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冢八藏覺得太陽穴開始突突疼,他目光如炬地盯着長谷川徹教訓了他十分鐘,最後語氣冷森森地讓他打掃一週的洗浴室。

    被訓得逐漸目光呆滯的長谷川徹疲憊地回到寢室,掏出鑰匙開鎖,散漫又腦袋空空地推開門。

    坐在他寢室裏站成一圈,看上去詭異得好像在舉行什麼邪/教儀式的五人“刷——”地就看了過來,昏暗環境下五雙眼睛散發着奇異的光,有種莫名的恐怖。

    “…………”

    雖然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但還是覺得猝不及防的長谷川徹心虛地扯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他綿言細語道,“這麼晚了大家還沒有睡嗎?”

    松田陣平率先冷笑一聲。

    萩原研二輕輕地碰了下自己幼馴染的胳膊,微笑着說,“小陣平你怎麼這麼對長谷川君呢?人家可是在關心你啊!”

    ………好一個陰陽怪氣、指桑罵槐。

    長谷川徹試圖掙扎一下,“研二……”

    “是啊。”降谷零打斷了他的話,“長谷川君這麼關心我們,我們肯定得回之以同等的關心吧?”

    “所以”,諸伏景光自然地接着zero的話往下說,笑容溫柔,目光卻帶着攻擊性,“徹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呢?”

    旁邊的伊達航莫名感覺被兩對幼馴染的默契秀到了,他清了清嗓子,不無同情的目光落在了長谷川徹的身上,“大家也是擔心徹,如果徹不想說的話我們也不會多問。”

    突然被直球的長谷川徹臉上溫度開始上升,他窘迫地往黑暗裏藏藏,試圖遮住自己通紅的臉。這時覺得太暗了的松田陣平後仰着摸到開關,“啪——”地開了燈,被刺目的燈光一激,大家都下意識眯了眯眼。

    松田陣平眨了眨眼,目光落到長谷川徹身上時微微一怔,他有點遲疑道,“哎?toru你臉紅了?”

    靜默了幾秒。

    萩原研二“噗”地笑了,他的頭抵着松田陣平的肩笑得一抖一抖的,其餘三人因爲萩原研二也憋不住紛紛笑出聲。

    原本僵持着有點凝滯的氣氛倏然緩和起來。

    松田陣平一臉莫名其妙。

    長谷川徹咬牙,“馬自達醬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

    “哈?”松田陣平不爽地走到門口,把長谷川徹的脖子一勾,用力壓着他往裏走,皮笑肉不笑地說,“快點先跟我老實交代今天干什麼去了!”

    伊達航在最邊上,順手關上了門。

    長谷川徹被壓得一個踉蹌,他半推半就地往裏走,因爲理虧說話聲音也不大,“就,就去看了下琉生。”

    他默默在心裏跟本體誠摯道歉。

    諸伏景光面露懷疑,他剛準備說話突然被降谷零脫口而出的話給打斷了,“toru你…………”

    “?”

    長谷川徹等着降谷零發問,降谷零卻久久沒有吐出下一句話,他目光疑惑地看過去,表示零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卻發現同期看着自己的目光頗爲微妙。

    在燈光下突然發現同期穿的衣服非常眼熟的降谷零默默閉緊了嘴。

    問什麼,問他的同期是不是爲了躲避自己甚至不惜裝成左腳拌右腳跌倒然後哭唧唧的不良少年嗎?

    他敢肯定,要是真的問出口,今晚一定會被死要面子的某人暗殺的。

    因爲丟人的事情是系統做的,再加上一直在想要怎麼解釋自己偷溜出校還躲着同期的事,長谷川徹完全對不上降谷零的腦電波。

    兩人在其他四人逐漸詭異的眼神裏對視了片刻,降谷零生硬地移開目光,推了推hiro,示意他繼續剛纔的質問。

    情緒完全被打斷的景光無奈地嘆了口氣,原本就不是真的生氣,只是因爲長谷川徹心理狀況比較特殊,鬼佬特地交代了儘量不要讓他一個人在外活動,大家也都對toru比較擔心。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湊過來,“所以toru能不能告訴我們找琉生幹什麼了啊?”他漂亮的臉上帶着可憐兮兮的期待。

    伊達航站在旁邊,目光無聲地傳達着關心。

    長谷川徹跟他們介紹過本體的名字,五個人都聽過他隨口亂扯的未婚夫,也跟本體有過一面之緣,對他還有着淺薄的印象。

    當然,降谷零的印象會深刻許多。

    長谷川徹沉默不語。

    五個人靜靜地看着他。

    直到他們覺得是不是不該這樣逼着長谷川徹坦白,伊達航剛準備開口說算了的時候。

    長谷川徹慢吞吞地開口了。

    “其實——”他有點猶疑不定,最終還是咬牙說下去了,“是他先給我打了電話。”

    長谷川徹垂着眸,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射出一塊陰影,他臉上原本的紅暈漸漸褪去了,因爲對比靠得最近的松田陣平甚至覺得好友的臉色有點蒼白。

    “他找我是爲了……”

    長谷川徹擡眼,漂亮的藍色眼睛被光照耀着,像大海一樣遼闊深遠、波光粼粼,隱約有水光漾起的感覺。

    “是爲了解除婚約。”長谷川徹身上的氣勢萎靡下去了,他不無悲哀地想自己本體的名聲遲早會被毀得乾乾淨淨————不過北川琉生的事關我長谷川徹什麼事呢?

    “我覺得,他移情別戀了。”

    五個人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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