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柯南之第五調酒師 >第201章 工藤先生還安康嗎?
    如果還能再見的話。

    克恩用餘光掃向坐在吧檯前的宮野明美,她的肩頭和上半身都是放鬆狀態,正在打量着那位新客人,似乎是被客人的裝扮所迷惑,所以視線格外探究。

    很好,沒有注意到他。

    克恩瞥過這一頁,面不改色地得出結論:宮野夫婦和他的關係很好。

    起碼是單方面的關係好,對方一定把他當成了真正的朋友,纔會在潛水的時候都深思感嘆‘啊先生好不自由啊’,在上岸之後也用自己在岸上的輕鬆隱喻克恩一定能獲得自由。

    那麼問題來了,雪山到底發生了什麼,纔會讓對方把他當成真正的朋友?

    這個‘自由’又是指什麼?

    教學模式的一切是不會影響到現實的,所以在兩位宮野的角度,他們是不會記得教學模式裏發生的事的,記得的是現實發生的事。

    那麼最重要的是,克恩心想:在那個時間段的現實裏,‘他’是怎麼忽悠的兩隻宮野?

    他對自己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如果遇到了兩隻宮野,是一定會對他們感興趣的,那事情就糟糕了。

    在雪山的特定情況下,兩隻宮野跑不了……啊不是,是在雪山那種情況下,他們只能一起並肩作戰共抗災難,那他就會更感興趣了。

    而且感興趣的程度和兩隻宮野眼睛健康的程度呈反比,咳。

    在這種情況下,面不改色信口胡謅自己的來歷、身世和目前困境只是基礎到不假思索的簡單手段,是造木屋時的的木材定位,根本不需要特意多提一嘴‘造木屋需要用木材’這種話,在說要造木屋的時候,正常人就會自然而然地默認‘木屋需要木材’。

    和別人談心的時候,要適當編造和對方有着共鳴的經歷,就是造木屋時要選擇主人中意的木材。

    這個‘自由’大概就是。

    克恩回憶對白鳩製藥和兩隻宮野之間的判斷,心想在確定對方也隱約察覺到自己不太自由的情況下,面不改色地相對捏一個困境,以激起對方的共鳴感,確實是他能幹的出來的事。

    他繼續翻下去,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間尋找自己的痕跡。

    除了瞭解那兩隻宮野和自己的關係,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確定:確定在教學模式對應的現實中,‘他’到底是如何存在的。

    是和現在一樣,是憑空出現在某一段時間裏?還是一直從一百多年前活到現在,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現在,又在劇情開始時失憶了?又或者是在教學模式對應的現實裏,根本不存在?

    在夏威夷教學模式的對應現實裏,工藤新一根本沒有看見他,所以無法確定這三種可能到底是哪一種,也無法使用排除法。

    現在,最後一條在宮野厚司的這張旅遊見聞裏已經排除了,起碼他是存在的。

    不管是跳躍式存在,還是持續式存在,都是存在着的。

    ……應該沒有其他人能閒得無聊騙那兩隻宮野吧?

    克恩揣摩了一下,低頭看向新的一頁。

    這一頁是宮野艾蓮娜寫的,她用冷靜的筆觸寫着他們一起去森林野營、卻遇到了黑熊的事,她描繪到:

    ‘那隻黑熊坐在地上,正在憨厚可掬地伸着一隻爪子捧着蜂窩,滿臉幸福地啃蜂蜜,另一隻爪子則在撓腳掌。

    我想我們應該打擾了這隻黑熊的進餐,按照社交禮儀,在主人進餐到一半的時候冒昧打擾是非常不禮貌的,接下來我們應該很禮貌地點點頭、轉頭退出它的地盤,另尋下次合適的時機再拜訪,比如一百年後。

    但是,同行的其他人或許是許久未喫過蜂蜜了,驚喜地叫出了聲,黑熊先生熱情地起身招待我們。’

    克恩:“?”

    他心想宮野艾蓮娜真委婉、也真促狹,就是這種睜着眼睛說瞎話的行爲好像有一點點的眼熟。

    宮野艾蓮娜又用了幾段描寫了身爲主人、黑熊多熱情地接待他們,以及他們多連連擺手說不用不用的拉扯,又自然而然地往下寫:

    ‘在很多時候,捕獵關係都是具有張力的,它是由捕獵者和被捕者的共同組成並相互拉扯的,有的時候面對龐然大物畏懼後退反而會自覺生路,我很贊同您曾經說過的這段話。’。

    克恩掃過這段,捕捉到了‘您’,於是又立刻回去認真看了一遍,他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第三遍,點了點這段似乎意有所指的話。

    ‘面對黑熊,不僅不能像其他抗拒不了熱情主人招待的客人一樣轉身狂奔,把後背和後頸露給這位熱情好客的黑熊先生,而應該立刻擴大自己的身體面積、發出巨大的雜音,讓黑熊有所顧慮。

    所以,我和厚司張開了雙手、也發出了怪聲,努力地張牙舞爪,試圖喝退黑熊。

    然後奇蹟發生了,它真的遲疑着退卻了(笑)。

    這真是一個奇蹟,它是一個龐然大物,可以輕鬆地拍塌一顆樹木,卻在我們扯着大旗做虎皮的時候退卻了。

    我想,它一定很想很想找到那隻一閃即逝的狐狸,所以纔會在碰到任何線索的時候,都會小心地收斂起厚重的爪子和鋒利的牙齒,又恢復成憨厚可掬的樣子。’

    這不是旅遊見聞,而是真的意有所指,如果在看宮野厚司那篇的時候只是隱約的預感,那現在就可以確定了,克恩平靜嘆氣。

    ‘去森林’大概率是在指‘進入組織’。

    ‘遇黑熊’應該是指指在組織裏遇到了某個人,對方差點直接把他們幹掉,又因爲什麼及時收手。

    那個人,還是和他有關的人。

    起碼是單方面有關,對方出於某種原因在尋找他。

    克恩想起組織對心翼教的追擊,和每次薅完心翼教在現場留下的‘瀆神者,死’之類的話。

    以及組織突然對他發了正經招聘書,卻沒有提一點資薪待遇、也沒有按月發工錢,還一直風平浪靜沒有組織成員找他,也沒有任務的種種行爲。

    他默默修改了一下對這位‘黑熊’的定位標籤:[需要甩掉]。

    沒辦法,以組織追擊心翼教的那種效率,對方的地位肯定不低,大概率知道他現在就在東京,卻不出面找他,也不明明白白地算一下賬提供一下關於‘過去’的信息,而是悄無聲息地趴在牆頭處,假裝是個根本不存在的裝飾物。

    多少有、變/態了。

    克恩禮貌地進行推理:不第一時間上門找他算賬,肯定是因爲沒賬可向他追究,那還這麼關注他,肯定是因爲欠他的嘍。

    得出這個結論,他理直氣壯地繼續往下推理:算了算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大方,雖然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大方原諒對方、也放過自己,從此一拍兩散江湖不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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