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莊園是謝家的產業,並不對外開放。

    謝時安想要儘可能給阮曉霜一個完美的婚禮,特意選擇了這座歐式莊園作爲婚禮舉辦地。

    從莊園大門一路進去,彷彿穿越到了中世紀的花園,羅馬柱復古,許願池典雅,水晶簾緩緩旋轉,沿途開滿繽紛鮮花,絢爛奢華,精緻夢幻,沒有一個細節不完美。

    饒是桑淺淺之前來看過一次場地,但今日親眼見到所有燈光開啓後的場面,還是被小小震撼到了。

    而那些初到的來賓,更是個個恍如夢境,眼中無不露出震驚讚嘆之色。

    看得出來,謝時安爲了這場婚禮,的確是費了大心思的。

    他有意要給宋域一份大禮,是以事先只告訴他,婚禮在莊園舉辦,謝家會準備好一切,但卻沒告訴他,婚禮會佈置成這般炫彩華麗。

    迎賓處,宋域難掩狂喜,正激動地對謝時安致謝:“這次多虧了謝總,婚禮才能佈置得這般完美,太感謝您了......”

    謝時安尚不知道宋域出軌之事,是以對他的態度很是客氣,少不得和他聊上幾句。

    桑淺淺和沈寒御的出現,算是替他解了圍,他忙敷衍兩句,抽身出來,朝着桑淺淺和沈寒御走過來。

    “淺淺。”

    謝時安跟桑淺淺打完招呼,轉臉不鹹不淡地衝沈寒御點了個頭。

    沈寒御微不可見地略頷首,算是回禮。

    他倆以前表面還算過得去,可自從上次,因爲簡崢扣押崔克數日的事,每次見面,氣氛就比較僵。

    桑淺淺忙問謝時安:“曉蝶呢?怎麼沒跟着你?”

    “崔克帶着她在許願池那邊玩呢。”

    謝時安笑道,“今日一大早就醒了,嚷着要穿漂亮點,來參加姐姐的婚禮,前幾天她還親自動手做了禮物,準備送給曉霜姐,她現在,是越來越懂事了。”

    “以後只會更懂事。”

    桑淺淺也笑道,“走吧,我過去看看她。”

    幾人說着話,往許願池那邊走去。

    遠遠便看到一個長髮垂腰,穿着一襲白色紗裙、如精靈般的女孩,正爬到池邊一座天使雕像前,探着身子好奇地伸手去夠那隨着音樂節奏輕快噴灑的泉水。

    崔克在一旁乾着急,又不敢強行拉她,只能不斷勸說:“小姐,快下來吧,待會兒摔了就不好了。”

    三人已然走到雕像旁,謝時安擺擺手,“沒事,讓她玩吧。我看着她就是。”

    崔克這纔看到謝時安幾人,一見到桑淺淺就想起他哥崔烈“死而復生生而復死”的事。

    他總覺得是桑淺淺故意報復崔烈,不免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有心想要質問桑淺淺,礙於沈寒御站在她旁邊,又不敢有什麼表現,只能怏怏退到一邊。

    雕像旁,阮曉蝶聽到謝時安的聲音回頭,居高臨下乍然看到旁邊的桑淺淺和沈寒御,也不知是受了驚還是怎麼,腳下一滑,竟是從雕像上摔落下來。

    謝時安臉色都變了,手忙腳亂地撲過去接住她。

    阮曉蝶嚇得不輕,小臉都煞白。

    桑淺淺輕輕拍着她後背,柔聲哄她,“沒事了,沒事了。”

    謝時安緊張地替她檢查一番,好在阮曉蝶沒受什麼傷,但手心被劃破了皮,阮曉蝶眼圈都紅了,委屈巴巴地舉着手:“疼。”

    沈寒御始終沒發一言,目光落在阮曉蝶手腕上一串晶瑩剔透的白色貝母鑲鑽手鐲上,凝視數秒。

    阮曉蝶似乎很有些害怕沈寒御,小手顫顫指着他,“他,他好凶......”

    “他看起來兇,不過不是壞人哈。”

    桑淺淺忙安慰她,“曉蝶乖,不用怕。”

    阮曉蝶扁扁嘴,又將腦袋縮回謝時安懷裏,顯然並不認可桑淺淺的話。

    謝時安擔心阮曉蝶,對桑淺淺道:“我帶她去上點藥。”

    桑淺淺點頭,“一會兒見。”

    “那位就是阮家二小姐?”

    沈寒御盯着謝時安和阮曉蝶離開的身影,黑眸微眯,“她手上的手鐲,倒是挺特別的。”

    桑淺淺微怔,沈寒御向來不是會關心女孩身上配飾的人,怎的突然說出這話來?

    “那個手鐲曉蝶在國外時就戴着了,好像是她姑媽送給她的,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珠寶首飾啊。”

    桑淺淺不解,“怎麼特別了?”

    “那不是普通的珠寶首飾。”

    沈寒御意味深長地說,“如果我沒猜錯,那手鐲裏應該有一枚芯片,是特製的高科技智能感應珠寶。”

    這是國外某個知名品牌珠寶公司耗巨資研發的智能珠寶,其外形看起來與一般珠寶沒有任何差別,但其功能非但超越了智能手機,甚至還有許多令人咋舌的黑科技。

    只是因爲價格極爲昂貴,且極爲小衆,每款均需定製,目前尚未在國內上市。

    桑淺淺恍然,“曉蝶情況比較特殊,她姑媽估計是爲她的安全考慮,才送她這種首飾。”

    沈寒御不置可否,“之前聽你說,她是因爲幼年時受到刺激,智力有些不正常?我看她方纔,倒也應答自如。”

    “那是因爲我這段時間一直給她治療呀。”

    桑淺淺說,“你不知道,以前曉蝶膽子特別小,不敢跟陌生人說話,疾奔不怎麼跟人交流,現在她已經恢復到七八歲孩子的智商水平了,假以時日,沒準能完全恢復正常也說不定。”

    “七八歲孩子的智商,按理不該從這上面摔下來。”

    沈寒御若有所思地看向那雕像,雕像檯面離着地面半米不到,且周邊還有平緩的石階,怎麼說都不該摔得那麼狼狽。

    “應該是咱們突然出現,她被嚇着了,尤其,是被你嚇着了。”

    桑淺淺看着沈寒御,抿脣笑道,“就你這從頭到腳和冰山一樣生人勿近的氣場,別說曉蝶,我以前看到你都發怵。沒聽曉蝶說麼,你好凶。”

    “在你面前,已經很收斂了。”

    沈寒御將她拉進懷裏,對她方纔說他兇的話很是不滿,“再仔細看看,我兇麼?”

    桑淺淺很識時務,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不兇,一點兒也不兇,我老公最帥了。”

    沈寒御勾脣,“這還差不多。”

    ......

    兩人回到婚禮大廳時,這才發現,今日來的賓客,不是一般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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