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柯南之第五調酒師 >第139章 小酒莊先生
    腳步聲近在遲尺,頭頂的蓋子被人觸碰摸索,發出了木頭的聲音。

    小孩子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緊緊地盯着頭頂的一片黑暗,感覺對方轉動的不是酒桶的蓋子,而是自己的腦子。

    隨着一聲明顯的輕響,有一道光突兀地撕開了濃稠的黑暗,直直地刺上他的眼睛。

    小孩子的眼睛快一整天沒有見到光了,陡然見到光的那一瞬間,他的眼睛發出一陣刺痛,他下意識伸手捂住眼睛,同時悶哼了一聲。

    蓋子被人放在地上,對方頓了頓,抱歉道:“抱歉。”

    有一隻手伸過來,輕輕覆蓋住他捂住自己的手。

    對方又道:“我先抱你出來吧。”

    隨後邊用另一隻手攬住他的腋下,直接把他抱了出來。

    態度很溫、溫和,不像是那羣粗魯的罪犯。

    小孩子下意識縮了縮頭,在半空中撲騰了一下,無力又不安地把捂住眼睛的手鬆開,轉而去拉住對方的衣服。

    在半空中沒有發力點,他只能去依賴對方。

    對方沒有把他放下去,也沒有鬆開替他捂住眼睛的那隻手,而是往前走了幾步,低聲道:“你的其他同伴都在這些酒桶裏嗎?”

    不是同伴!

    他和那種只會驚恐哭泣的平民小鬼才不是同伴!

    小孩子在心裏大聲反駁,但說出口的時候,他情不自禁地低弱了下去,“嗯、嗯……他們是和我一起被綁來的。”

    這個人,很可怕。

    哪怕身上的味道也很好聞,聲音很溫和,態度也很和藹,但是在某方面,小孩子總是要比大人要更敏感的,能夠憑藉直覺察覺到某些事。

    之前只聽到腳步聲的時候,他都有種不妙的預感的窒息感,像是在兇桉現場聽到兇手踩過血泊,不緊不慢向自己走來的那種感覺。

    現在在對方懷裏,小孩子更能感覺到一種微妙的感覺,和某次他誤入父親的書房,看到對下屬大發雷霆的父親感覺差不多,很可怕,給他一種像是隨時會喫人的感覺。

    他握緊手裏的衣服,感覺到眼睛的刺痛緩和了一些,便立刻悄悄睜眼瞥了一下。

    抱着他的人,穿着一件很普通的黑色系衣服,是他很少見、但街上蠻多人穿的那種普通款式,很寬鬆,方便行動。

    他微微擡頭,看到了對方的下頜線,然後那條下頜線突然低了一下,對方低下頭看過來,他措不及防地和一雙墨綠色的眼睛對視。

    那雙眼睛眯了一下,旋即露出安撫性的笑意,“那他們可能要凶多吉少了。”

    對方鬆開捂住他眼睛的手,詢問:“你叫什麼名字,嗯?”

    烏丸。

    他叫烏丸蓮耶。

    烏丸蓮耶是絕對不會忘記自己的名字的。

    在東京醫院,這個姓氏就是一個暢通無阻的敲門磚,代表着他的父親,也代表着那些錯綜複雜的醫院勢力。

    只要對着任何一個瞭解過醫院的人說出‘烏丸’這個姓氏,對方就會立刻猜到他的身份,會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回他父親的身邊。

    但是……

    他垂了一下眼睛,看到自己袖子。

    不是以往特殊定製的貼身衣物,而是一件不合身的普通衣服。

    如果告訴這個人,他姓烏丸,會有什麼下場呢?

    這個人可不是那種會跪地諂媚的普通人,而是一個危險氣味很足的人。

    只要想一下對方會不會立刻笑容滿面地把他送回到父親身邊,烏丸蓮耶就不由自主地嚥了一口口水,感覺自己幻想對方那麼卑微,是在找死。

    那……要說自己叫什麼?

    樓上傳來很有些雜亂的嗡嗡交談聲,不是日語,而是英語。

    鼻腔裏聞到濃烈的酒味。

    隨着烏丸蓮耶沒有及時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沉默下去,氣氛好像微變了起來。

    這種氣氛,有點像是烏丸蓮耶之前不夠出色、沒有達到父親的預期,和父親沉默對坐,接受父親審視和估量的目光,考慮要不要放棄他這個長子時的氣氛。

    他的心跳如鼓,幾乎是在感受到這種沉甸甸的壓力的瞬間,想也沒想就立刻出聲回答,不,是直接把回答甩了出去,“vineyard!”

    冷凝下來的氣氛陡然一鬆。

    對方含笑着看過來,“嗯?”

    “溫亞德!”烏丸蓮耶咬牙,剋制住自己顫抖着要磕磕巴巴的趨勢,把謊話說下去,“我叫溫亞德!”

    ‘vineyard’,是酒莊,葡萄酒莊的意思。

    烏丸蓮耶的母親有喝紅葡萄酒美容的愛好,曾經溫和地教導過他這方面的知識。

    ……不過,教導多久,就被父親皺着眉頭否決了,‘你教導他這種東西幹什麼?女人家的東西!’。

    得到父親的訓斥後。他母親就沒再教導過他這方面的事了。

    雖然收到的相關教導不怎麼多,但烏丸蓮耶記得這個單詞,也記得這個意思。

    就是再次脫口而出後,他立刻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溫亞德這種名字,一聽就不是東京人……等等。

    他屏住呼吸,用自己的鷹鉤鼻屏住呼吸。

    這個鷹鉤鼻,和姓氏一樣,是繼承於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是混血。

    “我叫溫亞德!”他再次回答,語氣要比之前更加堅定,也故意擡臉,讓對方看到自己非常外國人的鷹鉤鼻。

    “溫、亞、德。”對方低笑了一聲,緩慢地重複了一遍。

    這個人絕對不是成年人,而是一個身體修長的少年人,烏丸蓮耶估計對方頂多十五六歲。

    他的心裏狠狠地跳了一下,直覺對方在第一時間識破了他的凋蟲小技,但他還是鼓起勇氣,垂死掙扎出聲,“怎、怎麼了?這是我的真名!”

    “不,沒什麼。”對方微微一笑,有一種莫名的神情浮現而出,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一樣,那張臉也被那種神情帶的生動起來,看起來熠熠生輝,“只是,我似乎見過您的母親,小溫亞德先生。”

    見、見過他的母親?!

    烏丸蓮耶下意識喫驚了一下,旋即發現,他只是喫驚‘這個人認識他母親?!’,而不是喫驚‘這個人居然有資格見他母親?!’。

    “對了,”對方輕描澹寫地往前邁了幾步,隨意地用手挑開一個酒桶的蓋子,往裏面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已經死掉了。”

    又繼續接剛剛的那個‘對了’,“我叫波本。”

    對方低頭瞥了他一眼,露出了充滿禮貌性的笑容,促狹道:“沒錯,是波本酒的波本,小酒莊先生。”

    ……啊,果然發現他報假名了。

    不僅發現了,還完美get了他取假名的邏輯,推測出了他是聞到了酒味、才靈機一動取了這個假名的。

    烏丸蓮耶縮了縮身體,他磕磕巴巴道:“好、好的。”檢測到你的最新閱讀進度爲“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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