子,還是挺好的。”
柴胡一臉的傲嬌,
“那還不是因爲你幫了他。”緣豆嘆氣,用手指點了下柴胡的腦門
“我說你呀,不要那麼計較。不過,我總覺得這老頭兒不簡單。”
柴胡疑惑
“怎麼不簡單了,我怎麼看不出來?”
兩人來到石桌前坐下
“就是感覺,感覺你知道嗎?算了,你不懂,你這一根筋能看出來就怪了。”柴胡噘嘴鬱悶。
這時齊遠坤已經拿着筆,硯,綢條過來了,往桌上一放道,
“寫完之後,自己想辦法掛上去吧,我很忙。”
緣豆起身
“謝前輩,沒關係的,爬樹我可是一流的!”
齊遠坤又一次被這姑娘給驚着了,他笑着調侃道
“姑娘,難不成你是屬猴的?”
緣豆笑着擺手
“不是,不是,就是比較活潑而已。”
齊遠坤看着緣豆對她有些好奇
“你準備許什麼願啊?”
緣豆有些猶豫,這事兒其實她有些不好意思說,畢竟找夫茸草這種事情聽起來是有些傻的,但是轉念一想,夫茸草這種東西,跟山神廟關係大着呢,說不定他還真知道。
於是,緣豆就故作神祕的跑到齊遠坤身邊在他耳邊小聲問了句
“您知道……夫茸草嗎?”齊遠坤一聽頓時就笑了起來
“哈哈,姑娘你也想找夫茸草啊?”
緣豆被這一句話給問傻了
“什麼叫(也)?很多人都在找嗎?”
齊遠坤笑眯眯的指了指榕樹
“這樹上的紅綢,九成九都是找夫茸草的!”緣豆柴胡仰頭看了看榕樹枝,驚訝的合不上嘴。
齊遠坤滿意的看着他兩個的表情轉身走了,卻又留了句
“好藥藏於深山,去小華山碰碰運氣吧,說不定你們真還是有緣人。”
緣豆呆了了一下,果斷的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