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早跟你聊聊,事情早解決了。”

    郭木楊此刻心情都輕鬆許多,“不過現在也不晚,最多三五天,我就能回國了。”

    他頓了頓,“寒御,你和桑小姐,還好吧?”

    “當然。”沈寒御淡淡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啥,就隨口一問。槍擊案那事,有些線索了,等我回來,再跟你商量商量怎麼辦。”

    郭木楊人雖沒在國內,卻派了人去京城查謝時安的事,倒是查到不少情況。

    只是,這事涉及桑淺淺,電話裏說多少不合適,還是當面聊更好。

    他也不等沈寒御問什麼,直接就掛了電話。

    沈寒御微微皺眉,這還是第一次,郭木楊跟他打電話,掛得這麼快的。

    放下手機,又忙了一會兒,沈寒御這才起身。

    怕吵醒桑淺淺,沈寒御在一樓洗完澡,上樓準備休息。

    樓上臥室裏。

    桑淺淺已然從最初的緊張不安,到翻來覆去的焦躁崩潰,再到心如止水的麻木。

    到後來,她實在是撐不住了。

    迷迷糊糊要睡着時,門卻被輕輕推開了。

    桑淺淺頓時驚醒,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沈寒御沒開燈,腳步很輕地過來,身上帶着洗過澡後清冽的涼意。

    他走到牀邊,站住了。

    桑淺淺沒睜眼,但能感到,他應該是在凝視着她。

    此刻她的睡相算不得好,方纔等得太久,她輾轉反側滾來滾去,此刻牀上有點亂,被子半邊被她壓在身下,另半邊被她蹬開,手臂和腿都露在外頭。

    沈寒御俯身,動作很輕地替她蓋好被子。

    月光下,女孩長睫微闔,黑色的長髮鋪灑在雪白的枕上,睡顏看上去甜美乖巧。

    沈寒御心念微動間,低頭在她脣上印下一吻。

    到底還是沒敢深入,怕吵醒她,蜻蜓點水般,一觸即離。

    沈寒御吻下來的那一刻,桑淺淺猝不及防,渾身僵了僵。

    定了定心神,正要給出迴應,他竟然......走了。

    桑淺淺睜眼望去,卻見男人去了衣帽間,片刻後,抱着一牀薄被,回來了。

    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他躺下。

    就躺在桑淺淺身邊,蓋着另一條被子,還隔着一定的距離。

    桑淺淺閉了閉眼,深深吸了一口氣。

    心裏只覺無名火起,又有種說不出的......憋屈。

    不是喜歡了她五年嗎,而今兩人睡在一張牀上,他竟然也能忍得住,什麼都不做?

    她的身材雖然纖瘦了些,沒一些明星網紅那般火辣,可該翹的地方也翹,該有的地方也不算小好吧。

    他這般舉動,未免有點太欺負人,是真沒將她放在眼裏啊。

    “沈寒御。”

    寂靜的房間裏,女孩明顯壓着情緒的聲音響起,“我在你眼裏,是不是特別沒女人魅力?”

    沈寒御本來以爲她睡了,突然聽她出聲,不由怔了怔。

    他擡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麼會?”

    桑淺淺氣道,“那你爲什麼不跟我蓋一條被子?還離我那麼遠?”

    兩人中間隔的距離,都能再躺下一個人了。

    沈寒御默了片刻,沒說話,卻以行動,回答了她的問題

    多餘的被子很快被收起,下一刻,桑淺淺被攬進男人滾燙堅實的懷抱裏,他的聲音都低啞了幾分,“剛纔怕吵醒你。”

    他以爲她睡着了,那條被子半邊都被她壓在身下,強行扯出來,肯定會弄醒她。

    他是真的心疼她,想讓她好好多睡一會兒,哪怕因此,忍得很艱難。

    但既然她這會兒醒着,還主動問出這種話來。

    那他,似乎沒必要再忍了。

    桑淺淺正要說話,下巴突然被擡起,鋪天蓋地的吻,就這麼落了下來。

    以至於後來,桑淺淺都有點被嚇到了。

    因爲這會兒的沈寒御,好像變成了夢裏的沈寒御,強勢霸道至極,卻又有着入骨的溫柔。

    無論她說什麼,哪怕是哀求,哪怕是哭泣,都沒用了。

    她似是在波浪翻涌的海上飄蕩,被狂風巨浪裹挾着沉浮,唯有眼前的男人,是她唯一的依靠。

    ......

    窗外晨光熹微時,沈寒御睜開眼。

    有那麼片刻間,腦海裏依舊是昨夜繾綣纏綿的一幕幕。

    像是一個夢,一個過分不真實的夢。

    然而低眸看到蜷在他懷裏閉目沉睡,長髮凌亂的桑淺淺,她一隻手,還無意識地搭在他的腰間。

    沈寒御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

    默默凝視着桑淺淺許久許久,沈寒御低頭在她額上親了親,動作極輕地下了牀。

    桑淺淺醒來時,外頭天色已大亮。

    牀上就她一人,沈寒御該是早就起了。

    想到昨夜種種,低頭瞥見白皙肌膚上的痕跡,桑淺淺臉頰微燙。

    禁慾太久的男人,簡直可怕。

    等她收拾好下樓時。

    沈寒御正在餐桌邊擺放早餐,他沐浴在秋日清晨的陽光裏,溫柔含笑地朝着她看過來:“過來喫飯。”

    桑淺淺的心,控制不住地顫了顫,還是默默地走了過去。

    喫過飯,沈寒御送她去學校。

    一路桑淺淺都很沉默,好幾次看着沈寒御,欲言又止。

    車到地方時,沈寒御側頭看着她,“有話要跟我說?”

    桑淺淺的確準備了許多想要說的話,可對上男人蘊着無限柔情的眸,她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實在不忍心殘忍打碎眼前的溫情,也多少存了些許貪戀。

    她想,再等等吧,還有一個多月,她還有時間,慢慢來。

    “沒。”

    桑淺淺別過頭去,避開他的視線,“你工作那麼忙,晚上別來接我了。”

    沈寒御勾脣含笑,“再忙,接老婆的時間,還是有的。”

    桑淺淺耳根微紅,“誰是你老婆,我們還沒領證。”

    這話本是隨口一說,說完,她才突然意識到什麼,心裏泛起幾分異樣的酸楚。

    沈寒御倒是被提醒了,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我記得我在醫院剛醒時,你說已經讓爸寄戶口本過來了,這都一個多月了,快遞還沒到?”

    桑淺淺抿了抿脣,“到了,被我......弄丟了。”

    “弄、丟、了?”

    沈寒御一字一頓地重複,目光深深地看着她。

    桑淺淺點了點頭。

    沈寒御看了女孩片刻。

    突然傾身過來,單手撐在了她的座椅上方,幾乎將她禁錮在他的懷裏。

    男人的氣息驟然籠罩住桑淺淺,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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