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來不及思索,衝過去用手機照着那人腦袋砸了好幾下。

    那人喫痛,鬆開了夏思彤,桑淺淺趁機拽起她,“快走!”

    “臭丫頭敢打我,看你們跑到哪兒去!”

    那男人應該是喝醉了,說話間滿嘴酒氣,罵罵咧咧地朝着她們追過來。

    桑淺淺不敢回頭,拉着夏思彤沒命地狂奔。

    或許是太過慌亂害怕,夏思彤一個趔趄摔倒,桑淺淺急得不行,彎腰去扶。

    就這麼會兒功夫,那醉漢已然追了過來,伸手扯住了夏思彤的衣服,夏思彤驚魂未定,拼命掙扎。

    桑淺淺只能故技重施,揚手用力將手機往醉漢臉上扔去。

    醉漢被砸到眼睛,痛得不行,“臭丫頭,叫你打我!”

    他不再理會夏思彤,瘋了一樣朝着桑淺淺撲過來。

    桑淺淺躲避不及,被那醉漢撲倒,重重摔在地上。

    她的腦袋磕在一旁長椅的鐵質椅腿上,眼前金星直冒,手掌心也一陣劇痛,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劃破了。

    夏思彤腿軟得幾乎要站不住,哆嗦着撿起地上的手機,飛快撥通了一個電話,哭着求救:“寒御哥,我和桑淺淺在樓下,你,你快下來......”

    醉漢已然按住了桑淺淺,乍然對上她的正臉,明顯怔了怔,目光上上下下掃過她的臉蛋和鎖骨的位置,帶着毫不掩飾的慾望。

    因着今天去參加韓天逸的生日宴,桑淺淺穿了件V字領星空漸變藍長裙,大半鎖骨都露在外面。

    醉漢淫笑着擡手撕扯裙子,桑淺淺腦子頓時一片空白,不受控制地尖聲大叫:“住手,你住手!”

    夏思彤顧不得再說下去,目光落在路邊綠化帶裏的盆花上,心一橫乾脆搬起花盆,重重往那醉漢的腦袋上砸去。

    那醉漢悶哼一聲,捂着腦袋,鮮血很快流了滿臉。

    夏思彤呆住了,嚇傻了般一動不動。

    桑淺淺喘着氣衝夏思彤喊:“快跑!”

    夏思彤臉色煞白,轉身就跑。

    那醉漢神色猙獰地用力將桑淺淺壓在地上,死命掐着她脖頸,惡狠狠罵:“跑了一個,還有一個。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桑淺淺呼吸不暢,臉頰憋得通紅,意識都有些迷離。

    突然,身上的重壓猛地一輕,那醉漢已被人拽開,隨即便發出一聲聲殺豬般的慘叫。

    “桑淺淺。”夏思彤忙過來扶起桑淺淺,“你還好嗎?”

    桑淺淺大口喘着氣:“我沒事。”

    她定了定神,望向慘叫聲傳來的方向。

    就見昏黃的路燈光下,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逆着光,正無情地擡腳狠踹那醉漢。

    桑淺淺的心猛地跳了跳,沈寒御?

    他和夏思彤,住一個小區嗎?

    沈寒御很快制住醉漢,又扯了那醉漢腰間的皮帶,將他雙手雙腳綁起。

    夏思彤已然報了警,帶着哭腔跟沈寒御說了大概經過。

    桑淺淺剛纔還暗笑夏思彤,見到自己怎麼就跟老鼠見了貓般。

    此刻她才發現,自己比夏思彤也強不到哪兒去,這會兒一見到沈寒御,渾身神經都已然緊繃起來。

    “我家司機還在外頭等我,既然現在沒事,我就先走了。”桑淺淺轉身想跑。

    “還不能走,要等警察來。”

    沈寒御漆黑的眸掠過桑淺淺滴着血的右手,“手受傷了?”

    桑淺淺下意識把手往身後藏了藏,“一點小傷,沒事......”

    沈寒御微微蹙眉,探身攥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扯了出來。

    手腕被沈寒御握住的觸感,似冰又似火,桑淺淺渾身都僵了僵。

    她結結巴巴地說:“真,真沒事。”

    沈寒御冷聲道:“把手張開。”

    桑淺淺很慫地鬆開了拳頭。

    原本白皙的掌心被劃破一道口子,傷口沒多深,血卻流了不少,順着指縫往下滴落。

    夏思彤別過眼去,有些不敢看。

    “大小姐,你怎麼受傷了?!”

    恰在這時,桑家的司機久等桑淺淺不來,進來查看情況,一眼看到桑淺淺的傷,嚇了一大跳,“大小姐,我這就送你去醫院!”

    桑淺淺不肯,“沒什麼大事,回去包紮下就可以了。”

    司機這個歉疚:“對不起大小姐,是我疏忽了,沒有保護好大小姐......”

    桑淺淺搖搖頭,“跟你沒關係。”

    是她倒黴,遇到了瘋子一樣的醉漢。

    “我家裏有外傷藥,要不,你去我家包紮下……”夏思彤小聲說。

    桑淺淺剛要拒絕,司機已一迭聲地表示感謝:“那就多謝了。大小姐,你快去簡單處理下,好歹先止血再說。”

    桑淺淺無奈只好跟着夏思彤上樓。

    讓她沒想到的是,夏思彤竟然叫上了沈寒御:“寒御哥,你也來吧。”

    桑淺淺本以爲沈寒御會拒絕,可他,竟點了點頭?

    沈寒御沉聲對司機道:“警方很快過來,麻煩您幫忙看着這人。”

    司機自然一口答應:“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他跑了。”

    桑淺淺:“......”

    夏思彤的家不算太大,但很乾淨整潔。

    她找出藥箱,沈寒御接了過去,熟練地找出醫用酒精、繃帶和外傷藥。

    看到他這副準備親自上手的架勢,桑淺淺受驚不小,窘迫道:“還是,還是讓思彤幫我吧……”

    “她暈血。”沈寒御淡淡道。

    桑淺淺簡直欲哭無淚。

    所以這纔是夏思彤叫沈寒御也跟着一起上樓的原因嗎?

    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冰涼的消毒酒精塗抹在傷口上時,桑淺淺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小臉都扭曲了。

    沈寒御掃了她一眼:“快好了,忍着點。”

    語氣雖然淡漠,但動作卻輕柔了不少。

    桑淺淺哪兒敢應聲,跟個木頭人似的,動都不敢動。

    傷口終於被處理好,她大大鬆了口氣,正準備起身。

    沈寒御看她一眼:“還有額頭。”

    桑淺淺摸了摸額頭,凸起了個鴿子蛋大小的包,很疼,應該是紅腫了,她無奈只得再次坐下。

    就在這時,窗外傳來刺耳的警笛聲,夏思彤的手機也同時響了起來。

    夏思彤說了幾句後掛了電話,“警察來了,讓我跟他們說明下情況。寒御哥,我先下去吧。”

    沈寒御點了點頭:“好。

    夏思彤很快出去了,屋內靜得落針可聞。

    沈寒御微微俯身,替桑淺淺的額頭塗抹外傷藥。

    兩人的距離太近了些,近得,都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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