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大致能知道呂雉的想法,但是還沒完,呂雉來這裏鬧事的事情,還沒有算明白。

    “呂雉,你公然妨礙欽差大臣公務;還有失婦德,拋夫棄子改嫁,改嫁後多次給丈夫戴綠帽。”

    “還妄圖欺瞞本相,謊稱是當今女皇陛下的生母;對先帝、已故的呂偲皇貴妃,還有當今女皇陛下都是大不敬,數罪併罰,你覺得本相該判你什麼好?”

    呂雉當即叩首,帶着哭腔道:

    “民婦知錯!還望丞相大人饒民婦一條命!民婦一定痛改前非,和李勇安然度日!”

    王煜卻是一笑,淡漠至極:

    “晚了!本相給過你機會。”

    在呂雉絕望的目光中,王煜起了身,帶着義妁往外走,到了門口時,王煜沒有回頭,只是淡漠的扔下一句:

    “待李勇找齊證據,本相自會來處置你。”

    王煜走後,呂雉跪坐在地,幾乎泣不成聲。

    但是王煜顯然不會關心這個,他帶着義妁往正廳走,邊走邊道:

    “楚國神醫?”

    義妁傲嬌的“哼”了一聲,

    “在楚國沒滅之前,我可是楚國王室幾次三番親自去請過的神醫!”

    王煜淡笑,“那我還真是鴻運當頭。”

    楚國王室請了多次,義妁應該是沒有出山,不然楚王不會被絕症折磨終生,不治而亡,使楚國徹底覆滅。

    義妁似乎知道王煜在想什麼,眉目之間滿是輕鬆,根本就沒有把楚王放在心上:

    “楚王在被絕症拖死之前,見過我三次,我第一次告訴他,大王身上生了很嚴重的病,現在只在髮膚之上,泡幾次藥浴,再加上鍼灸,是可以治好的。”

    “楚王不聽?”王煜歪頭,總覺得這個事情有點耳熟。

    “對,那個糟老頭子不聽,我第二次見他,就告訴他,大王身上的病症已經入了五臟六腑,但是以湯藥溫養,配合藥浴,還是有救的。”

    “那個自以爲是的,還是不聽,第三次的時候,我見他病症已經深入骨髓,基本上是沒什麼救了,我就回師父的山上躲起來了。”

    王煜無奈的笑出了聲,

    “你要是不躲起來,楚王把你逮到,治不好的話,你的小命也得交代在那。”

    義妁哼了一聲,

    “那個糟老頭子沒救了,我纔不去砸我的名聲。”

    王煜無奈搖頭,是楚王自己自大,不信醫者的話,纔會使自己被絕症拖死,導致楚國幾個親王搶奪皇位,各個元氣大傷。

    楚國纔會就此滅亡。

    王煜看了眼天色,已經將近正午,便道:

    “走罷,先用午膳,午時還要去處置黃昊。”

    至於黃承業,就先關着,到時候押解回京了再說。

    王煜帶着義妁用過午膳後,宋思遠剛好已經把黃昊押着遊街了一整圈。

    跟來官府門口的百姓幾乎衝散了領喫食的難民的隊伍。

    王煜無奈的看了一眼身側的秋意,

    “告訴他們,午時一過,欽差大臣會把黃昊投入冰夷河,以平定民憤,向河神致歉,讓他們只管去冰夷河畔守着。”

    總堆在這,影響難民喫飯,到時候又要多生事端。

    秋意當即加上內力,重複了一遍王煜的話。

    加過內力的聲音響徹整個官府,義憤填膺的還想打黃昊的百姓住了手,紛紛退去。

    押着黃昊的囚車上已經滿是爛菜葉臭雞蛋一類的東西,可見黃昊平時幹了多少傷天害理,引起民憤的事情。

    被黃昊強搶的民女,應該遠遠不止河神的妻子一人。

    王煜看了眼還在發粥的徐正陽,還有邊上身上或多或少也受到黃昊波及的宋思遠,無奈笑道:

    “走罷,先用午膳,換身衣裳,午後就去把黃昊處置了。”

    剛回府中,就聽一道有些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

    “君清,也帶上老朽!”

    是陳志,一上午都沒見人影,此時的陳志穿了一身白色長袍大褂,腰帶系的歪歪斜斜,花白的長髮也只是以一根白色的髮帶繫着,看起來多少有點不修邊幅。

    但是那鬍鬚盡白,再配上鶴髮童顏,這麼一看多少有點仙風道骨的味道。

    徐正陽和宋思遠忍不住有些怔愣,喃喃問道:

    “君清,這是……?”

    王煜無奈一笑,

    “這是我府上的幕僚。”

    午時一過,就到了黃昊該行刑的時候了。

    雖然是正午,可是陽光一點也不灼眼,都被濃厚的烏雲遮擋了。

    河面很廣闊,吹過來的風帶着水面特有的潮溼和清涼。

    王煜和陳志、徐正陽、宋思遠,還有專門愛跟着王煜看熱鬧的義妁,站在河邊臨時搭起來的小臺子上,不遠處,有官兵推着關押黃昊的囚車。

    河畔上早就站了很多百姓,王煜看了眼蜿蜒而來的寬闊大河,卻發現河的對岸,似乎也有人。

    王煜看了眼林一,林一確認了一下,對王煜傳音入密:

    “應該是流匪一類。”

    王煜不動聲色的點頭,若是流匪,倒也說得通。

    河神妻子的父母弟妹,都被黃昊分屍投河,這才引發全村人的怨憤,而黃承業在時,他們求告無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只能和流匪爲伍,毀壞堤壩,把事情鬧大,才能解決如此冤屈。

    在這些百姓的心中,黃昊搶奪河神之妻,已經是對河神的大不敬,雖然他搶奪不成,卻也差點就凌辱了河神親點的妻子。

    他們根本不知道河神會不會動怒。

    一旦河神動怒,必定是水患千里,災禍連年。

    他們本就怕極,黃昊又把河神之妻的父母弟妹盡數分屍投河,更是徹底的激化了百姓的冤屈。

    如今欽差大臣在此,將黃昊生生投河,也算是平定了河神的怨氣,只要河神不動怒,他們這些普通百姓,又何必和流匪爲伍,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王煜垂眸,對徐正陽道:

    “把黃昊投河之後,發佈告示,對於難民與流匪勾結一事,只要難民肯回到村莊好好生活,官府會不計前嫌,毫不追究,凡是度日艱難的難民,都可以來官府申請糧食。”

    徐正陽應了一聲,而後揚聲道:

    “把罪人黃昊帶出來!”

    官兵當即打開囚車,把裏面受了一上午百姓唾罵和爛菜葉攻擊的黃昊押了出來。

    宋思遠卻道:

    “來人,把黃昊腿打斷,而後再投河,以免他逃出!”

    暗衛見王煜沒有絲毫異色,當即以未出鞘的長劍將黃昊打趴在地,生生打斷了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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