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總是像父母的,難道誰還能反駁這一點不成?
就算宮野明美真的在外貌、性情、氣質上都沒有一點點的像母親,克恩也能面不改色地說些‘每當看到你的眼睛時,我都會想起你的母親’或‘你的眼睛很堅毅,很像你的母親’之類話的。
反正都是主觀類的。
宮野明美的身體微震,“我很像我的母親嗎?”
她恍忽了一下,旋即苦笑出聲,“恐怕只有一點點吧。”
要是她像她的母親那麼厲害,現在肯定不會被逼到快要狗急跳牆的地步,也不會來找只有一點印象、沒怎麼相處過的父母的朋友。
克恩不置可否,他把話題扯回原來的話題,“既然你的上司不是一位慈善家,那麼,想必你已經另有打算了吧。”
這位倒黴小姐能從工藤優作的手下熘走,那肯定是位聰明人,那麼想出了什麼金蟬脫殼之計?
“……”宮野明美頓了頓,“是的。”
她再次垂下眼睫,有些忐忑地道:“到時候,可能會需要您的幫助,麻煩您了。”
克恩:“?”
他微笑着歪了一下頭,“我的幫助?”
他爲什麼要幫助這位倒黴的小姐?
哪怕‘被男朋友坑到不得不兔子蹬鷹脫離組織’是很慘,但他頂多禮貌性地表達一下同情,伸手幫助就太過了吧。
“是的,”宮野明美道,“請放心,不會讓您太麻煩。”
“我打算先按照約定,完成公司需要的那筆單子,再看一下我的上司是否會履行約定。”
“如果他不履行,”她頓了頓,“我會在那筆單子完成前,用盡一切辦法去幫助我妹妹、幫助她完成脫離組織的行動。”
宮野明美瞭解她的妹妹,對方之所以一直待在組織,不是因爲心性本壞、或者和光明的正常人不是一類人,而是單純的習慣了。
因爲她們的父母和她都在組織,所以她的妹妹也習慣了組織,平時根本沒有想過‘脫離組織’之類的事。
可是,對方纔十七歲。
難道一輩子都要在組織裏待着,在那間實驗室裏待着嗎?
組織會像真正的公司一樣,格外友好地對待自己的員工嗎,會不在藥物完成的時候處理掉那些研究員嗎?
不,就算是真正的公司,也不會太善待員工,更何況是組織。
最快五年,最晚十年,組織是絕對會處理掉她妹妹的,那個時候,她的妹妹頂多二十多歲,如果是正常人,那剛好是最青春洋溢的年齡,而不應該死在冰冷的實驗室裏。
就像她們的父母一樣。
“克恩先生,請問可以要一下您的聯繫方式嗎?”宮野明美道,“或者用其他的暗號進行聯繫也可以。”
她道:“在我完成那筆訂單後,我會給您發訊息或暗號,大概在收到的幾天後,我的妹妹應該就會展開行動、脫離組織。”
一旦琴酒決定處理掉她,不管是用任務出現意外、又或者是她叛變之類的藉口,宮野明美可以確信,她的妹妹絕對不會再在組織裏待下去的。
“到時候,可能要麻煩您照看一下,”宮野明美又道,“不需要照看太多,只需要在她遇難的時候出手相幫一下就可以。”
所以。
她再次拿出那個關鍵的籌碼,“我父母去世時,實驗室的藥物進展已經到了有成功的實例出現。”
“但是他們去世的太突然,其他人又無法完全接手那項研究,所以那項研究最後停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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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實驗室的相關研究又一次地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宮野明美頓了頓,她的眼神快速掃過克恩那張微笑的年輕臉龐,“有隻成年體的小白鼠,在服用下藥物後,變成了幼年小白鼠,”
這個,是宮野明美妹妹上次和她見面時,若有所思地說出來的。
也是宮野明美唯一知道的、能夠讓克恩感興趣的東西。
克恩臉上的那種禮貌性微笑消散了一些,他緩緩挑眉,“成年小白鼠、變成了幼年小白鼠?”
第一時間,他的腦海裏就浮現出柯南的身影,以及對方喝了多夫林酒的痛苦呻/吟和變大變小多麼奇妙。
所以,工藤新一之所以變成小孩子,可能是因爲吃了對方妹妹研究的藥物?
哇哦。
他重新審視這位倒黴小姐,在對方的名頭前加了一個前綴[主線角色·倒黴小姐]。
“是的,”宮野明美的目光再次掠過他年輕的臉,又有些猶豫地道,“但是,那隻小白鼠變回幼年體沒多久後,就死亡了。”
“那是大概三個月前,我妹妹發現的事。”
她又補充強調,“我和這個項目無關,不太清楚這件事的詳細情況,我妹妹是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
所以想知道這個項目的詳情的話,要找她的妹妹,還必須是活着的妹妹。
克恩再次在這位倒黴小姐的名頭前面加上一個標籤。
[麻·主線角色·倒黴小姐·煩]
他乾脆把對方的打算說出來,“所以,你打算按照約定行動,可以一起帶你妹妹走的話最好,不可以的話,就放任自己被你的上司處理掉,用自己的死、爲你妹妹的脫離組織,開一扇門?”
宮野明美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低聲道:“我妹妹遇到危險的時候,克恩先生能伸手幫一下、我就萬分感激了。”
她發現,眼前的這位先生又微笑了起來。
麻煩。
“不好意思,我不太擅長保護人。”克恩道,他拿出手機,在吧檯上點了點,反問道,“不過,廣田小姐,你有沒有考慮過一件事。”
宮野明美眨了眨眼睛,“欸?”
克恩把公司的比喻挑開,詳細地剖解本質,“你和你妹妹現在身處一個非法組織,但你們並不是自願加入的,而是別無選擇,”
他一筆帶過某些事,“在組織期間,你迫於無奈,做了一些無傷大雅的違法行爲。”
“你很痛苦,很無奈,很難擺脫自己良心的譴責,每次夢中驚醒,回憶起自己,”他咬重,“‘被、逼’着乾的‘一兩個’,無關性命,只是單純配合其他組織成員進行‘入室偷竊’的違法行爲,都會良心難安,會擔心那一兩個倒黴的先生會不會被偷到家徒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