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並未結束。
甚至可以說,纔是爭鬥的開始。
江夜總覺得,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所有看似不關聯的事,慢慢的握在了一起。
這隻大手是誰?
神殿?
但現在還未嘗可知!
“這次回去,必須好好向榮榮請教一番!”
利用完了德古拉,江夜下了樓。
高麗複雜的形勢,以及血經之事,也許只有榮榮能夠抽絲剝繭給出答案。
來到母親的病房,江夜眼睛瞬間柔和起來。
老天爺真是無情,好不容易找到母親,卻不能和母親簡單的說一句話,聽母親喊一聲兒子。
他拿着凳子在病牀前坐下,微微一笑。
望着安靜躺着的母親,輕輕的叫了一聲:“媽,白羽回來了,兒子回來了!”
此後一待,就是整整一下午。
不知爲什麼,有說不完的話。
那些他藏在心裏,從未對任何人說過的話,一股腦的講述給母親聽。
三年了,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親情。
等找到那兩味藥材,一定讓母親醒過來。
一定......
下午,七點整。
江夜剛走出病房,韓智英馬上迎了過來。
“有事?”江夜問道。
韓智英點頭,“田忠華和宋憶魚下午四點半,乘專機將宋橋的屍體運回了龍國!”
“就在剛纔,從漢韻館和綠瓦臺同時傳來消息,血經昨夜被偷了,漢韻館的血經是假的!”
“嗯,然後呢?”這些事江夜早就預料到,包括血經被偷之事。
時間上,倒是比他預想的早了一些。
還以爲高麗那些自以爲是的蠢貨,反應比較慢呢。
如此一來,他可能要暫時躲一躲。
田忠華和宋憶魚走了,高麗人鞭長莫及,有可能要找他調查情況。
雖然問心無愧,但終歸麻煩。
韓智英道:“因爲比賽的事,高麗民衆怨聲載道,綠瓦臺有意壓着此事沒有外傳,但現在已經開始祕密調查!”
“根據我們的情報,綠瓦臺馬上就要來找門主,調查昨夜血經被盜之事!”
江夜重重的哼了一聲,“這羣白癡,又不是我拿的,找我幹什麼?他們要是有人來,就說我不在替我擋了!”
“還有,我明天要回龍國,你來安排一下!”
處理完李勇俊,也該離開了。
等到明天離開的時候,綠瓦臺的人再想找他調查,就來不及了。
“明白,我馬上安排!”
韓智英領了命令,快速離開......
十七樓一間安靜的房間內,清雅無比。
一身白衣的羽生弦夜盤坐在地,閉眼凝思打坐入定。
她神遊佛海,尋找佛光。
正當領悟佛意,忽地,一個畫面出現。
破了神遊,遮住佛光。
畫面是一處古屋的屋頂。
夜,圓月掛空。
一女白衣飄飛,一男側眸深情。
就在月光下,一吻印畫,唯美難收,浪漫傾灑。
入定的羽生弦夜,先是眉目輕蹙,似有掙扎。
但慢慢的,眉目展開,面容平靜。
到了最後,泛起一絲沉溺的徜徉,整個人似若融於一種妙不可言的美好。
白雪皚皚潤蓮臺,佛光盈盈漫卷經。
本是寺廟誦經人,卻因情字惹佛心。
意馬心猿難入定,心生二意損梵音。
誠心叩拜問佛祖,來世可做比丘尼?
那一刻,她渾身一顫,徹底明白了一件事。
也許這一輩子,無緣菩提。
那個畫面,將她的佛心徹底揉碎。
她猛地睜開眼睛,右手狠狠的抓住胸口。
疼的不能自已。
卻不知是因爲尋情不得,還是佛心辜負。
“小羽同學!”
就在這時,江夜在外敲門。
清脆的敲門聲,打亂羽生弦夜的思緒。
她立刻收拾情緒,呼了一口氣。
“我進來了!”
得不到迴應,江夜還是推開了門。
進門之後,看到羽生弦夜坐在地上,下意識的問道:“地上這麼涼,怎麼坐地上?”
卻是發現,羽生弦夜的神色,有着說不上的怪異。
他湊上前去,又問了一句,“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想陳四方的事?”
羽生弦夜緩緩起身,很坦然的點了點頭。
絕美純淨的眸子,卻有着一絲憂愁。
對於江夜,她不會隱瞞什麼,也沒必要隱瞞什麼。
江夜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師父之外,唯一能說知心話的人。
“哎!”江夜一聲嘆息,“陳四方的事確實是個怪事,但我們此次來到高麗,最起碼還是查到了很多關於陳四方的真相!”
“雖然說,陳四方只是一張人皮面具,但我還是那句話,戴着面具的那個人是存在的!”
“若是你相信我的話,這件事就交給我,我回去就讓人查,查一查陳家島的陳峯,然後查一查護國影衛陳四方!”
“我想,一定會有結果的!”
“陳家島?”羽生弦夜口中喃喃,似乎想到什麼。
但恍惚的樣子,仍處在失神的狀態。
江夜愧疚的說道:“本來帶你來高麗,想着讓母親給你祛除身上的傷疤,現在母親昏迷,其他人的醫術不太行,可能要讓你白跑這一趟了!”
“沒關係!”羽生弦夜總算回神,應了一聲。
曾經的直覺是那麼的強烈,以爲能在高麗見到陳四方。
可最後的結果,確實讓她失望。
江夜撓了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明天我準備回龍國,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好!”
羽生弦夜點頭。
忽地,她擡起雙眼,十分深情的盯着江夜。
江夜被那一雙純潔的眼睛盯着,十分的不自在,笑問:“怎麼了?這麼看着我?”
“爲什麼你給我的溫度,和他那麼的接近?”羽生弦夜問道,夾雜着糾結和痛苦的情緒。
不管是黑珍珠號郵輪上治傷,亦或者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她在江夜身上感知到的溫度,和陳四方几乎一樣。
都是那麼的溫暖!
這讓她有些恍惚,難以釋懷。
有時候甚至都覺得,陳四方就在自己身邊,江夜不就是嗎?
可現實卻一次次的告訴她,江夜是江夜,不是陳四方。
至此,只剩下更多的糾結和痛苦!
“我......”江夜都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只能用撓頭的方式,掩藏自己的尷尬。
想了想,他纔對羽生弦夜道:“抱歉啊小羽,其實呢,我也叫小羽!不久前我才搞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和名字,這你也是知道的!”
“我叫白羽,字雷生,號閃電俠!”
“此前一直以林凱峯的身份,生活在龍國戰部!此後整容失憶,變成了現在的江夜!”
“所以,我應該不是陳四方,一個人也忙不過來這麼多身份!”
“你的心情我理解,所謂的溫度,也許能證明我們可以成爲傾心的朋友吧!”
聽了江夜的話,羽生弦夜的眼睛裏,很顯然透着失望。
她點了點頭,“明天我想直接回倭國,就不隨你去龍國了,出來這麼久,我想回白雪寺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