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做了點，不知道合不合你的的口味。”林宴把米飯分別放在兩人面前，又遞給霍遠一雙筷子。
完全飯來張口的霍少爺嚐了嚐面前的清蒸鱸魚，口感嫩滑，湯汁和平常的味道不一樣卻很好喫。
“你什麼時候學的做飯，跟大廚水平差不多。”霍遠從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尤其是在它真的好喫的情況下。
“在國外的時候，不上課的時候無聊學的。”
霍遠點點頭，出於對林宴廚藝的肯定，再加上一中午沒怎麼喫東西，霍遠足足吃了兩碗飯。
酒足飯飽之後林宴起身就要收拾碗筷去廚房洗碗。
霍遠：“？”
二少爺立刻攔住了過於自覺的林宴“剛喫完飯應該歇着，你怎麼一點都不像個少爺。”
然後擡手打電話請了個家政過來洗碗，自己去浴室洗澡了。
—
馮頌在自家酒吧看到霍遠的時候，二少爺正坐在沙發上，懷裏摟着一個看着就清清冷冷的小男孩。
“這又是誰？”換了一件花襯衫的馮頌坐在霍遠對面，語氣不善，頗有抓姦的即視感。
“小姜，我男朋友。”霍遠捏了捏小男孩嫩白的脖頸，溫柔的開口。
“霍少爺，這跟前兩天那個長的不一樣啊。”馮頌不怕事大的調侃
靠在霍遠懷裏的小姜眉頭一皺，清冷的眼有些不滿的看向霍遠。
霍遠坦坦蕩蕩的和小姜對視“前兩天那個是我弟弟。”
馮頌不知死活，繼續調侃“噗，哪個男朋友一開始不是弟弟。不過說真的，這個沒有前兩天那個好看。”
小姜清冷的臉上愈發不滿，直接起身不再理這二人混入了舞池。
馮頌搖了搖手裏的酒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霍少爺不追？”
被馮頌攪黃了也絲毫沒有怒意的霍遠捏了捏山根“懶得追”，然後拿手機給沒有備註的小姜發了一條消息
“別鬧脾氣了，玩完了去五號公館1025等我。”
然後隨手點了一支菸，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夜場的燈光和嘴邊騰起的煙霧更襯得霍遠眉眼深邃的臉龐俊美的有些不真實。
馮頌透過煙霧看向霍遠，他們高中時期就認識了，他見過霍遠漫不經心的流連在很多人之中，多年來一直如此，問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霍遠，有人能讓你收心嗎？”
霍遠擡起也透過煙霧回望着他，眼裏仍是那套公式化的溫柔，說出來的話卻帶着殘忍。
“當然沒有。”
“誰愛上你真是太慘了。”
“誰說不是呢？”
“話說”霍遠吐出嘴裏的煙，“你可別愛我，下場會很慘。”
“……”
令人人窒息的沉默在二人間瀰漫開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
去他媽的，不爆發還等啥
“？？？”馮頌的眼睛從來沒有這麼大過，猛的把手裏的酒杯砸在桌上，“你有病啊你？我又不傻，我去你怎麼會覺得我喜歡你呢，你特麼能不能再離譜一點？？”
被罵的當事人毫不在意，漫不經心掐滅了手裏的煙，拿着外套起身，朝着馮頌揮了揮手“走了”，便消失在了門口的方向。
幾分鐘後小姜回來看着空蕩蕩的沙發，有些錯愕。
雖然感覺馮頌看着好像有點火大，但還是躊躇着開口，
“霍少人呢？”
“走了啊。”
—
從袁老那取了的西裝回到公寓的時候，客廳裏一片漆黑，霍遠打開燈，公寓裏空蕩蕩的。
現在剛過九點而已，這小孩這麼早就睡了？霍遠心想。
客臥的房門是鎖着的，霍遠站在門前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把西裝放在客廳的茶几上，然後離開了公寓。
霍遠到五號公館時，小姜已經到了，清冷的少年臉上帶着罕見的焦慮不安。
“霍少，你怎麼提前走了啊。”
霍遠脫了西裝外套，隨意的坐在沙發上“有事就走了，不是發信息給你說了嗎。”
小姜見霍遠沒有不滿的跡象，也放心的鑽進他懷裏，語氣嬌嗔“什麼事啊，幹嘛不等我一起？”
霍遠揉了揉他的頭，嘴裏叼着煙開口“看你沒玩夠的樣子。”
小姜心虛的在他懷裏蹭了蹭，他知道霍遠花名在外，但人嘛，總希望自己是特別的那個，仗着霍遠這兩天對他還算有耐心，他纔有了點生氣的底氣，看到霍遠不等他直接走了才慌了神。
“錯了，我知道錯了。”小姜討好的湊上去親霍遠。
霍遠摁滅了手裏的煙，手掌按着少年的後頸，似笑非笑的說。
—
今天要去聚江面試，林宴起的格外的早，熟練從冰箱裏拿雞蛋做早餐。
等油熱了後，林宴單手將蛋打進鍋裏，這次總算沒有什麼壞蛋殺手了。
“喂？你好。”林宴剛坐下喫兩口就接到了一個不知名電話，他接起禮貌的問好。
“你好，請問是林宴先生嗎？”官方冷漠的女聲從聽筒傳出。
“是我，有什麼事嗎？”
“林宴先生，通知你一個好消息！你昨天在我們店裏買的彩票中獎了！！”
“可是我沒買過彩票啊，楚耳小姐”林宴的語氣帶了些笑意，調侃着說。
“你怎麼猜到是我的？？我還特意換了手機號。”電話那頭也笑着說，聲音由官方變爲少女的清脆。
“我們只是幾年不見了，不至於連聲音都聽不出來。”
楚耳是林宴大學時期小團體的同學之一，很古靈精怪的一個女孩，也是前兩天羣裏說在聚江一週沒睡好的苦命打工人。
“我記得你說今天要來面試的對吧，快來，姐姐等你噢~”
“你的生日沒我大，楚耳妹妹。”
霍遠從臥室出來時就聽到這樣一句無厘頭的話，林宴臉上的笑容發自內心，和電話對面的人爭誰生日大。
一時間霍遠竟覺得自己有些多餘，站在原地不心情頗有些複雜，這時林宴擡頭看了他一眼，乖巧的臉上笑的明媚，
“霍遠哥早上好，過來喫早餐吧。”
然後對着電話開口“不說了我先掛了，拜拜。”
霍遠坐在餐桌面前，看着盤子裏的三明治和豆漿。
“你做的嗎？”
“嗯嗯，嚐嚐合不合口味吧。”林宴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乖巧，一雙圓眼盛着笑意看向霍遠。
“你會做的東西還挺多的，這個三明治很好喫。”霍遠讚賞的說。
林宴點了點頭，無意間瞥到霍遠脖子上的明顯的紅色斑塊，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
很快喫完了早餐，霍遠看着坐在他對面低頭看手機的林宴。
“西裝放在茶几上了，你看到了嗎？”
林宴聞言擡頭，眼裏有些懵“我沒看到，時間也不早了，那我現在去試試吧。”
原本吃了早餐霍遠就準備去公司的，雖然是老闆，也不能天天無所事事。
但想到這小孩今天第一天上班，昨天定製西裝看着也沒什麼經驗，求助的時候很無辜可憐。
自己這個當哥哥的，應該幫幫小孩，於是乎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穿着西裝的林宴走出來的時候，彷彿從畫裏走出來的英國貴族的王子般，深灰色的西裝勾勒少年纖細的體型，雖然個子不高但比例很好。
被驚豔到的霍遠笑了笑，平常見林宴不是衛衣就是運動服，想不到穿正裝還挺像個小大人的。
只不過…霍遠站起身來忍着笑意對林宴招招手，
“你這個領帶，是綁了個死結嗎？”
林宴乖巧的走到霍遠面前，仰頭看着他，帶着點不好意思開口，
“我不會系這個。”
霍遠的手伸到林宴胸前，耐心的把少年剛剛絞盡腦汁繫好的死結慢慢解開，白皙但十分有骨感的手指靈活熟練的繫了一個溫莎結。
在霍遠低頭時給他系領帶的時候，林宴也低下了頭，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看向哪，捲翹的睫毛上下扇動。
這樣乖巧的模樣真的很容易激起人的…施虐欲，霍遠暗想。
“走吧，我正好順路送你。”霍遠繫好領結，拍了拍林宴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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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黑的勞斯萊斯停在高聳的寫字樓下，霍遠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後座上的林宴。
“別緊張，我相信你可以的。”
林宴一愣，迷茫的盯着霍遠“我不緊張啊。”
“……”
看着下車向寫字樓走去的林宴，霍遠恍惚有一種看着自家小孩長大的錯覺。
到了三十五樓後，林宴看人比較多，於是默默的坐在座位上翻看着自己的簡歷。
除去關於法律的實習經歷幾乎爲零之外，這是一份幾乎完美的簡歷。
楚耳抽空發了條微信給林宴
“加油林小宴，面試結束了我請你喫飯。”
此時剛好叫到了林宴的名字，林宴匆匆回了“好”便進去了。
四位面試官盯着緩緩走進來的林宴，有些錯愕。
林宴坐在房間正在的椅子上，不卑不亢的介紹自己
“各位面試官好，我是林宴。今年二十三歲，本科畢業於……”
介紹完了之後，坐在正中的面試官調侃“冒昧的問一句，你今年真的二十三了嗎，看着像高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