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飯食，也安排了幾名下人伺候。
折騰了大半天，三人也都餓了。
美美的吃了一頓，恢復了精氣神。
喫完飯之後，江夜找了個藉口，和寧榮榮去了樓頂。
之所以撇下劉瞎子，是因爲炎京的事要單獨和榮榮說。
寒風中，江夜將與雨老見面的事，以及夢幻中與仙聖見面的事，大部分都告訴了榮榮。
現在的他，因爲頭腦回歸，也有了自己的思維。
他對榮榮道：“榮榮，鬼獄殿傳承的輪迴玉，很可能就是血經中提到了輪迴玉！此玉，是打開地淵最後一重的關鍵，也許真能解開不死傳說的真相！”
“而所謂的不死傳說，將是所有錯綜複雜事件的源頭！”
“只可惜，我現在還沒有完全成爲鬼帝！”
“而朝少如手中那封路行之的遺信，極有可能就是輪迴玉所在的關鍵！”
“今年七月份，我一定登上鬼帝之位，並拿到輪迴玉！”
“到時候去地淵，做一個了結！”
張真人差點被奪舍，搶了輪迴玉逃走。
其中到底隱藏着什麼真相，也許也能從輪迴玉中找到答案。
“現在能做的，只有等！”寧榮榮點了點頭。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不能急。
還有七月多的時間，只能等。
江夜稍稍嘆了口氣，緩緩蹙起眉頭。
忍不住，點了一根菸。
他吸了一口之後，才說道：“榮榮，和雨老見面，雖然有些事也挺意外，但過程還算正常！和仙聖見面的過程，卻實在是詭異！”
“到現在爲止，我都有些恍惚！”
“那一夜，我到底經歷了什麼，真真假假的，完全無法分辨！”
煙氣繚繞的樓頂，蒙面高大的古代將軍。
海市蜃樓般的重重金殿，雲渦垂下的層層金階。
每一件事，都虛幻到了極致。
“江哥哥，你認爲怎麼回事？”寧榮榮沒有去分析，反過來問江夜的看法。
江夜道：“我堅信，一切都是假象，應該是和幻境一個道理。”
一切的光怪陸離，都只是沒有識破的障眼法罷了。
抓住對世界理性的認知不跑題，就不會被糊弄。
寧榮榮點頭，微微一笑，“江哥哥的腦袋果然回來了，和我的看法一致！”
“應該是有人暗中，對江哥哥施展了幻術一樣的障眼法！”
“不過虛幻中見到的人，還有一切對話，恐怕都是真的！”
“所以江哥哥才能拿到仙聖令，也能見到和軒轅仙台長相一樣的仙聖！”
對於這一點，江夜也是認可，“所有的虛假，在真實之上點綴之後，最爲能糊弄人！”
“現在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仙聖到底是誰？”
“可以肯定，軒轅仙台不是仙聖，如此一來就能推斷出，有一個和軒轅仙台長相一樣的人，就是傳說中的仙聖！”
“只不過所謂的長相一樣，也有多種可能！”
“要麼是真的長的一樣，要麼是人皮面具，要麼是幻術改變了我的視覺等！”
“具體是哪一種，暫時不好判斷！”
寧榮榮又笑了笑。
江夜的邏輯，比以前順多了。
她對江夜道：“江哥哥也不必着急，不管哪一種原因，肯定和軒轅仙台逃不開關係！”
“和仙聖長的一樣，必定有其深層次的原因！”
“我覺得，此次應該能在軒轅家，找到一定的線索！”
“不着急！”江夜一邊吐着煙氣，一邊眯着眼睛冷笑，“三天後軒轅仙台下葬，咱們暗中的那些事情，差不多都會有結果，到時候就當着所有大人物的面，給軒轅澄明一份大禮！”
“還相當族長，癡心妄想！”
“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扒拉下來！”
寧榮榮擡頭望着昏暗的天空，沒有說話。
“對了，榮榮！”江夜很沒素質的將菸蒂扔在地上，碾了碾，“我知道這些話我不該說，但我覺得，其實軒轅龍藏是個不錯的人！”
“包括軒轅雲躍，也不錯！”
“我知道裴阿姨的事，是你心頭的一根刺，但這根刺不拔掉，永遠會卡的難受！”
和軒轅雲躍接觸這麼久，除了沉悶了一些，看的出來是個三好青年。
至於軒轅龍藏，原本他也有些成見。
不管什麼原因，畢竟當年拋棄了榮榮的母親。
但今天在中宮殿外，聽到軒轅龍藏的話，讓他對此人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觀。
特別是因爲林翠翠的事，向軒轅仙台據理力爭，言明軒轅家族的大弊。
那是需要極大勇氣的。
到後來，他對軒轅龍藏都有點佩服起來。
“江哥哥，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寧榮榮從昏暗的天空收回目光，望向江夜。
江夜的背後有光，很亮。
那一刻，她的心都震顫了一下。
江夜安心不少，其實榮榮也不用他過多操心，必然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
不由得，眼神都黯淡很多。
漆黑的眸子，如同黑夜。
“榮榮！”江夜再次開口，卻略帶苦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師父是被六大皇族之人合力在地淵殺死的？”
寧榮榮眼睛猛地一擡。
詫異之餘，點了點頭。
她苦澀的笑了笑，道：“江哥哥的腦袋真的回來了，沒錯，師父是被六大皇族十八位超凡護衛一起殺死的，這件事我一直知道！”
“對不起江哥哥，我......”
“榮榮，不用道歉！”江夜右手兩指立刻按住寧榮榮的嘴脣，搖頭道：“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但現在我覺得是時候和你站在一起，一起去面對一切！”
“這麼久讓你獨自一人扛着所有事情，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江哥哥！”寧榮榮眸子微動。
少有的情緒激動起來，輕輕抱住江夜。
感受着江夜胸口的溫度，她緊繃多年的身子，總算找到依靠似的放鬆了一些。
她輕聲道：“是仙聖告訴你這些的？”
知曉師父死亡真相，並能告訴江夜的，恐怕只有仙聖。
“是的！”江夜輕輕的擁着寧榮榮，十分心疼的說道：“再見仙聖之前，和你也聊過，明白師父的死和六大皇族有關，只不過不知道具體緣由！”
“趁着見仙聖，便問了問！”
“仙聖告訴我，是六大皇族爲了某個利益，一起動手圍殺了師父！”
“回頭我想到你利用假血經布的局，一直都在把六大皇族往地淵引，並準備好了一張大網！”
“我這才明白，你一直知道師父被害的真相，所做的一切都是要替師父報仇！”
事情從地淵而起，又在地淵結束。
這便是最好的輪迴。
榮榮一直一個人扛着這一切，該是多麼的辛苦。
但從今往後，有他陪着榮榮一起。
一起向六大皇族討回血債。
當年在地淵對師父出手的，還有幕後之人，一個都跑不掉。
“現在的江哥哥，真的好聰明！”
寧榮榮倍感欣慰，靠在江夜的胸口好踏實。
而一切的付出，總算即將看到回報。
“抱歉......”
正當兩人溫存之時，軒轅雲躍冒失的衝了上來。
看到眼前這一幕，尷尬的轉身離開。
“有什麼事嗎？”江夜高聲一問。
軒轅雲躍背對着兩人，回道：“爸爸來了，想見見榮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