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八卦是誰都不能倖免的天性,即使是一羣穿着正裝的花季少男。
聽林宴說不是聚江的,頓時響起了一陣嘆氣聲,緊接着又有人開口追問。
“長的怎麼樣?好不好看?”
“身材怎麼樣?”
“幹什麼工作的?”
“……”
桌上的同事吵吵嚷嚷的跟查戶口似的,放在平日裏林宴可能就左耳進右耳出了,但今天他似乎格外有耐心。
“挺好看的,就是有點蠢。”
收禮物時很確實感動,但下班時林宴看着這些大大小小的盒子就有些頭疼了。
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分幾次拿回家,先抱起了最下面那兩個大盒子走出了辦公室。
正在廚房鑽研廚藝的霍遠過於認真,門鈴響了很久才響進他的耳朵裏。
還沒分清鹽和糖的霍二少爺眉心本就有些舒展不開,而且按以往的經驗先入爲主的認爲門外應該是馮頌。
於是霍二少爺面上帶着不善打開了門,看見門外站在的人臉上立即換上了溫柔。
抱着兩個大盒子不想費力氣取鑰匙的林宴:“……”
這人是在給他表演變臉嗎?
“沒帶鑰匙嗎?”
“帶了,我懶得拿。”林宴自然的把懷裏的大盒子遞到霍遠伸出的手上,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哥,你爲什麼穿我的圍裙?”
霍遠內裏穿着簡單的白襯衫西裝褲,頗有商業氣息,更顯得外面套着的深藍色圍裙十分違和。
把箱子隨意的放在了茶几上,霍遠也低頭看了看身上的圍裙。
“爲了給你慶祝生日。”
“???”
被工作摧殘了一天的林宴原本有些憔悴,或許是不喜歡喝水的緣故嘴脣都泛白,原本呆滯的一雙大圓眼聞言瞪得更大了,但被注入了些許神采。
“不是,穿着圍裙跟生日禮物有什麼關係?”
林宴滿臉疑惑的望着霍遠,隨即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變得微妙了起來。
“……”
大概可能知道了小孩在想什麼的霍遠想說的話哽在了喉口。
過了半響揉了揉林宴有些凌亂的頭髮,笑着開口,
“你想什麼呢?”
“你覺得我想什麼呢?”林宴睜着無辜的圓眼,輕輕鬆鬆的又把問題拋了回去。
“小鬼,還挺會打太極的。”
林宴驚奇的發現面前人笑起來真的很像霍煙,臉頰上如出一轍的小括號,居然有點可愛。
只不過那笑容在那張臉上停留的時間很短,就有恢復成了滴水不漏的溫柔。
霍遠的手掌覆在少年單薄的肩膀上,稍一用力就握到了骨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開口,
“你不是說總我照顧你不周到?今天哥哥做飯給你喫。”
“你會做嗎?”林宴自己也伸手理了理頭髮,滿臉懷疑的上下掃視着霍遠。
即使被明目張膽的懷疑,霍遠仍堅持握着少年的肩膀將其轉了個身,
“不會可以學,去看電視吧。”
林宴在他掌中又將身子轉了過來,面上有些不滿的抱怨,
“先做飯,一會給你補上,你先歇着。”
再度被推着轉身坐到沙發上的林宴索性連拖鞋都踢掉了,反正上了一天班他也累了,有人做飯正好。
不知看了多久的海綿寶寶,看到林宴都有些困的打瞌睡了,廚房門仍緊閉着沒有動靜。
肚子都忍不住咕咕叫的時候,林宴才煩躁的坐起了身體。
做飯也不該一點聲音都沒有啊,還是廚房的隔音效果比較好?但一個廚房的隔音效果應該不用那麼好吧。
一下午都沒喫什麼東西的林宴實在餓的撐不住了,在冰箱裏翻出了瓶酸奶喝着推開了廚房的門。
只見廚房內霍遠一手拿着鍋蓋擋着身前,另一手拿着鍋鏟在鍋裏攪動着不知什麼東西。
聽到門響的聲音,霍遠急忙把鍋蓋收了下去放在桌上,轉過頭看着喝酸奶的小孩,
“再等一會就好了,出去等着吧。”
“這太危險了,別傷着你了。”
一個人能做一桌菜的林宴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默默關門退出了廚房。
在林宴第二次餓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時,終於聽到了霍遠喊他喫飯。
“這是什麼?”
林宴伸出筷子戳了戳那黑乎乎的焦炭似的塊狀物,盤子底部還流淌着黑色的質地像石油一般的液體,他不可置信開口,
“哥你用的是地溝油嗎?咱們家有花生油啊。”
“還有你哪來的地溝油啊?”
盛好了米飯放在林宴面前就聽到小孩的二重問,霍遠看了眼筷子指着的那道菜,
“這是糖醋排骨,沒用地溝油。”
“……”
“噢。”
林宴心虛的吃了一口米飯,嗯,米飯還能喫。
怎麼說霍遠也在廚房忙活了幾個小時,雖然菜的賣相看着都頗像生化武器,但他還是硬着頭皮夾了就近的一道菜。
“嘶,這是什麼?”林宴皺着小臉把嘴裏的那塊東西吐了出來,忍不住發問。
入嘴不僅苦,喫起來還軟趴趴的,讓他容易聯想到某些蟲子。
“糖醋茄子。”
“……其實還是吃得出來的。”
“這個呢?”
“糖醋里脊。”
“那這個呢?”
“糖醋蘿蔔。”
“這也能糖醋?”饒是有了好幾年廚齡的林宴有第一次聽這道菜。
“可以吧,都是菜。”
“桌上有不是糖醋的菜嗎?”
“蜜汁叉燒肉。”
這個哥哥真蠢。
昨晚的想法又浮現在了林宴腦海中,他把桌上的菜嚐了個遍,離他很遠的菜他也沒放過。
糖醋口的都被霍遠做成了苦的,應該是糖焦了的緣故,蜜汁叉燒肉的味道倒是還算正常。
在霍遠眼中不明顯的期待下,林宴點了點頭肯定道,
“好喫。”
小孩話音落下,不自覺繃着的霍遠才放鬆了下來,自己伸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裏。
看着霍遠緊皺起了眉頭,毫不猶豫的把肉吐出來放在碗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