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沒走,還是看着王煜,有些遲疑的問道:

    “君清,孫臏的腿……義妁姑娘也沒辦法治好麼?”

    王煜笑了一下,

    “孫臏的腿是天生的,義妁說以她的醫術,只能保持不再惡化,更加的拖累身體,”

    張良眉心皺了一下,有些不忍。

    王煜又笑道:

    “可是我此前得了一把古琴,名水玉紫煙,是個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好東西,但是對使用之人的琴技要求極高。”

    張良眨了一下眼,

    “【水玉紫煙古琴】……我好像聽說過。”

    王煜應了聲,

    “但是能發揮好這把古琴的作用,可不是那麼容易,義妁看不懂古琴譜,實在不行……還是要我來。”

    張良點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小几上放着的【九霄環佩古琴】,笑道:

    “君清的琴技,可是我所見過之最。”

    王煜無奈的搖搖頭,

    “罷了,早些休息,這些事情只能從長計議。”

    翌日,王煜是被腓腓的大尾巴打醒的。

    也不知道小傢伙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王煜迷茫的睜眼,腓腓正委委屈屈的蹭着他的手腕。

    王煜揉了揉腓腓的小腦瓜,起了身。

    他要先去看看孫尚香。

    昨天回到府中已經是下午,他就沒有去看孫尚香,但是今天再不去,孫尚香可能會覺得王煜冷落了她。

    王煜隨意選了一件長袍,到孫尚香房中時,孫尚香正在用早膳。

    孫尚香肩膀的傷雖然沒有全好,但是自己用膳是沒有什麼問題了,只要不動作過大。

    “君清,好早。”

    看着孫尚香明豔的笑顏,王煜的心情更好了些,

    “昨天回來的時候太晚了,今日就早些來看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孫尚香放下粥碗,

    “義妁昨日來看過我,說再修養幾日,就能出門了,只要小心些,不再傷到就沒關係。”

    王煜點頭,他走了小半月,孫尚香的身子修養成這樣,也還算是不錯。

    孫尚香頭上的朱釵,正是王煜讓柳鈺夕單獨設計,親手打造的那幾支,是那枚救了孫尚香的命的玉佩,碎了之後打造的。

    淡淡的青色,倒是把孫尚香明媚的長相襯得多了幾抹溫柔來。

    孫尚香示意婢女多拿了碗碟,收了一下錦被,

    “君清,你用過早膳了沒?”

    王煜搖搖頭,坐在孫尚香的繡榻邊,

    “趕着來找你了。”

    孫尚香笑意溫柔,親手給王煜盛了藥膳粥,

    “那就和我一起用些好了,等下君清該是還有公務要處理。”

    王煜應了聲,接過孫尚香的粥,隨口問道:

    “魏永年指派來的女醫和醫婆,你用着可是順手?”

    孫尚香點了下頭,“還不錯,醫術上雖然不如義妁姑娘,但是也不差。”

    這幾個女醫和醫婆,等王煜親自看過之後,就要送去玄甲鐵騎的軍營了。

    軍營中的女兵並不算少,秦瓊這個人訓練又嚴苛,難免會有些小磕小碰,或者訓練時刀劍無眼受了傷。

    這些都是正常的,女醫還是要儘快送過去,免得再出現上次的程瀟瀟那樣的意外。

    要不是當時王煜剛好帶着義妁在,程瀟瀟此時怕是小命都沒了。

    就算僥倖撿回了一條命,對身子的損傷也不小,那幾個男醫一通亂診,說程瀟瀟是小產,壞了人家姑娘家好好的名聲,只程瀟瀟日後在軍營中也很難擡起頭來。

    女醫的事情對於玄甲鐵騎的軍營來說,可是很重要的。

    王煜喝完粥,剛想讓人把女醫帶過來看看,就見兩個女子端了盆熱水進來。

    前面的女子很是年輕,約莫只有二十出頭,頭上的髮髻散下來一半,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

    在大秦朝,這個年紀不嫁人已經算是大齡剩女了。

    她身後端着盆的則相對年老,面上已經有些老態,不過頭髮並未花白,二人一前一後,走到孫尚香面前,

    “小姐,換藥了。”

    孫尚香看了眼王煜,

    “君清,這就是魏太醫指給我的女醫和醫婆。”

    王煜點頭,看向二人,聲音平靜道:

    “擡起頭來。”

    女醫和醫婆都擡起了頭,王煜看過二人的面板,還算滿意。

    應該是近日受了丞相府的供養,兩個人的忠誠值都在70左右,還算是靠譜。

    “你們先給尚香換藥,換過之後,去聽竹苑找我。”

    女醫和醫婆恭敬應是,王煜看了眼孫尚香,

    “那我便先回聽竹苑了,你要是有事,只管派人去聽竹苑找我就是。”

    王煜回聽竹苑時,魏永年已經帶着當時指給喬七七的女醫和醫婆在外院等候了。

    王煜看了一眼,見她們的忠誠值也還是安全範圍的70左右,點點頭,

    “最近可有別的大事?”

    魏永年搖搖頭,

    “府中一切安好,喬七七小姐的身子也好了很多,配合食補仔細調養,如今已日日帶着楊非妃、楊非妾二人前去翰林書苑。”

    王煜滿意點頭,想了一下昨日吩咐給義妁的,

    “你去幫助義妁製作毒藥,這兩個先留在這,等下孫尚香那邊的也會過來,我有事情吩咐。”

    魏永年離開後,王煜又看了眼女醫和醫婆,

    “你們二人先在這等候,另外兩個過來時,再差人去內院喚我。”

    女醫和醫婆行了禮,王煜就先回了內院。

    張良已經在桌案邊上坐着了,正在整理奏疏,見王煜回來,笑道:

    “近日還有件事情,只怕君清要是聽了,又得提着打皇鞭上朝了。”

    王煜挑眉,抿了口張良泡的茶,

    “何事?”

    張良手上整理奏疏的動作不停,看着王煜淡然的眼,笑意有些無奈,

    “是西岐,想要大秦嫁個公主過去,他們也派個質子前來,好讓兩國邦交再延續百年。”

    嫁公主?還送質子?

    這件事情明面上看,是西岐血虧,因爲西岐要把國君的兒子送來大秦一個,從此居住在大秦,沒有什麼意外的情況下,不能再回到西岐。

    而且這個質子要是死了,西岐還得再派來一個。

    雖然說質子的年齡沒有明確的規定,但是這麼多年來各個國家約定俗成的,質子的年紀要在十八歲以上,最好是二十歲弱冠之年的。

    據王煜所知,西岐國君的兒子中,年紀在十八歲以上的,好像只有三個,或者是四個。

    西岐國君怎麼突然要下這麼大血本,換大秦一個公主?

    王煜疑惑皺眉,

    “可是女皇陛下是先帝的長公主,也不過剛剛十五歲,還有一年纔到及笄之年,現在出身皇室的公主,只有一個才十歲的贏月熹。”

    大秦出身皇室的公主,可一個也沒到適嫁的年齡。

    西岐這是鬧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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