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義也是趙高的侄子,趙高的另一個侄子趙成宥應該是因爲趙成義往南越王室送了不少大秦的女子,纔得到學習蠱術的機會的。

    畢竟蠱術珍貴,南越王室的更珍貴。

    根據之前的資料來看,南越的民間人士,會蠱術的其實並不多,南越最主要的學習並傳承蠱術的人,往往都是王室和皇宮貴族。

    王室比較特殊,是以鍾情蠱控制王后,但是王公貴族一般都是女子會蠱,所以王公貴族幾乎沒有納妾的,只能買趙成義送過去的大秦女子當玩物。

    王煜將手中的紅邊血陣磲放回黑木盒子裏,沒有再說話,箱子裏另外的暗器一類物件,太過鋒利,王煜沒繼續下手翻。

    他剛剛翻出柳葉形狀的暗器,就差點給他劃傷。

    林一見王煜基本上看完了,從懷中取出一疊信,遞給王煜。

    王煜眉梢動了一下,淡然接過信,打開後,眉心卻輕皺了起來。

    這應該是“往生閣”的閣主,和幕後操控他的人之間的來信,沒有什麼很重要的內容,但都是一些“往生閣”最近做了什麼事情一類的彙報。

    蠱蟲居然能控制人至此?

    還是說和毒藥一般,需要按月給解藥?

    王煜不瞭解蠱術,對於這種既不奪去人自己思考、行事的能力,還讓人如此忠心耿耿的蠱蟲,真的不知道是什麼。

    他原本所在的時代是絕對沒有這東西的,簡直比迷魂湯還好用,不知道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會有這樣的蠱蟲存在。

    王煜將信翻完,大致上瞭解了,幕後之人基本上很少下達什麼指令,可以說只是默默地看着“往生閣”所有的行動,不干涉,但是必須瞭解所有的動向。

    好生奇怪。

    王煜放下信,看了眼身側面無表情的林一,

    “你覺得這個幕後的主使人,該是那邊的?”

    林一直視着王煜淡然的眼,直截了當道:

    “至少不是大秦之內的人,或許是南越王室,但是更大的可能性在別處。”

    王煜眉梢微挑,南越王室組建這麼大的殺手組織,還是在大秦境內,這種可能性確實不大,因爲南越本身的國土其實並不大,更大的國土,在當初分裂時被北越佔據了。

    所以南越王室要是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應該會對着北越用,而不是放在大秦。

    “順着蠱蟲,或許可以找到線索。”王煜沉吟了一下,將信隨手扔到箱子裏,又補充,

    “咱們這次把‘往生閣’滅掉了,幕後的主使應該坐不住了,應該會伸手到大秦裏查探,到時也可以順藤摸瓜。”

    “嗯,”林一淡然應聲,“我會派人留意。”

    王煜看着那裝着紅邊血陣磲的黑木盒子,忽然又想起來上次撿到的那個裝着【傳世相印】的盒子,隨口問道:

    “上次咱們路過的爭搶寶物,但是兩方全軍覆沒的人,查出來是哪邊的了嗎?”

    林一垂了一下眸,

    “和‘往生閣’的手法很像,應該就是他們的人。”

    “嗯,”王煜應了一聲,“回去休息吧。”

    林一走後,王煜直到回到臥房,心中一直有些許的疑惑縈繞不去。

    如果說“往生閣”又有不知道哪個國在派人操控,那那個【傳世相印】應該也是別國的勢力想要得到的。

    也就是說,【傳世相印】出現的地點,本就在大秦。

    居然有人那麼快的就知道了消息,還直接調動深埋在大秦的勢力,看來大秦中埋伏的東西,還真的不少。

    王煜闔了一下眸,隨手滅掉珠光。

    而此時,西岐國的某處。

    “主上,‘往生閣’沒了。”

    身着一個巨大的黑色斗篷的男人薄脣抿了一下,聲音溫柔,卻不是那種正常的讓人心生歡喜的溫柔,反而像是陰柔:

    “哦?沒了?”

    黑色斗篷的大兜帽只堪堪露出男人血色極淺的薄脣,還有慘白的下巴尖兒,此時,那薄脣勾了起來,笑聲輕輕的溢出嗓子眼,陰柔中帶着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冷意:

    “大秦?還真是臥虎藏龍……不愧是出了【傳世相印】的地方,是本座小看了他們。”

    頓了一下,男人薄脣勾起的弧度消失,冷聲道:

    “查!查出來活捉了帶回來!本座倒是要看看,誰有這麼大的本事,連本座的玩具都敢搶!”

    翌日,王煜是被腓腓毛絨絨的大尾巴掃醒的。

    王煜迷迷糊糊的抓了一把在自己脖子上蹭的大尾巴,腓腓委委屈屈的嗚咽了幾聲,王煜才清醒。

    雨聲很大,即便身處臥房,也能聽到窗外傳來的雨聲,淅淅瀝瀝的,時不時還伴着雷聲。

    王煜終於徹底清醒了,簡單洗漱之後就去了書房。

    好在王煜的臥房和書房之間是有一個暗門連通的,只要王煜不想走院子,就可以直接走暗門。

    所以王煜到書房時,連一片衣角都沒有沾溼。

    王煜站在書房門口,看着一步之隔的雨幕,風雨淒冷,打的院中的翠竹本就沒剩下多少的葉子,掉的更多了。

    王煜忍不住有些心疼,這院中的翠竹,在那日他吹簫時,就被【飛雪凝碧簫】帶來的旋風吹落了不少葉子,此時再經過這風雨一打,怕是葉子更沒有幾片了。

    內院的門開了,張良身着了淺色的長袍,撐着一把油紙傘緩步而來,他身後,跟着送膳的婢女。

    王煜脣角勾起一抹笑意,看着自雨中走來的張良,男人長身玉立,氣質出塵,一身書香氣息,長相又俊雅,將來喬七七去翰林書苑,只要尋一個這樣的好夫婿,王煜和司馬懿應該都可以放下心了。

    畢竟司馬懿是王煜多年的好友,即便偶有意見不和,但是君子之間的交往,往往都是平淡如水的。

    王煜和司馬懿的爭論和董卓曹操的不同,王煜他們是引經據典的,即便語氣不疾不徐,也能有一方把另一方說得啞口無言。

    不像董卓和曹操,他們的爭論往往以正事開頭,以人身攻擊結尾,然後拼一頓酒,王煜和司馬懿就在旁邊看熱鬧。

    今日似乎是休沐日,往常每到休沐日之前的那天,下朝後他們都會一起喫飯,不談國事,只爲了放鬆心情,好好的回家休沐。

    但是他們四個,好像很久都沒有一起喫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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