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轉頭跟五條悟的臉對上,心臟驟停。

    五條悟戴着墨鏡,白音看不見他眼睛的表情,但從他嘴角的弧度感受到了他的嘲諷。

    五條悟永遠神出鬼沒,悄無聲息的來到你身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你,安靜地帶給你壓迫感。

    白音想跑,被五條悟抓住胳膊揪回來。

    “我說,你是不是拿着我的錢去請別的男人喫漢堡了?”

    白音用菜單擋住嘴,“你怎麼知道?”

    五條悟“嘁”了一聲:“廢話,你又不喫芹菜,昨晚你在快餐店點了芹菜漢堡,肯定是帶給你的小情人喫的吧?”

    安室透沒見過五條悟,察覺到來者不善,但還是禮貌詢問:“要點咖啡嗎?”

    五條悟瞥了一眼安室透,懶得理睬,徑自往椅子上一坐,纖長的手指敲敲桌子:“用不着,我只是來檢查我的俘虜,還有我的那個咒物。”

    咒物?

    啊,是指他腳上繫着的那條繩子,這條繩子能讓五條悟隨時掌握他的行蹤。

    這繩子摸上去的觸感很柔軟,但昨晚他嘗試用剪刀剪,用刀割,都沒能將繩子弄斷。

    這就是他討厭咒術師的原因,咒術師總能弄一些奇奇怪怪的道具來折磨你。

    白音俯下身子想去解腳腕上的繩子,但五條悟將他一推,將他整個人掀翻,迫使他跌倒進柔軟的沙發裏。

    “喂!你——”

    “噓——”五條悟輕車熟路抓住他的腳腕,語氣悠然,“讓我檢查一下。”

    已經不是第一次,但白音還是沒法習慣。

    腳腕被抓住的那瞬間,一陣酥麻感從對方握住的地方擴散出來,傳遍全身。

    這個時間店裏沒有客人,但他還是很尷尬:“鬆手啊——”

    “很快就會結束哦,聽話,不會痛的。”

    糟糕的臺詞。

    安室透在一旁觀戰,覺得這個畫面不堪入目,出聲阻止:“放開他。”

    五條悟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露出奇怪的微笑,調侃白音:“你的小情人心疼你了。”

    “不是——”

    說着,他又揪了揪白音身上的制服,嘲笑道:“不過,你這位小情人應該很窮吧,就給你穿這種破爛衣服?”

    安室透:“那是服務生制服。”

    “咦,真寒酸,白音給我當俘虜的時候,我給他穿的可是價值四十多萬的衣服呢。”

    安室透聞到了對方話裏的火藥味。

    他本人不喜歡吵架,但見到白音可憐兮兮的表情,於是故意挑釁道:“那又怎麼樣,就算你給白音花再多的錢,他也還是離開了你,回到我身邊來了。”

    這句話彷彿給了五條悟致命一擊。

    五條悟拿下墨鏡看向安室透,冷笑:“你還挺得意啊。”

    白音尷尬的坐在椅子上,聽着這二人陰陽怪氣的對噴。他想跑,但半截腳腕還被五條悟捏在手裏。

    神經病,這兩個人第一次見面,哪來這麼大的怨氣。

    五條悟年輕氣盛喜歡吵架很正常,安室透怎麼也沉不住氣?

    五條悟:“我覺得你們兩個不太合適。”

    安室透:“爲什麼?”

    五條悟:“因爲你看起來就很弱嘛,像白音這種惡人,應該找一個比他更惡的才能壓制住他。”

    安室透:“就像你這樣的惡人嗎?”

    五條悟笑起來:“想得美,像本大爺這種絕色,白音他配不上。”

    白音沒有上前勸架,他看了一會兒戲,陷入沉思。

    以前,他覺得安室透跟赤井秀一吵架時像打情罵俏,但現在,他覺得五條悟跟安室透吵架的場面也蠻有張力的。

    既然他決定要幫npc們發展戀愛關係,那,安室透有沒有可能跟五條悟湊成一對?

    也不是不可能,就像寫同人文的作者那樣,想象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樣子,想象他們擁抱和kiss的樣子,想象——

    想象到最後,白音突然笑出聲。

    那二人停下,詫異的看向他:“你笑什麼?”

    白音用手捂住嘴,“沒什麼,我就是在想象你們兩個kiss的樣子……好奇怪,但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那二人看他的眼神彷彿在看一隻神經病。

    中途,五條悟接了個電話離開咖啡店,臨走前沒跟他說一句話,也沒再看他一眼。

    白音終於得以解脫,起身準備收拾那些被弄亂的桌椅板凳,突然發現五條悟的外套落在了椅子上。

    衣服口袋裏有一張高專的學生證,上面有五條悟的照片,表情囂張又欠扁。

    他給五條悟發去一條消息:“你的學生證落在我這兒了,沒走遠的話就回來拿。”

    五條悟並沒回覆。

    過了好久,白音已經將這件事忘記了,突然又收到五條悟的回覆:“把學生證給我送過來吧。”

    白音:“我沒空,給你快遞過去不行嗎?”

    “不行,要你親自給我送過來。”

    臭男人,事真多。

    他打掃衛生的時候,咖啡館裏那隻貓一直在他腳底打轉,咬他的鞋子,跳起來往他懷裏撲,弄得他一身的貓毛。

    他被鬧得很煩,試圖驅趕,但對方嬌媚的叫着,用毛茸茸的身體蹭着他的腳。

    呵,狡猾的小東西,就是用這幅可愛的假象欺騙人類飼養它的。

    他蹲下來揉了揉貓的臉頰,無奈道:“離我遠點吧,你不知道我是團厭嗎,這個世界的人都討厭我,你也應該討厭我啊。”

    此時安室透從門外走進來,板着臉教訓他:“剛纔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白音愧疚的道歉:“不好意思。”

    “以後不準再帶奇奇怪怪的人到咖啡館裏來。”

    “……知道了。”

    “我不管你的私生活有多麼混亂,但你最好給我處理完再來上班。”

    白音低着頭站在那兒受訓,安室透見他這幅乖巧的樣子,突然有點不忍心。

    白音加入黑衣組織多年,行事風格一向是囂張恣肆,除了琴酒他不服從任何人。

    但像這樣乖乖垂着頭受訓的畫面,在琴酒面前也沒展現過。

    “對了,情人節那天你要加班。”

    白音立刻拒絕:“我不要。”

    加班可以,在情人節那天加班不行,他討厭戀愛的酸臭味,也不想看那些肉麻的情侶。

    “安室先生,情人節那天我可不可以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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