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鳴,你和他們有仇嗎?”鄧世昌看着那些頂着火炮不退的野人,問着劉一鳴。
“並沒有,相反,這些人我還管喫管住呢!這麼好的事兒哪裏找啊?”劉一鳴很不要臉的說道,這段時間,爪哇島已經有數千野外勞動力喪命在公路修建,礦山開採上。
鄧世昌沒有言語,而是想到了一路走來,爪哇島上除了碼頭,就很少看到土著的身影,但是鄧世昌沒有多說,一千多萬平方公里土地,可不是儒學感化了當地人。任何一個民族大融合時期,都充滿了血淚,有異族的,也有華夏族羣的。
“好了,看來需要一定時間,短時間應該是無法撲滅了。”劉一鳴無語的說道,忘記計算土人的戰鬥意志了,畢竟這塊土地上的土人戰鬥力一直很拉胯。而深入島內都是密林,誰還記得會說話的樹?
“你不是要北上嗎?什麼時候去?”鄧世昌有些着急,畢竟回航還需要時間呢。
“按時間來說,差不多也該上路了。”劉一鳴看了眼日曆,想了下說道。
“我派人陪你一起吧,正好也向中堂大人稟報一下情況。”鄧世昌說道。
“行,有人帶路,也不至於被拒之門外。”劉一鳴笑着說道。
鄧世昌還要指揮艦隊,不可能把指揮權交給南華,所以決定派致遠艦大副回去。
當天下午,陸軍上岸後,劉一鳴帶着許輝,會同陳金揆跟着空出來的運輸船回泗水,在哪裏,搭乘貨船北上。
一路上風平浪靜,並沒有遇到海盜,也就絕了劉一鳴玩37炮的心,畢竟炮彈要錢,而且商船上數量有限,不好隨便玩。
四月二十日,劉一鳴會同陳金揆到達目的地,並非是旅順口,而是天津衛。這裏距離直隸總督衙門更近,旅順口終究有些遠了。
“我這肉身,還是第一次登上這土地,腳踏實地!”劉一鳴下了船後,笑着對身邊的許輝說道,只是笑容之中多少有些不同,不過沒人注意到罷了。
“我也是第一次來。”許輝四處張望着,他也是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
“感覺怎麼樣?”劉一鳴打量着碼頭周圍,給劉一鳴第一印象就是,混亂,作爲北方第一港,混亂至極,到處是駝着背的力工。
“略顯混亂,不過未來可期。”許輝倒是給了個優中選優的評價。
劉一鳴知道,許輝是看到了天津機器局,規模很大,大而不當,不過劉一鳴沒有多說,這個情況即便李鴻章也改變不了。
“走吧,別再在這兒礙事。”劉一鳴拉着許輝走上了一個低調的馬車。
馬車吱吱呀呀的前進,劉一鳴在南華的馬車都是有避震的,而且是四輪馬車,同時這種馬車也逐漸成爲了南華的主流。
而當下die清?別說避震,還是兩輪馬車,劉一鳴有些不太習慣這個顛簸,打開了簾子,想透透氣。
就在這時,一股惡臭突然衝進劉一鳴的鼻子,差點兒沒給劉爺整吐了。
“許輝你沒聞到嗎?”劉一鳴詫異的看着旁邊的許輝老神在在的樣子。
“這不是正常的味道嗎?”許輝反而詫異的問道。
空氣中有着各種分辨的味道,雖然天津衛的建設已經考慮到這些事,而且還有專門的收糞工,但是自從開埠後大量的人口突然集中,早已經超過了城市能承載的極限。
劉一鳴覺得很掃興,不在看車外,但是感覺那股臭味依舊環繞着他。
“好了,現在可以看外邊了。”許輝看着好像暈車了的劉一鳴說道。
“嗯?咋了?”劉一鳴腦袋有些發昏。
“過了碼頭區了,這邊要好一些。”許輝說道。
劉一鳴半信半疑的打開簾子,果然,氣味好了很多,沒有那股多重分辨復合發酵的氣味了。
“兩位貴人,今日就委屈兩位在這兒休息,保密起見,過兩天再安排和中堂大人見面。”外面的車伕說道。
車伕是老淮軍,李鴻章最信任的老親軍,這處宅子也和李鴻章沒有關係,準確說是,這處宅子是劉一鳴的,一個被“發配”到上海道的五品小官孫硯山送給自己的至交好友後代的。
除了宅子,其他都是劉一鳴要求的,經手這件事的人可信度要高,高到可以生死相交的地步。李鴻章也怕被朝廷知道,雖然不會怎麼樣,但是麻煩少一點是一點不是嗎?
“呼~”劉一鳴踏進宅子,或者說府邸。
“這處宅子是伯爺送給貴人的禮物,非常時刻,我等兄弟需守衛大人安全,還請大人見諒。”一個約摸五十歲的老人說道。
“老伯,還請轉告伯爵大人,一鳴謝過了。”劉一鳴客氣了一下,至於保護和監視?劉一鳴並不在意。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南華必不能敗,敗了,第一個倒黴的是李鴻章。
舟車勞頓,休息了一夜後,劉一鳴纔有時間打量這處府邸,佔地約二十畝,說實話,雖然位置並不是很繁華,但是這處府邸他夠大啊!裝扮也古色古香,還有一個小池塘,中間有假山。最難得的,這個府邸拉了電線,裝了電燈。
“看來這個李大人很重視你啊。”許輝一臉羨慕的說道,他也想要這樣一個宅子,特別是四月的天津衛,還有幾分春天的味道,這是爪哇所沒有的。
“走吧,出去轉轉,給。”劉一鳴遞給許輝一個帶辮子的帽子,自己也帶上了一個,爲了不引人注目,只能這麼做。
“出去幹嘛?不是要保密嗎?”劉一鳴並不是一個很愛到處轉悠的人,許輝知道這個小祕密,爲此還有過愧疚。
“調研,天津衛開埠二十年有餘,既是北方第一大港,又是北洋核心,對於評價die清的實力,還是很有用處的。”劉一鳴說道。
其實劉一鳴還有些迷茫,不是對於自己,而且對於die清,每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除了英雄,更多的是被碾成粉末的平民。
例如孫大炮所發起的,由文學·社所完全掀起的革·命,這是一場不徹底的革·命,一直到52年,革·命纔算完全勝利,49年基本勝利。在這之中,至少少了一億人口。(自然增長減少和戰爭死傷。)
所以,需要對當下做一個瞭解,實地瞭解。
“走吧。”二人換了一身馬褂,在十幾個護衛的護送下,到處亂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