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柯南之第五調酒師 >第178章 沒仇人x
    克恩先打量了一下週圍。

    這是一條小巷的盡頭,兩邊的牆壁都有高高低低的窗口,地面上堆了一些垃圾,看起來與其是供人行走的小巷,不如說是暫時的垃圾安置點。

    那些垃圾都是用袋子裝起來的,大部分的袋子都是不可視的袋子,也有一部分垃圾是散落在外,匆匆堆起來的,從那些可以看到內部的袋子和地面上零散的垃圾,克恩判斷這些都是典型的生活垃圾。

    它們堆在道路的兩邊,給中間留下兩個並排腳印差不多大小的下腳地方,有的袋子還流出了可疑的臭水,把下腳的地方也污染了。

    這是視覺衝擊。

    比視覺衝擊更直觀、更令人窒息的,是嗅覺攻擊。

    這些垃圾不知道放了幾天了,各種酸臭的味道混在一塊,這兒有一點甜品放久了的酸味、哪那兒有一塊肉類的腥味。

    反正牆壁兩邊的窗戶都是緊緊閉着的。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味道。

    一種應該是最近一兩天才誕生的味道,它是有些獨特的臭味,像是觸手一樣靜靜地纏繞住其他各種味道,明明並不濃烈,卻貫穿了小巷裏的所有味道。

    普通人走進小巷的話,或許一開始會被垃圾的味道所攻擊,直接舉手投降,但人類是有適應性的,待久了就會適應垃圾的味道,會鎮定自若地麻木起來。

    但這種獨特的味道不一樣,哪怕在這條小巷裏待再久,普通人也會覺得惡臭難聞、令人作嘔。

    因爲,它是人類的味道。

    糾正一下,是人類死亡兩到三天後,遺體發出來的味道。

    從垃圾味中辨認出這種微妙味道的瞬間,克恩便舒展了眉頭,自在了起來。

    他用視線掃過腳下的地面,一邊往相對乾淨的地方落腳,若無其事地向巷口走去,一邊快速打量自己身上的裝扮。

    這身裝扮很眼熟,有些類似他在那隻輪船上白嫖來的套裝,連腕錶都很像,不過不是那一套西裝和腕錶,仔細看去還是可以看出不同的,常穿西裝的人能立刻區分出來這一點。

    不過沒差,都是典型上流社會的禮服。

    克恩穿着禮服,路過地面上那些堆積着的垃圾,在走到味道最濃烈的中段時,他掃了一眼兩邊。

    兩邊都放着垃圾,中間有溼漉漉的水跡,不過不是血,看起來是水果壞掉的水跡。

    掃了一眼,他就跨過那些水跡,繼續往前走,若無其事地走出了巷子。

    他停頓了一下。

    巷子外的遠處是一個碼頭,現在正有船停靠在岸邊,上面有源源不斷的人正在提着行李上上下下,像是正在搬家的螞蟻長列。

    這是港口。

    巷子很簡陋,但外面卻有許多穿着打扮得體的紳士走過,就是因爲這裏是港口附近。

    剛剛那聲船笛聲就是那邊傳來的。

    十九世紀的倫敦、港口和船隻。

    克恩再次想起識別組織成員那個技能的考覈模式,也是類似的配置,不過那次是在茫茫大海上,而不是在岸上。

    遙遙地瞥了一眼港口,克恩順着人流向港口的反方向走去,他摁了一下自己頭頂的帽子,一邊悠哉行走,一邊用眼神打量周圍的場景。

    系統的提示從左下方浮現出來。

    [考覈目標:

    一,完整破譯三臺密碼機。(完美破譯三個病人的病症及治療方法)

    二,總破譯度超過500%。(起碼治療五個病人)]

    破譯密碼機是第五人格遊戲裏的術語,求生者需要完整地破譯五臺密碼機才能開啓大門、逃出生天。

    克恩:“?”

    他微微挑眉,把那個非常寬泛的概念挑出來,“治療病人?”

    [是的,]系統道,[您可以挑和‘包紮專精’對口的病人。]

    就在這時,一個裹着紅斗篷的小姑娘從人羣中迎上來。

    她的臉紅彤彤的,側臉有幾抹青色、是被揍後還未痊癒的傷痕,那件斗篷已經洗的發白了,但整體還算完好、沒有大口子,也能勉強護體,雖然並不能在這個泛冷的季節帶來多少溫暖。

    她捧着一束用報紙包起來的花束,在走過來的一瞬間便揚起燦爛微笑,用黃鶯一樣的好聽的聲音道:“先生,下午好!您要……”

    話還沒說完,她就發現之前鎖定克恩的時候太匆忙了,匆忙到鎖定這是一位‘面帶微笑,衣裝得體,疑似是位好脾氣的紳士’時,她就逆着人羣涌了過來,現在才發現這位紳士居然沒有女伴。

    沒有女伴,那就大概率不會買鮮花了。

    她有些失望,還是勉強打起精神、把那句問候說完,“您要一束鮮花嗎?爲這個美好的上岸日點綴一下!”

    克恩對這隻賣鮮花的小紅帽微笑了一下,他示意着伸了一下雙臂,“抱歉,我剛下船,行李不在身邊。”

    他去摸了一下禮服口袋,語氣依然輕緩平和,“更抱歉的是,我沒帶……”

    婉拒的話還沒說完,克恩就停頓了一下,從禮服口袋裏摸出了一隻錢包,不由得挑眉,他從善如流地改口,“帶了。”

    他打開錢包檢查了一下,抽出一張紙鈔遞給小紅帽,“買一支花,夠嗎?”

    小紅帽:“!”

    小紅帽的眼睛亮晶晶起來,她立刻低頭看花籃,從花籃裏挑出一支裝的報紙紅玫瑰送過來,又歡快地揚聲道:“夠夠!”

    “您等一下,我找零給您!”

    那隻手也紅彤彤的,上面有不少還沒痊癒的疤痕,報紙還有濃重的油墨味,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見,報紙卷裏的紅玫瑰嬌豔欲滴。

    玫瑰最邊緣、最大的那瓣花瓣抵着的報紙處是一串大大的數字,把數字尾巴處擋住了。

    [185*]。

    看了一眼那份鮮花報紙,克恩加深了笑意,他把報紙接過來,婉拒對方找零的動作,“不用了,可以拜託您一件事嗎?”

    “不行!這張紙鈔太貴了……我可能需要去商店換一下零錢,”小紅帽先拒絕,又有些猶豫地抱緊花,“什、什麼事?”

    “我今天有急事,你可以幫我去藥店買一支凍傷膏嗎?”克恩微笑着道,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握着報紙花束、乾乾淨淨的手,“凍傷需要及時敷藥。”

    小紅帽怔住。

    “買完之後,幫我送給一位冷天中的小報童就可以了,”克恩微笑着道,他又糾正了一下自己,“抱歉,是小花女。”

    不過沒差,對他來說,這份報紙花束的重點不是花,是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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