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本身就有兵權,還有王莽,再加上金色氣運【玄甲鐵騎令】帶來的玄甲鐵騎和鐵騎統帥秦瓊,還有金色的氣運【利刃藏鋒】的強大加持。

    更何況他還有很多名士名將。

    幾乎可以說,王煜想造反,成功率保底九成以上。

    但是沒必要。

    模擬器的前提可是忠君爲國,國君要是沒了,王煜一半的壽元就沒了,要是國家沒了,王煜自己的小命也保不住。

    所以王煜即便在朝堂之上,對贏紫萱的動搖那般失望,也沒有想過撂挑子不幹了。

    大不了就自己悶頭幹唄,就像一開始贏紫萱並不是那麼信任他一樣,不管別人怎麼看,王煜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爲了大秦,他問心無愧。

    但是贏紫萱的命,王煜還是得管。

    就在王煜喝完一整杯茶後,義妁終於開始拔針。

    王煜看了眼自己被紮成刺蝟的胳膊,無奈笑道:

    “看來得多練練,別以後再打個人,自己先受不了。”

    秦檜是文官,身子骨不那麼結實,要是武將,王煜這種文弱書生,可能都打不動。

    但是義妁卻看了王煜一眼,說了一句:

    “你練不了。”

    王煜:?

    迎着王煜疑惑的眸光,義妁淡然道:

    “你身上的舊傷很多,你本身已經過了內力增長最快的年紀,現在練武,不僅不容易強身健體,還有可能會引發舊傷,到時候適得其反。”

    王煜淡然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前,傷口是以乾淨的細布好好的包着的,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可是義妁才說過讓他上朝不要騎馬,也不要坐馬車。

    以他的身子骨,卻是不能習武,恐怕連強身健體的作用都達不到。

    王煜無奈笑道:

    “那我便一直都是個文弱書生?”

    義妁也笑,拔完針之後爲王煜拉上衣袖,

    “你不是有很多暗衛?”

    感受着義妁在輕柔的按摩着胳膊,王煜笑道:

    “暗衛又不能時時刻刻的跟着我。”

    其實王煜說得也不完全恰當,自從他胸前受過傷之後,每次出門都是林一親自跟着,身邊也常常是有暗衛的。

    可以說,林一盡了自己所有的力之所及,在保證王煜的安全。

    義妁按摩好後,胳膊的力氣果然恢復了大半,擡起來也不再痠痛,王煜很是滿意,起身繫好了衣帶。

    義妁剛想讓王煜去看看孫尚香,就有小廝過來,拿了一個錦盒:

    “大人,這是翰林書苑的柳鈺夕公子送來的,說是讓大人親自過目,還請大人見諒,他靈感正盛,正在設計衣飾,不能親自前來送給大人。”

    王煜揮揮手,“無礙。”

    打開錦盒的一瞬間,王煜就被那一支步搖吸引了目光,身邊的義妁也看到了那大開的錦盒,眉眼間忍不住有些驚豔。

    那是一支雙層的步搖,用了兩塊碎玉,乍一看像是一隻停於枝頭的蝴蝶,可是仔細的看,會發現那只是兩片葉子的形狀,底層的那片大一些,上面那層小了一點,但是花紋更多。

    兩層翠玉做的樹葉中間是空的,點綴了一些顏色很淡而雅緻的小珠寶,襯着碎玉清新的淡綠色,再加上繁複而華美的流蘇,整支步搖看上去活潑靈動,還有細碎的微光閃動。

    柳鈺夕果然是這方面的天才,在他手底下,這兩塊碎玉展現出了更美的姿態。

    步搖拿出來後,底下是一對對簪。

    簪頭似乎是蘭花骨朵的形狀,晴玉蘭花在自然光之下色澤溫柔恬靜,簪身用的純銀,襯得蘭花骨朵的光澤更加的柔美。

    蘭花骨朵邊上,還有一小截由晴玉雕琢的花枝,兩支簪是相對稱的,沒有流蘇,看着簡約淡雅。

    王煜對這對簪和步搖很是滿意,再往盒中看去,發現裏面居然還有兩對耳飾。

    都是晴玉的材質,一對是襯蘭花對簪的小蘭花形狀,另一對則是很小巧可愛的小珠子。

    王煜點頭,“去管家那裏給柳鈺夕討賞賜,然後送去給他,就說我很滿意。”

    小廝退下後,義妁看着王煜將首飾一樣一樣的放回盒中,沒有說話,但是面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喫醋。

    王煜無奈笑道:

    “給你買的那套羊脂白玉的‘未眠’,就是柳鈺夕設計的,我看着很襯你的氣質。”

    義妁現在發間就簪着那套“未眠”中的一支長簪,聞言只是輕哼了一聲,沒說話。

    王煜看了眼桌案上的奏疏,只能對義妁道:

    “我手上要處理的事情太多,無瑕去看孫尚香了,你將這髮飾帶去給她可好?”

    義妁挑眉,“你怎知我等下要去找孫尚香?”

    王煜笑道:“你必然想看孫尚香戴上這髮飾的樣子,而且她身上帶傷,不能自己梳妝,也不能讓婢女亂動,只有你可以了。”

    被猜到心思,義妁卻並沒有羞赧,

    “這玉佩在九死一生之時救了尚香一命,在她眼中,這東西自然是非同一般的,打造成髮釵,她定會立刻就想試試。”

    王煜淡笑不語,義妁便接過那木盒,扔下一句:

    “你胳膊只要在一日之內,不再揮鞭打人,就不會有什麼大礙了。”

    義妁走後,王煜擡手倒了杯茶,定了一下神,才把堆在一側的資料大致的看了一眼。

    或許,與東瀛的戰事會提前很多,王煜要早做打算,絕對要保證萬無一失。

    不管是玄甲鐵騎,還是韓信孫策那邊,都不能鬆懈,就算是西岐已經明說不會爲東瀛提供幫助,可是也保不準會有不安分的東西,在大秦和東瀛打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在大秦的其他邊境動手腳。

    經過他今天在朝堂上這麼幾鞭子下去,到時候他調兵遣將,應該沒有幾個敢不服了吧?

    面子上不敢不服就足夠了,大敵當前,王煜就不信,會有人不戰而降,放着好好的將領不當,去當俘虜。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西岐,某個院子裏。

    青天白日之下,男人還是身着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斗篷,兜帽將他的臉遮住了大半,只露出慘白的下巴尖兒和顏色極淺的薄脣。

    他站在一株巨大的槐樹邊上,樹蔭爲他擋去了大部分陽光。

    黑色的斗篷將男人的衣衫蓋的嚴嚴實實,連手都只露出了一小部分。

    那指尖蒼白,和黑色的衣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男人的發似乎是散着的,鬢邊落下了一小縷。

    那是一縷花白的長髮。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