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的勾玉。
鴉羽紛紛揚揚地在她眼前落下,最後匯聚成一個人影。
八彌:“……”
“鼬哥哥,你的幻術也太不講理了!我根本什麼都沒看到呢!”
鼬低眉淺笑,淡淡道:“好久不見。”
簡單的客套。
他再擡眼時,面目依然沉靜,卻隱隱藏着些怒意。他問:“爲什麼答應大蛇丸的要求?”
大蛇丸,火影弟子、三忍之一,因人體實驗不得不叛出木葉,甚至被自己的老師下令追殺的傢伙。
背離人道。
鼬在曉曾和大蛇丸搭檔過一段時間,陰暗狠毒,就連他都要時刻防備——何況八彌。
他最清楚大蛇丸的喜好,像八彌這樣天賦異稟的少女在他眼裏無異於小兒持金過鬧市,如此驚才絕豔,怎能輕放?
天賦於八彌還只在其次。
早在八彌來到木葉之前,大蛇丸就已經盯上了她——這傳說中不死不滅的少女。
他攔在她回木葉的路上,彷彿爲了印證這個傳說一般,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傷痕總在一瞬便恢復如初。
不是醫療忍術。
那是遠超忍術的存在。
甚至——
凌駕於這世間一切“理”之上。
生死是爲天理。
可她卻不問此理。
她還是輸了。
大蛇丸殺不了她,卻能勝過他。
這對他來說甚至不算難事。
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
如果這孩子能被好好培養,一定能成爲他最好的容器。
“我不會成爲他的容器的。”八彌對鼬道,“我還有一定要去做的事,我的身體只能是我自己的。”
除了自己,還有誰會去做這件事?
鼬不語。
那件事——止水於她,終究是永遠也跨不過的一道坎,於是她小小年紀,就執着於仇恨。
那些執念本不屬於她,卻要她來揹負。
他嘆了口氣:“我說的是大蛇丸的實驗。你的身體,不該被人隨意研究。”
八彌笑笑:“穿着衣服的啦。”
鼬:“……”
八彌攤了攤手:“本來我也有點糾結——說實話我也想知道爲什麼我的傷口會自愈,我想知道我體內究竟有什麼,我想知道我是什麼。可是要讓那種傢伙做那些實驗,我不情願。但是……”她的音調突然低了下去,“現在這是一場交易。”
既然她清楚她在做什麼,並做出了選擇,鼬沒有再多說什麼。
他重又散爲鴉羽。
“最起碼,別被他發現你那雙眼睛的祕密。”
眼睛的祕密。
八彌不動聲色地注意着那個奇怪的草隱女人——據鳴人所說,是個舌頭很長的恐怖的傢伙。
如果是他,他參加這場考試的目的呢?
不會是她。
如果大蛇丸的目標是她,她根本走不出蛇窟。天時地利人和,他都不動手,非要等自己回到木葉,再冒着被火影發現的風險動手——他也要把追求刺激貫徹到底?
不可能。
想到從鼬那裏聽說的他和大蛇丸的往事,八彌不由咬了咬下脣。
會是……佐助嗎?
佐助對上她擔憂的眼神,一手搭在她的肩頭壓了壓,道:“不管是誰盯上我們組,我都會解決的——相信我。”
八彌面色凝重,她握住佐助的手腕,一字一句道:“佐助,聽我說……”
第七班四人步入死亡森林。
第二場考試,正式開始。不過一時,林中便響起淒厲的慘叫。八彌擡頭望着驚起的鳥羣,若有所思。
“這麼快就動手了嗎?”
鳴人:“那個……我想……想尿尿……”
佐助:“……”
小櫻:“……”
鳴人這傢伙……
小櫻指着另一邊的草叢,吼道:“給我去那邊解決!”
看着鳴人鑽進草叢,八彌一手託着臉,略有些發愁,道:“鳴人沒問題吧……會不會在這邊上廁所安全一點……”
佐助:?
這不是安不安全的問題吧!
“想什麼呢,笨蛋。”
八彌捂着頭。
今天被人敲了幾次了?
後知後覺的八彌鼓起臉頰——總之考試之後她一定會算賬的!
樹叢一陣響動,鳴人摸着頭從樹叢中鑽出來:“抱歉,久等了。”
這傢伙……
不等他靠近,佐助已經衝上去跟他纏鬥起來。小櫻吃了一驚,勸道:“佐助,不管怎麼說這樣對鳴人也太過分了……不要打了你們……”
八彌道:“沒關係的,小櫻。你仔細看看那個傢伙——鳴人臉上不是有道傷口嗎?”
小櫻這才注意到對面的鳴人確實不對勁。佐助邊應付假鳴人邊道:“這傢伙可能還有同夥……”
“沒有同伴,他是一個人。”八彌已經離開原地,卻並沒有向佐助那邊去加入戰局:“我去鳴人那邊。”
“小心點!”
佐助來不及確定八彌有沒有聽到他的話,他以苦無擋住對方的一次攻擊,藉着高處的優勢迅速尋找鳴人的位置。他翻身躲過攻擊,便看到八彌的身影停在不遠處,跟着便是被她扶起來的鳴人。
放下擔憂的佐助很快便解決了冒充鳴人的傢伙。他臭着臉拉開正掛在八彌身上哭訴悲慘的被偷襲經歷的鳴人——爲什麼這傢伙做這種事總是這麼容易?
算算他和八彌的接觸,連勾肩搭背都很少吧。
算清賬的佐助拉起八彌的手,咳了一聲,道:“我們找個地方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