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弟弟每天都在裝乖 >第19章 清湯麪
    “……”

    不知怎麼的,霍遠從小孩輕飄飄的語氣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火藥味,斟酌着如何回答。

    說這是哥哥的男朋友,所以也算是你哥哥?

    一句陳述事實的回答霍遠遲遲開不了口,直覺告訴他這樣林宴會更生氣。

    他不信直覺,但他不想讓小孩生氣,更何況就只是因爲一個無關緊要的情人。

    車內再度陷入了沉默,見霍遠眉頭緊鎖,景川想了想開口,

    “原來是師哥啊,看着好年輕。”

    “……”突然被一聲師哥叫的有些不知所措,林宴睫毛撲閃了兩下,“你也很年輕。”

    一路上都是這對師兄弟在交談,霍遠眉目之間籠罩着不知名的黯然,不自覺加快了開車的速度。

    望着景川走近學校後,霍遠才又擡眼從後視鏡的看着小孩,看林宴困得揉眼打哈欠,他重新發動汽車,壯似不經意的開口,

    “困了你就先睡會,到了我叫你。”

    “不困。”

    “你剛剛是不是生氣了?”霍遠目視前方,漫不經心的發問。

    “一點點吧。”林宴收起手機,思考着開口,“怎麼讓我管誰都叫哥哥啊?這個怎麼想都沒我大吧。”

    林宴目光渙散的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頓了幾秒轉過來開口,

    “反正就是不喜歡別人說我小。”

    “但我剛剛說話確實有點衝了,對不起哥,我是無心的。”

    “???”霍遠手裏夾着的煙差點掉了,自己還發愁怎麼哄孩子呢,這小孩居然還給他道歉。

    他飛速從後視鏡裏望了一眼,小孩垂着頭看不見臉,但看着像是頭上像是有一片烏雲般。

    “我什麼什麼說要怪你了?”霍遠把煙摁滅,笑着調侃,“但要是真的想道歉,你不如給我頓飯喫,我挺餓的。”

    “那不道了。”

    “……”

    回家之後林宴還是翻箱倒櫃,找遍了家裏爲數不多的食材,給霍二少爺下了碗清湯麪。

    爲了表達自己的歉意,林宴甚至煎了個蛋。

    “你去哪?”霍遠叫住了起身要走的林宴。

    “你喫飯,我去洗澡啊。”

    “你不喫嗎?”

    “不喫。”

    “真不喫?”

    “……”對上霍遠的眼神,林宴有些心虛,這人是有讀心術嗎?

    他確實有點餓,但家裏的食材就那麼點,他也就只下了一碗給人道歉。

    見小孩不說話,霍遠直接起身又從廚房拿了個碗,把面分了半碗。

    都到這個地步了,林宴也不矯情,直接坐下來想拿面。

    剛剛給他分面的人此刻卻攔住了林宴的手,不讓他拿,然後在他疑惑生氣的眼神下,把有煎蛋的那碗推到他面前。

    “其實…”林宴戳了戳自己面前那碗麪,心情有些複雜的開口,“我可以再去煎一個蛋,雞蛋還有。”

    “……”

    瞥見霍遠臉好像有些黑,林宴話鋒一轉,急忙補充道,

    “但我有點累,懶得去煎了。”

    “那就快喫完飯去睡覺。”

    霍遠低頭,看着少年毛茸茸的發頂,很想上手但這次他控制住了自己,轉而溫柔的開口,

    “多喫點阿晏就長高了,就不會有人說你小了。”

    埋頭喫飯的少年身形好像頓了幾秒,又好像沒有,但頭又埋的更深了,悶悶的開口,

    “二十多歲了長不高了。”

    最終還是沒忍住,霍遠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頭,眼裏滿是柔光的開口,

    “長得高。”

    —

    剛拆開的麪包還沒塞進嘴裏,林宴的胳膊就被張子錫抓住了,他看着近在咫尺卻不能入嘴的麪包,有些煩躁的盯着興奮過頭的同事,

    “你最好有事。”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察覺到林宴的語氣裏帶着些咬牙切齒,張子錫立刻鬆開了她的手臂。

    過了一會又神祕兮兮的湊到林宴身旁,放輕了聲音,

    “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

    “你果然不知道!”

    “……”

    果然,愛護自己,遠離同事。

    見林宴都有些氣到失語了,張子錫才決定自己還是先不賣關子了,悄咪咪的對林宴說,

    “我們這些實習過兩天生要去a大參加一個模擬法庭,和那些學生打。”

    “我還以爲是什麼事。”

    林宴把喫完的包裝袋扔掉,不甚在意的打開電腦,繼續做自己沒做完的工作。

    張子錫卻不依不饒,又湊了過來,

    “過兩天王律師就要通知我們了,你可是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啊。”

    “a大啊,當年我的夢想大學,可惜沒考進去,現在有機會去看看我好期待啊。”

    “噢。”林宴慢悠悠的把頭轉過來,對上張子錫的眼神,頗有些欠揍的開口,“我本科就在那讀的,沒什麼好看的。”

    “?”

    終於打發走了喋喋不休的張子錫,林宴拿出手機看了看工作羣的通知的今晚要去團建。

    比起什麼模擬法庭,林宴更頭疼這個,有氣無力的給楚耳發了條信息,

    “真的不能不去團建嗎?我有事也不行嗎?。”

    “你有什麼事?”上班時間摸魚怪楚耳很快回復了他的消息。

    “我社恐。”

    “不能。”楚耳甚至配上了一張寫的小朋友臉上寫着嚴肅的表情包。

    “好吧。”

    “不過我可以教你怎麼提前溜。”

    公司團建,班級聚餐這種事情一直都是林宴最討厭的事情,沒有之一。

    和關係好的同學朋友還好,要是和不熟甚至不認識的同事和同學,他簡直坐立不安想打個洞逃走。

    社恐人的悲哀在此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但是這是林宴來聚江第一次團建,他又是個還沒轉正的實習生,縱使心裏有不情願,但還是按時坐在了團建的包間裏。

    在衆人八卦的目光下,楚耳貓着腰走到了林宴旁邊的座位上坐下,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林宴立刻就湊了過來,

    “你說的提前溜走的方案是什麼?”

    “裝醉,然後我送你回家,我們都能溜走了。”

    “既然你也想溜,那爲什麼不是你裝醉?女生更有說服力吧。”林宴有些不解的轉頭望着楚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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