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王爺高擡貴手！放過我家那口子啊！”
婦人哭着給王煜磕頭。
王煜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他已經死了。李虎因爲刺殺皇子入獄，昨晚已經在獄中自盡了。”
婦人聽了王煜的話，哭得更加大聲了。
“不可能！我家阿虎是趙大人的手下！一直都做事本分！怎麼會去刺殺皇子啊！”
“這其中是不是有些誤會啊王爺！”
婦人哭喊的聲音雖然聒噪，但是王煜卻敏銳地捕捉到了那一點重要的信息。
“你說的趙大人，是朝堂中那位趙高大人嗎？”
那婦人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王煜神色一凜。
先前趙高稱病不見客，他就有預感這事跟他脫不了干係！
如今這下毒的李虎又是他的手下。
這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這幕後的主使一定就是他！
王煜猛地起身，直接朝院子外面走去。
“康順，安頓好這家人，別讓他們的日子過不下去。”
名叫康順的侍衛應了聲是。
可是隻需要動動腦子想一想，贏永昌和贏正卿的之間的爭鬥向來激烈，若是此時贏正卿死了，最大的受益人自然是贏永昌啊！
贏永昌受益，那跟隨他的趙高自然也少不了好處！
雖說種種跡象都指向了趙高，但是王煜卻沒有可以直接拿到明面上來的證據。
他總不能在贏紫萱面前把自己推理的過程這樣說一遍，然後就一錘定音吧。
如果沒有證據，那趙高那個老狐狸有一萬種方法逃脫。
王煜思來想去，決定再去一次趙高的府邸。
找再多的線索都抵不過直接從趙高嘴裏套話。
若是他自己承認了，那便是如山的鐵證了。
就算他真的是狐狸轉世，也沒辦法再狡辯！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要拜託系統一件事。
“系統系統，還在嗎？”王煜低聲開口道。
“有事直接說，不用問在不在。”
系統毫無波瀾的聲音在王煜腦海中響起。
“你是不是有個竊聽的功能來着？”
“是。”
王煜心裏暗喜，這下子看這個老狐狸怎麼逃！
“那就麻煩你跟我配合一下了，從我踏入趙府的大門開始，你就幫我把我和趙高的對話通通錄下來。”
“好的。”
王煜走到趙府門口。
與前幾天不同的是，趙府這次竟然是大開府門。
這老狐狸今天能見客了？王煜心裏冷笑道。
李虎被逮捕的時候趙高稱病不見客。
如今李虎被滅口了，他倒是敢露臉了。
要是說趙高跟這事沒有關係，打死他都不信。
“相父安好。”
看門的小廝認出了王煜，忙行禮問安。
王煜擺了擺手，道：“你家大人可安好？如今能見客了嗎？”
小廝點點頭：“請相父隨我來。”
“竊聽功能已開啓。”
王煜跟着小廝剛一走進庭院，系統的提示便在腦海中響起了。
“不知相父駕到，下官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趙高的聲音遠遠地便傳了過來。
王煜依舊是端坐着，沒有起身，只是朝着趙高笑笑道：“前幾日本王便想來拜訪趙大人，可惜趙大人生病了不能見客。”
“如今看趙大人說話中氣十足，想來這病是大好了。”
趙高怎麼會不知道王煜話裏的意思？
他也順着王煜的意思說了下來：“是啊，人這一憂心吧，就病倒了。所幸呢，令本官煩心的事情，如今也算是解決了。沒了煩心事，這病啊，自然也就大好了。”
王煜哼笑一聲。
“聽趙大人這麼一說，倒顯得這治病的大夫沒起什麼作用了。”
趙高只顧喝茶，倒是沒接王煜的話。
王煜轉了個話頭：“話說回來，本王最近也有件煩心事。還好沒憂心到讓本王病倒的地步。”
“哦？相父殿下會有什麼煩心事？老夫上了年紀，自然容易病倒，不像王爺......”
王煜笑着打斷了趙高的話：“什麼？不像我年輕力壯麼？”
“要本王說啊，這也並非是年紀的問題。”
“若平日裏多多積德行善，少做虧心事，報應不容易找上門，人自然也不會輕易病倒呢。”
王煜笑眯眯地盯着趙高。
趙高被他這麼一盯，倒是有些露了怯。
見趙高不吭聲，王煜又道：“趙大人也是有些年紀了，手上還是少沾些人命，這才能活得長久些呢。”
見王煜直接拆穿，趙高又驚又怒：“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不過是給趙大人的忠告罷了，”王煜站了起來，俯視着趙高，“李虎在牢裏的死狀悽慘，不知道趙大人夜裏夢到會不會驚醒呢。”
“本王昨夜也夢見了正卿殿下，他責怪本王說，害他的兇手就在眼前，爲什麼本王就是不能將他逮捕歸案。本王實在是寢食難安啊。”
趙高聽出王煜話裏的意思，越發心虛起來。
再加上王煜居高臨下地盯着他，趙高竟被盯得不知說什麼是好了。
“趙大人若是心虛，早早承認便是，對誰都好，”王煜斂了臉上的笑意，繼續說道，“可若是被陛下親自查出來......謀害皇族這一罪名，趙大人怕是擔不起。”
見趙高已經亂了陣腳，王煜也懶得跟這老狐狸再拐彎抹角了。
“你在胡說什麼？”趙高怒道。
“本王是不是胡說，趙大人心裏有數。”
趙高見無法辯駁，又是在自己的地盤，倒也不想再裝下去了。
“那是贏正卿太蠢！一個賤民給他的藥也敢喝？”趙高譏諷道，“我是該說這廢太子殿下太單純呢，還是太蠢呢？”
“如今落得這個下場，倒也是他活該！誰讓他攔了我的路！”
王煜只靜靜聽着趙高承認，沒有吭聲。
“現在就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你的殿下了！你就好好給他準備身後事吧！”
“你就算知道是我，又能奈我何？人證物證都已經被毀，陛下是不會相信你的！”
趙高完全卸下了僞裝，猖狂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