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雲望着窗外高懸的皓月與計蒙離去的背影,想着倘若父親還在,他會如何陪伴自己走遍四海八荒,去看一看他說過的天地奇觀。
見月如見父,望蓮如望母。卿雲仰頭望着清輝萬里的明月,靜坐了半夜才入睡。
第二日一早,卿雲便在計蒙的帶領下入瑤池拜見天帝。
放眼望去,重重疊疊、色彩瑰麗的凌雲鍾乳矗立瑤池上空,下方池水平靜如鏡,可謂是“天鏡浮空神池浩淼”。
一路走來,腳下砌玉爲臺,浩瀚潔白的雲彩如同被微風細細剪裁過一般鋪灑在道路兩側。遠處庭列瑤階,林挺瓊樹,與天空燦如華錦的朝霞交相輝映,一派清雅華貴。
進入瑤臺後,卿雲發現殿內站立着許多人,想來是例行朝會議事的,因此她低頭站立在計蒙身後,等待通傳。
天帝很快便傳他們進殿,卿雲依照計蒙昨日所教,恭敬叩拜。天帝亦和煦的問她修習如何,對此卿雲早有準備。
“卿雲生於浩劫先天不足,承蒙天帝厚恩,數萬年來於崑崙墟調養生息,如今已然無礙。卿雲深感仙力低微愧對天地恩澤,便想精研控水之力,日後如計伯伯般爲洪荒生靈盡綿薄之力。”
天帝似乎對卿雲的回答頗感滿意,撫須道:“甚好。計蒙你得空了可多加指點一二。”
計蒙俯身應道:“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天帝又言:“修習一事,不但要用功,更要開闊心境。你已成年,不妨多走出崑崙墟看看,見多識廣之後修行方能事半功倍。”
卿雲說完,便躬身再拜。神色和舉止間,感激之色溢於言表,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天帝接連被戴了幾頂高帽子,他大概也沒想到一直執迷不悟的龍族出了卿雲這樣一個知情識意的後輩,但轉念一想卿雲一直住在鏡湖,便彷彿明白了許多。便頷首道:“你有造福洪荒之心甚好,我便允你遍訪天地靈水,好好研習控水之術。”
卿雲與計蒙再次拜謝後便出了瑤池。
計蒙對於卿雲剛纔的表現,自然是有疑惑的:“龍族修習控水之術,根本無需遍訪天地靈水,你爲何要硬向天地求那旨意?”
對於計蒙卿雲不想也不好隱瞞,但又不能全說,便道:“前些時日,我恰巧碰到妖皇女媧,是她指點我,說我先天不足,可以遍訪天地靈水補足。今日碰巧天帝那樣說,我就順勢討了旨意。如果沒有旨意,我身爲龍族怕是很難接近那些靈水。”
計蒙點點頭,“原來如此。無妨,龍族畢竟是上古神族,天帝無法抹去但又不滿龍族如今的模樣。龍族內出兩個願意俯首稱臣的後輩,他也樂見其成。只是以後做事不可像今日這般跳脫冒進了。”
卿雲連忙點頭。心想計蒙應該不會去找女媧求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