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御四海、呼風喚雨、天下水族莫不臣服景仰。”金雕的神色很是感慨。
“無人能凌駕於龍族之上，與鳳族、麒麟族分掌洪荒，不是很好嗎？
金雕望着遠處月光下粼粼的波光，嘆息到：“世間紛爭說到底不過取捨二字。”
“取捨？”
“有舍纔有得。龍族當年已經立於洪荒權勢之頂，彼時三族制衡，遠比如今的兩族對峙的形式要好，只需三族中有兩族願意維持現狀，就不會有後來的龍漢浩劫。”
“是龍族先起的頭？”卿雲好奇，她出生時洪荒已然大亂。
“是魔族四處挑撥，然後龍族先動了登頂至尊之位的心思，後來其餘兩族大概都是想過的。”金雕也不盡然全部都瞭解。
“魔族如何挑撥的？手段很高明嗎？”
“挑撥的手段無非是利誘、嫁禍、誅心之類罷了，說到底還是三族族長心念不穩，纔會將最終自掘墳墓。如果他們能捨下對至尊之位的貪念，也能守得住統御四海的榮華，萬千族人也能綿延至今。”
“我的父親和母親，也能活到今天了，和我們一起看這花朝月野。”卿雲心中既惋惜又感慨，從乾坤袋中取出糕餅和甘泉遞給金雕。
“如今青龍隱於歸墟，金龍歸順天宮，黑龍和火龍被滅族，確實稱得上是自掘墳墓。”卿雲咬着桂花糕，還是覺得芷陽備的更美味一些。
“金叔，五花海呢？五花海現在怎麼樣？”
“那些長老自然是大難臨頭各管各族，沒被滅族的都在歸墟和天宮了。五花海如今只剩下兩三條白龍和一些血統不那麼純正的龍族，有計蒙仙君照拂勉強度日。”
憶古思今，卿雲自然會想到如今分掌天地的妖巫兩族。“金叔，妖巫兩族也會步入三族的後塵嗎？”
沉吟了片刻道：“照當日天族佈下滅世大陣，巫族怒觸不周山來看，怕也是很難兩全。”
卿雲譏諷道：“若無悲憫之心卻高座於寶殿之上，可以稱得上是的德不配位必有災焉。”
金雕適時的轉移話題：“咱們說點近的。說來也有趣，蛟族如今統御四海，水族們反而念起當年的龍族了。”
卿雲詫異：“爲何，這些年龍族在洪荒不都是人人可以譴責一二的嗎？”
“龍族確實當年率先挑起了三族紛爭，黑龍和火龍也確實好戰，但作爲上古大族自有驕傲存於血脈之中。即使當年對歸順的水族多有傲慢，但不屑於過分□□。”
“您的意思蛟族……”
“蛟族本性冷酷殘暴，當年在龍族麾下時就幹了不少爲虎作倀的事情，只不過大家都把賬算在了龍族頭上。如今蛟族得勢，行事愈加殘暴狠戾，不少水族備受折磨……”
“天宮也不約束一二？”
“最多提點和斥責，剛剛滅了兩脈龍族，爲了防止洪荒妖族議論天宮識人不明，怕還會替蛟族遮掩一二。”
卿雲驚愕，“如此放縱下去，其他大族不會效仿蛟族嗎？那些小一點的妖族豈不是會更加的和天宮離心？”
金雕點點頭，“上次滅世大陣就已經令人駭然了，如此下去妖族氣運……”
金雕之意卿雲豈能不明，沉默良久後說：“金叔，雖然鏡湖如今生靈啓智化形的速度慢了很多，但心志塑造和行事規束不能松，不管外面怎麼亂，鏡湖的生機我是想讓一直綿延下去的。”
金雕點點頭，這何嘗不是他日思夜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