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你是時間管理大師啊,兩個女人都不得罪,和一個在一起就不想另一個,挺有原則啊。”沈懷傾毫不留情面的說着。

    傅琛似乎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把沈懷傾從牀上撈起來。把枕頭擺好,讓她舒服地靠在牀頭上。

    端起蜂蜜水送到她嘴邊,柔聲道:“快喝吧,現在溫度剛好。”

    沈懷傾不是不知道傅琛想要轉移話題,她其實也不在意這些。反正從昨天開始她就已經明白了自己在傅琛心裏的位置,就是一個可以從頭到腳被利用的角色。

    她乖巧的接過水,一點點的喝着,含含糊糊地問道:“你昨天是怎麼找到我的啊?”

    傅琛面無表情地看着沈懷傾喝水,淡淡開口道:“我想在南城找一個人還不容易嗎?”

    “那倒也是,不過我昨天好像聽到有人在和我說話,是你嗎?”蜂蜜水下肚胃裏果然舒服多了,沈懷傾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

    “你還想有誰?”他下頜微微揚起,嗓音冷淡。

    沈懷傾有些不解,追問道:“可是我記得說了挺多的,你和我有什麼好說的啊?”

    傅琛揚了揚脣,沉着嗓子說:“當然是訴說我對你的愛意了。”

    沈懷傾知道傅琛在糊弄她,她想問出點什麼是不可能的了。她眨眨眼,試探的問:“我昨天喝多...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傅琛冷冷一回頭,目光冷如寒霜:“你有什麼祕密?這麼害怕我知道?”

    這男人臉變得真快,沈懷傾只能打馬虎眼:“我害怕我把我喜歡男人的名字說出來,你喫醋,爲難人家。”

    話音剛落,傅琛的臉色變得異常詭異,輕聲道:“有可能你已經說出來了,那人可能已經...”

    傅琛周遭的氣溫急速降低,沈懷傾看到他的表情和語句,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不自覺地戰慄。

    “你有毛病啊,大白天講鬼故事?”沈懷傾快速的搓了搓身上,厭惡地看了傅琛一眼。

    “你還不信?”傅琛的聲音很瘮人,帶着點沙啞和滄桑。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更是嚇了沈懷傾一大跳,在擡眼,傅琛已經換上了平常的樣子。

    傅琛當着她的面接了電話,沈懷傾滿臉的疑惑,平常傅琛接電話都會避開她,今天這是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些什麼,傅琛冷聲道:“這點事都辦不好?那你就一起進去陪他!”

    那邊又嘰裏咕嚕地說了很多,傅琛深深地看了一眼沈懷傾,沉聲道:“別讓我再看到他。”緊接着就掛斷了電話。

    不祥的預感從沈懷傾心底升起,傅琛從來不做沒有意義的事,他絕不會毫無理由的在自己面前接這通電話,他既然接了,就是篤定了等沈懷傾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已經爲時過晚了。

    沈懷傾看似隨意地說道:“以後這種電話,別在我面前接,我害怕折壽。”

    “你怕什麼?你和我在一起註定是要折壽的。”他的眼眸深邃的望着沈懷傾,幽深的眼裏繾綣着無盡深情,還隱約閃爍着幾許病態的暗芒。

    沈懷傾覺得事情發展的越來越詭異了,不願再與傅琛糾纏:“我餓了,今天馮媽還在休假我們喫什麼?”

    “你不舒服躺着吧,我去做。”傅琛挽起了袖子,露出精幹的胳膊。

    “你會做飯?開玩笑呢吧?你想毒死我啊?”沈懷傾不信任三個大字就寫在了臉上。

    “有毒你也得喫,誰讓你把家裏的傭人都打發走了。”傅琛其實一直沒明白沈懷傾這樣做的用意。

    沈懷傾不耐煩地推了推傅琛:“快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廚房。”低頭嘟囔着:“廢話真夠多的。”

    傅琛寵溺地笑着,兩人一前一後一高一矮的進入廚房。

    沈懷傾打開冰箱,裏面可以說是乾乾淨淨,半根蔬菜都沒看到。

    這下子她更餓了,仰着頭痛苦的說:“馮媽怎麼不買菜啊!?等她回來就扣她工資!”

    傅琛輕輕地敲了敲沈懷傾的頭:“你是個笨蛋吧,家裏做飯用的都是最新鮮的菜,馮媽從來不用隔夜菜做飯。”

    “那現在怎麼辦?”沈懷傾對着空蕩蕩的冰箱發呆。

    傅琛像變魔術一樣不知道從哪拿出來幾個雞蛋:“有雞蛋,有面條,正好你喝酒了,給你弄個雞蛋湯麪喫,你去餐桌上坐着吧,你在這裏只會妨礙我。”

    傅琛連拉帶拽地把沈懷傾拖出了廚房,把她摁在椅子上,轉身進去做飯了。

    沈懷傾揉着自己乾癟的肚子,滿面愁容,早知道就不把那些傭人打發走了。當時也是害怕人多口雜的,自己做一些事情不太方便,現在她可算體會到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沈懷傾搖搖腦袋,這時候不能再讓大腦運作了,要不然更餓了。必須放空自己,沈懷傾下顎抵在桌面上,雙眼渙散,望着前方。

    沒一會,沈懷傾的鼻子裏就鑽進一股香味,一瞬間她就回過神來了。

    傅琛把碗端到沈懷傾面前:“喫吧,有點燙,慢點。”

    淡黃色的湯底,白嫩嫩的麪條整齊地窩在湯裏,金黃色的雞蛋漂浮在表面,還有些綠油油的小蔥。

    沈懷傾迫不及待地夾起一筷子麪條,大口地吹着,看着差不多了,趕緊往嘴裏送。

    “慢點慢點。”傅琛溫柔地用手擦拭着沈懷傾嘴角的湯漬。

    大快朵頤後,沈懷傾緩慢地喫着雞蛋:“你怎麼不喫啊?不會真有毒吧?”

    “就只有這麼多面了,兩個人肯定不夠,我又不餓。”傅琛烏黑的瞳孔裏散發着柔和的光。

    “可是...你這大少爺怎麼還會做飯啊?你應該十指不沾陽春水啊?”沈懷傾放下筷子,審視着傅琛。

    傅琛的雙眸暗了下來,淡淡地說:“其實傅家教育孩子很嚴格的,我小時候並沒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沈懷傾其實對有錢人家怎麼教育孩子也是一知半解,傅鶴年那樣一看就不是善茬,估計傅琛小時候沒少捱揍。

    她的腦海裏瞬間開始腦補傅琛被傅鶴年打的樣子,禁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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