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走茶涼,見風使舵,就是這樣的。”,風嬋依邊說邊起身,“快點起來吧。時間緊迫。”
“肚子一直咕嚕咕嚕叫,這是……?”
“你餓了。”
看着風嬋依的柔情的笑,顏逸辰突然覺得下凡也是件很美好的事。
“陪我去一下皇后那裏吧。”
“姑姑的病是你治好的,對吧?”,風嬋依看着顏逸辰,心裏感激,“她對我很好,我是她帶大的。”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
“你下凡後的一切我都知道。”
風嬋依心裏暖暖的,原來他一直都在關心着她的,忍不住抱了一下顏逸辰,“你真好。”
“是嗎?可還是有人想一碗孟婆湯把我忘了。”
顏逸辰的話酸酸的,風嬋依聽了心裏很愧疚。
“孟婆湯都沒法讓我忘了你。”,風嬋依嘆了口氣。
兩人用過膳後就去了皇后的靜和宮。
“你不是三皇子!”
見到他的第一眼,皇后便認了出來。
三皇子沒有他身上那種威嚴冷漠的氣質,雖說兩人都很俊美,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三皇子給人的感覺是溫暖,而眼前這個人卻讓人肅然起敬。
“你到底是誰?三皇子去了哪裏?”
有些出乎顏逸辰意料,這個久居深宮的女子竟有這種眼力。
“我的確不是三皇子。”
他的話引的風嬋依側目。
“我是掌管生死的閻王,你的陽壽就是我給添的。”
面對自己的救命恩人,皇后沒想到竟然會是真的神明,無神論的她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那三皇子……?”
“他病的太重,陽壽已盡。”
皇后背過身去,顫抖着,但是很快她便調整好了自己,“請問如何稱呼?”
“在下顏逸辰,我跟嬋依在幽冥已有夫妻之實,這次是爲了護她而來,順便將自己攪亂的局面更正。”
皇后往後退了幾步,這些話的確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特別是聽到閻王兩個字,皇后不由得恐懼。
淑珍趕緊上前扶住,扶着皇后的手也是微微顫抖,她只覺得對方是在天方夜譚。
看到姑姑和淑姨都不相信的樣子,風嬋依急着想開口,卻被顏逸辰攔住,他搖了搖頭。
“看來皇后還是不信。”
顏逸辰一閉眼,所有的蠟燭毫無徵兆的一齊熄滅了。
殿內頃刻間漆黑一片,門外的侍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個個都緊張起來,握緊了手中的佩劍,想進卻不敢,在門外喊着:“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淑珍抱緊了皇后,用身子護着她,皇后也緊緊抓住淑珍的手臂,兩個人微微發抖,她們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神的力量。皇后張嘴想呼救,卻發現一個音都發不出。
下一秒,顏逸辰張開眼,殿內蠟燭又瞬間全明。
皇后和淑珍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刺痛了雙眼,雙雙低下頭去。
門外的侍衛看到殿內沒有聲音,燭光又亮了起來,就紛紛退了下去。
“姑姑,別怕,逸辰不會傷害你們的。”,風嬋依趕緊上前扶着皇后。
皇后抗拒的閃躲着,她不確定眼前的還是不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外甥女。
“姑姑,你仔細看看我,我是嬋依啊,”,風嬋依慢慢的靠近皇后,毫不避諱的看着她的雙眼,看到了她發自內心的驚懼,很是心疼。
皇后與風嬋依的對視了一會。
沒錯!這是她從小帶大的風嬋依。
一旁的淑珍也在仔細端詳,她是看着嬋依長大的淑姨,她確定,眼前是如假包換的風家小姐。
淑珍朝皇后肯定的點點頭。
長期的信仰被摔的粉碎,此刻的皇后感覺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她抓起風嬋依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牢牢的,久久不肯放手。
“嬋依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后欲哭無淚,她感覺心力交瘁,“你知道他是閻王?是不是他殺了三皇子?”
“姑姑,接下去的話會很不可思議,但是正如你看到的,這一切就是發生了。”
風嬋依看着皇后的眼睛,確保她願意聽下去。
……
皇后坐在鳳椅上,眼神放空,一隻手抓着淑珍,另一隻手握着扶手,指節用力的發白,她既憤怒又後怕。
她相信風嬋依的話,風家會有滅頂之災,她也相信眼前的三皇子就是下凡的閻王殿下。
“姑姑,我能夠回來,對虧顏逸辰。“,風嬋依希望姑姑能夠接受他的夫君。
但是看到顏逸辰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用手肘戳了一下他。
顏逸辰本就是高高在上的閻王殿下,曾幾何時需要過別人的認可,他心裏在乎的從來就只有風嬋依一個。
風嬋依見他無動於衷,只好自己接下了話:“姑姑,逸晨是爲了我下凡的,我們要幫他。“
“怎麼幫?“
“要幫他取得王位。“
“他不是閻王嗎,怎麼還需要凡人幫忙?“,皇后的口氣不是很好,他覺得顏逸辰對風嬋依另有所圖。
風嬋依卻突然不是很開心,“姑姑,他是爲了我才下凡的。我們怎麼能這麼想呢?“
“確切的說,我是因爲給你續了命才觸犯了天規,這才需要下凡來撥亂反正。“
顏逸辰不接受任何一絲絲對他威嚴的挑戰,“雖然我不能憑神力取得王位,但是動一動手指讓齊國從歷史上消失還是易如反掌。“
皇后聽出對方的不悅和威脅,爲剛纔自己的唐突感到有些後悔,她不想知道觸怒神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也不想爲難自己的外甥女,況且對於這個看似高冷的外甥女婿,她其實還是很讚許的,畢竟她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對風嬋依滿滿的愛。
“請閻王殿下原諒我的口無遮攔,這皇后當慣了什麼事都變的喜歡爭個高下。“
風嬋依沒想到身爲皇后的姑姑竟然會主動賠不是,她轉過頭看着顏逸辰,發現他依舊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顏逸辰。“
她拉着顏逸辰的衣袖,撒嬌的晃着,顏逸辰原本繃的像鼓面一樣的臉慢慢緩和了下來,他對她終究是沒有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