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有人已經向陛下提及,西岐國君所要的公主,可以封敬德縣主喬七七爲公主,遠嫁西岐?”

    贏紫萱並不意外,畢竟所有的奏疏都送去了王煜那,他知道這件事情是必然的:

    “是,今日休沐,我便讓他們明日早朝再做決議了。”

    王煜點頭,“明日開始,我便正常上朝。”

    贏紫萱有一瞬間的遲疑,

    “相父身上的傷,修養好了麼?”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更何況王煜身上的傷是貼着心脈穿過去的一劍,才休養了一個月,日日晨起上朝,屬實是有些勉強了。

    王煜還沒說話,贏紫萱又補充:

    “不如這樣,大秦朝律法是每三日之後一休沐,相父便每次休沐日之後上一次朝,然後在家中修養三日,只管看看奏疏,如何?”

    王煜沉吟了一下,如此決定,倒也可以。

    畢竟朝堂上的事情,也不是日日都會有大事,王煜身上帶傷,日日批閱奏疏,處理事務已經足夠勞累,確實沒有必要日日晨起都守在朝堂。

    這次這些東西敢搞出這樣的幺蛾子,趁着司馬懿和王煜都不在的時候,要把喬七七嫁出去,也不過是因爲,王煜遠去江南,半個月沒有上朝。

    要是王煜三日一上朝,應該沒有哪個敢頂風作案吧?

    王煜點頭,

    “如此也好,朝堂上也不是日日都有大事,那我便繼續在府中修養,批閱奏疏了。”

    贏紫萱滿意點頭,

    “相父要以身子爲重,可以修養小半年,都無礙。”

    王煜笑意無奈,

    “最多一月之後,東瀛就要和大秦開戰,屆時我還要上朝點兵點將,關注戰事。”

    而且該派誰上戰場,王煜心中已經大致都有了數。

    贏紫萱眉心輕皺,

    “相父可有把握?”

    王煜笑了一下,很是自信,眸光溫和堅定,

    “陛下放心,東瀛不足爲懼,更能打的還在後面。”

    贏紫萱眉心反而皺得更深了。

    王煜剛想告辭,一直在他身後安靜的當一個木頭人的林一卻忽然動了。

    林一兩三步就走到紅木雕花的格窗前,打開窗戶就跳了出去。

    贏紫萱有些震驚,王煜卻是皺起眉。

    林一這麼大反應,應該是有人偷聽。

    王煜沉思了一下剛剛說的話,躲在暗處偷聽的人,應該是聽到了“更能打的在後面”,纔會震驚的亂了呼吸。

    果然,不一會兒,林一就拎進來一個宮女。

    實實在在的用的“拎”,林一單手揪着那宮女的後脖頸的衣服,走近之後擡手就把宮女扔在了地上。

    有些偏瘦的宮女當即連滾帶爬的跪地,

    “陛下,陛下明鑑,奴婢冤枉啊陛下!”

    王煜皺眉,看了眼那婢女。

    身形雖然瘦弱,但是並不像是喫不飽飯的瘦弱,只是天生的骨架小。

    看着像習武之人。

    這宮女贏紫萱很是面生,根本就沒有見過,

    “你是哪個宮裏的宮女,宮中的姑姑和嬤嬤沒有教導你,鸞鳳殿不可以隨意進入麼?”

    宮女當即就是一陣猛磕頭,

    “奴婢是儲秀宮的,奴婢只是奉了公子之命,來請陛下去儲秀宮的。”

    儲秀宮?

    這不是贏紫萱把所有選來的男子,一起扔進去的宮殿麼?

    名單經過曹操的篩選,可還剩下六七十人,贏紫萱只選了其中的二十個左右,卻是一個也沒再見過,全丟到了儲秀宮。

    別說嬪妃了,連個才人和侍郎都沒封。

    贏紫萱皺眉,還在思考婢女的話的真僞。

    但是在王煜看來,她可是漏洞百出。

    “你是儲秀宮哪位公子派來的?”

    宮女支支吾吾的沒有說話。

    王煜淡笑,狹長的丹鳳眼中滿是冷意,

    “這皇宮之中,你只有一位主子,那就是陛下,其餘任何人的命令,都沒有陛下的命令來的重要,你不知道這一點麼?”

    宮女以頭點地,沒有擡頭,只是乖順的迴應道:

    “奴婢知錯。”

    知錯有什麼用?已經晚了。

    之前的對話不知道被她偷聽了多少進去,王煜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她活着離開了。

    “你既然知道,還要往鸞鳳殿來?而且爲何沒有宮女通報?只怕你是居心叵測吧?”

    宮女的聲音都發了顫,沒有擡頭,

    “丞相大人明鑑,奴婢已經知錯,奴婢只是來通報陛下的,絕無居心叵測!”

    王煜眸色一冷,聲音淡漠,卻是對林一說得:

    “拖下去,杖斃。”

    林一當即像拎着她過來一樣,把人拎了出去。

    那宮女掙扎不已,還很吵,林一擡手就把她敲暈了。

    王煜看了眼贏紫萱,無奈道:

    “宮中的東西,該處理就處理。”

    贏紫萱點頭,未置可否。

    王煜在朝堂上都能把一個二品老臣判個杖斃,處理一個宮女真的不是什麼事兒,而且保不住剛剛那個宮女偷聽了多少,聽到了什麼。

    只有死人的嘴才最牢固。

    沒一會兒,林一就回來了,身上一絲血痕也沒有沾染。

    王煜看了眼一直在邊上站着玩念珠的義妁,笑道:

    “既如此,陛下,我等就先告辭了,明日早朝,我再去處理喬七七的事情。”

    回到丞相府已經將近晚膳十分,義妁直接扔下王煜,去白雪居和喬七七、楊非妃、楊非妾幾個小姐妹一起用膳去了。

    女孩子們總是有恩多話題,王煜無奈的搖搖頭,回了聽竹苑。

    剛到外院,范蠡正在院中吹風喝茶,見王煜來了,笑道:

    “君清,柳鈺夕和安之渝來過,想見君清,但是君清出去了。”

    柳鈺夕設計髮飾,安之渝設計的衣服也很是獨具一格。

    這兩個都是人才,王煜上次也只是匆匆的見了一眼柳鈺夕,確實還沒有正式的好好見過,坐下來一起喝杯茶。

    但是此時天色將晚,人家應該剛開始用晚膳,這時候喊人過來,顯然不太好。

    王煜淺笑着蹭了一杯范蠡的茶,

    “明日早朝之後,讓他們去內院找我。”

    范蠡挑眉,“君清明日上朝?”

    王煜點頭,“有個很重要的事情,還得我去定下。”

    最近的大事,張良也和他們說過,范蠡幾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

    “是嫁去西岐國的公主的事情?”

    王煜應了一聲,

    “不管怎麼說,喬七七都不能出嫁。”

    范蠡一笑,腰間的金算盤很是晃眼,

    “放心,讓喬七七不出嫁的緣由,還不是隨手拈來。”

    “正是,我和張良商議了一下,暫定的人選是嚴嵩的長女嚴咸宜。”

    范蠡的眉心及不可見的蹙了一下,

    “嚴嵩此人善於算計,讓他的長女出嫁,少不得會被他趁機撈些好處。”

    王煜點頭,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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