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祕密確實和我的父母有關，但是和大道法則無關。”
芷陽不信：“那如何解釋造化玉碟會變成先天至寶？”
卿雲無語，“我們剛纔不是已經推測出是道祖先感悟大道，然後賦予造化玉牒的嗎？”
“那道祖爲何會突然感悟大道？”
“人在絕境時會激發無限的潛力。”
“這個理由無法說服我。”
“但這個理由說服了當時在場知情的人。”
“怎麼可能，他們比我更單純嗎？”
倆人又同時噤聲了。芷陽堅定道：“一定有別的原因，才讓他們相信了道祖先感悟天道，才使造化玉碟升爲先天至寶。”
卿雲問：“感悟大道和升爲先天至寶有明顯可以觀察到的跡象嗎？”
芷陽踟躕道：“有，但兩者的跡象十分相似。都是光芒大盛，洪荒震動，天降祥雲，瑞獸齊出。”
“沒有可以分辨的差別？”
“根據記載，祥雲和瑞獸的數量不同。感悟大道的數量更多。”
“當時的洪荒，魔氣遮天，生靈塗炭，哪來的祥雲和瑞獸？”
芷陽道：“即使大家分辨不出來，但也會有人詢問道祖。道祖既然已證大道，便不會有私念，自然不會刻意隱瞞。”
卿雲思忖，“所以有可能是道祖告訴大家，然後在場的人都信了？”
芷陽點頭：“按照目前的推論，最有可能是這樣。但是，道祖是在絕境時激發潛力有些牽強。”
卿雲不想讓芷陽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感悟大道本就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的，自然不能用常理揣度和推測，靠的不就是非凡的靈感和機緣嗎？”
芷陽看着卿雲的神色已經比剛纔好了很多，便也按下這些過往不提，而是提出了一個修行之人的終極問題：“卿雲，你覺得何爲大道？”
卿雲翻了一個白眼，“想要我不要沉溺於悲傷有很多方法，你選了最宏大高遠的一種。”
“不單是爲了逗你，我是確實想知道。只有擁有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想做的事情才能做的成。”
卿雲嘆氣，如果說芷陽是隻倔強執拗的鳥，那麼她就是那棵要吊死這隻倔鳥的歪脖子樹，她何德何能呀。
“芷陽，你有沒有想過，有很多事情都十分美好，都很值得去做？”
“何事？”
“這些非我所求。”
“但是他們值得，好男兒當存大志。”
“那你呢？你說的這些，哪些是你想做的？”
“嗯，追求大道、遍訪美景、護佑洪荒、守護父親曾經想守護的白龍一族，我都想做。”
“只你一人，未免蚍蜉撼樹。”芷陽笑了，笑意浸透到了眼底深處。
“不許笑我，只要盡心盡力，總會做的比預想的好一些！”
“那加上我吧！我陪你參詳大道、遍訪美景，幫你守護洪荒和白龍一族。”
“好，將來如果白龍一族我說了算，特允你一個客卿長老之位。”
每次和芷陽閒扯，總是能迅速消解卿雲心中的沉痛。心境開朗了大半，卿雲自然是要投桃報李的。
“你給我讀過的典籍裏，萬物皆爲道，比如你修行的是火之道，我修行的是水之道。每個人能感悟的道的多少是不同的，如果我能感悟到所有的水之道，或者感悟所有水之道中的核心之道，那麼我就感悟了水之大道。”
芷陽點點頭，“一道通萬法，盤古以力證道，道祖以身合道，他們感悟的分別是力之道和造化之道。”
卿雲蹙眉，“力之道我沒有天賦，你或許可以參悟一二。造化之道是更是玄妙無比，但是根據道祖當日做法，總歸是和時間、空間有些關聯，不然他也不會引陰陽老祖和乾坤老祖的元神入碟。”
芷陽深知感悟大道道阻且長，便寬慰卿雲：“那天聽你與英招所談，你對水之道的感悟已經不錯了。”
“其實我是爲了勸服他而絞盡腦汁想的。芷陽，我覺得煉化天地靈水對我感悟水之道大有裨益，你不妨也嘗試一下煉化天地靈火。”
芷陽無奈笑到：“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神祕莫測，可以將諸多神水之力化爲己有稍有不慎就會破壞本元之力。”
“是啊，那，那爲何？”
“你一開始說是遍訪天地靈水，研習控水之力，沒說你要一一煉化，不然就是父君，也不會輕易允你。”
“我那日和英招說我可當着他的面煉化……”
“無礙，只要不真的當着他的面煉化即可。情急之下的話未必就一定要當真踐行的，如果能求到就當作忘記了。”
“這不好吧。”卿雲終究覺得說出去的話還是要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