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1890東南亞之王 >第一百二十章 林安民家事
    張柚聽到禮物,興奮的拉着劉一鳴跑到了碼頭,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

    “它好大啊!”這是張柚下了馬車說的第一句話。

    “這應該是目前東亞和東南亞最大的船,上去看看喜歡嗎?”劉一鳴說道。

    “送給我嗎?”張柚真的驚訝到了。

    “當然!”劉一鳴果斷道,‘我送給你了,但是借過來用總可以吧!’

    “還是算了吧。”張柚猶豫道。

    “上去看看吧!”劉一鳴帶着張柚上了船。

    船身應該剛剛經過保養,油漆都很新,劉一鳴帶着張柚走進了船艙,白星公司的習慣,船隻前部是單身男性的艙室,劉一鳴看了一眼就沒看了,走到中後部,這裏是單身女性,已婚夫婦和家庭的艙室。

    有些艙室可以貫通,成爲家庭艙,設計很巧妙,空間很大,裝飾也泛着英式古典風,不過並不算豪華,果然,此時豪華遊輪剛剛起步,要到四個煙囪時代纔得到最大的發展,最終催生出泰坦尼克這種價格的巨型遊輪。

    “喜歡嗎?”劉一鳴看着對什麼都有興趣的張柚說道,同時也覺得自己有些禽獸,這還是個小姑娘啊!

    “喜歡!謝謝!”張柚彎着眼睛一笑,然後馬上想到了剛纔的拒絕,道謝默認到收下了禮物。

    “這次,我們就乘坐這艘船去歐洲。”劉一鳴拉開了窗簾,船身很高,視野良好,可以看到遠處的鐘樓。

    “嘿嘿~”張柚傻笑道,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還笑,不就是出去一趟,海上可不太平,哪怕是這艘船。”雖然已經是遊輪,但是此時的遊輪並不是後世的遊輪,顛簸還是不小,特別是這艘船,爲了追求速度,船身比並不大。

    “我是在想,你是要坐我的船吧!”張柚跑上來抱住劉一鳴的手,望着他壞笑道。

    “嗯…是的!”劉一鳴彈了下張柚的腦瓜崩。

    “嘶~”張柚捂着腦袋,“你敢彈你的船長,付錢!船費,不給錢不準下船!我要讓你洗甲板!”

    “船費啊!”劉一鳴笑到,並不停的打量着一身宋氏漢服清涼版的張柚。

    南華女性常服就是這種,也是政府所提倡的,穿戴漢服,不過傳統特別是清制太捂着了,所以唐宋服飾被翻了出來,也有穿西式服裝的,還是那個原因,太捂着了,很容易一身汗。

    今天張柚是一身綠白色漢服,配上這幅要錢的模樣,妥妥的刁蠻丫鬟。

    “嘿嘿~,別急,我這就給船費!”劉一鳴一把關上了門,像個歹徒一樣,嘿嘿嘿的笑着靠近張柚。

    看了許多話本小說的張柚也玩心大起。

    “你…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喊了!我喊了!你別過來!救命啊!”張柚激動的滿臉通紅,眼睛裏流出了期待。

    劉一鳴愣了一下,然後馬上接上,“你叫啊,你看能叫來誰,今天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理你!”

    …………

    七月九日,林安民帶着三十六名學員,到達了南華,略作休整後,劉一鳴找上了林安民。

    “司令。”林安民正在打着孩子,劉一鳴就進來了。

    “額…你先忙,我等會兒來。”劉一鳴看着林安民舉着棍子,一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男生被綁在樹上,看見劉一鳴,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不忙不忙!這是犬子,是個不上進的,這不是馬上又要出訪歐洲嘛,先打了一頓,讓他長長記性。”林安民一邊讓人給兒子鬆綁,一邊說道。

    劉一鳴眉頭跳了跳,看着林安民手裏的藤條,這是長長記性?

    一藤條下去,就是一條血痕了!

    也許是察覺到劉一鳴的神態,林安民解釋道。

    “這狗東西,上學不行,沒考上留學生,就讓他做做生意吧,給他找好了路子,又給他三千兩銀子,結果這狗東西,跑到上海道呆了兩個月,錢花完了,還把一良家女禍害了!我不打死你!”說着說着,看着兒子不服的模樣,林安民怒火中燒,又是一藤條抽了下去。

    “行了行了,老爺,宜春懷着孕呢,別讓兒子嚎叫了,等下動了胎氣可怎麼是好?”一個婦人衝着林安民大喊道。

    “知道了知道了。”林安民給那婦人擠眉弄眼的,那婦人看見了劉一鳴,才一副穩重,慈祥的樣子,給林安民行了個禮,回後院去了。

    “司令今天來,是有什麼事吧?”林安民引着劉一鳴進了客廳,說道。

    “我就是想問問,你在北方的工作做的怎麼樣,你走了能不能繼續?”劉一鳴抿了口茶說道。

    “哦,我去北方也接近半年了,目前爲止,送去美國的有三百餘人,這些都有一定基礎,簡單培訓後簽了合約也就送過去了,另外還有一千多人正在接受外語學習,預計需要半年到一年才能完成。”林安民說道。

    “這麼多?”劉一鳴喫驚道。

    之前因爲die清朝廷的原因,跑的只剩下幾十人,而合作也才幾個月,就送出了三百人?這讓劉一鳴有些喫驚。

    “多虧了司令北上,和北洋達成合作後,福州船政局和北洋水師學堂一批畢業後無處可去的學生選擇了來咱們工學處,不過簽訂的是十五年合同,同時還支出了八千兩的活動費,那羣貪官污吏,吸血扒皮!”林安民有些不爽的說道。

    “沒事,給點錢就給點錢,我們掙得不止這麼點。”劉一鳴點點頭,有一批學生那也是意外之喜。這代表幾年之後,能多數百名大學生。

    “我仿了國內的模式,設置了預科班,招聘了一部分外國教師,用來教授預科,這些人有一定的基礎,而且底子乾淨,大部分都是農家子,或者小商人家的孩子。另外,我有個事兒和您反映一下。”林安民斟酌了一下,狠狠地拍了下大腿說道。

    “有什麼說什麼,咱們講究對自己的話語負責,但不因言獲罪。”劉一鳴說道。

    “剛纔不是說這些都是農家子嗎?大部分人都是小地主商人家的孩子,還有些是單純的自耕農,他們上不了科舉,朝廷開了幾個學校,他們想去博個前程,所以像福州船政局,北洋水師學堂一類的,報考標準還比較高。”林安民給鋪墊了一下。

    “這些人學習也刻苦,都有些真材實料,還有留學生,也是一樣,部分像致遠號的大副陳金揆等,還有個出路,但是更多的是在四處蹉跎。”林安民說道。

    “你想把這些人招收進來?他們願意嗎?”不是劉一鳴沒想過,而是這種事很難想象。

    這些人雖然不受重視,但是終歸是在各大洋務企業任職,雖然大多數人基層,還沒有什麼權利,說不定還受壓迫,但是畢竟是鐵飯碗。

    “我這兒子,在上海道呆了一段時間,他是學航海的,認識了許多製造局的人,這事兒還是他告訴我的。”林安民說道。

    “這?既然如此,那他怎麼花完三千兩銀子的?”這批人都是拿着工資過日子的,即便花天酒地也花不了多少。

    “不是銀子,是這個價格的貨物。”林安民給劉一鳴解釋了緣由。

    林安民也是商人出身,南華成立後生意漸漸交了出去,融進了官方貿易裏面。這次他兒子從新加坡的一羣航海中學畢業,回到了南華,他就給了一點發展資金,然後扔進了船隊。

    價值八百英鎊的糖,糖製品,水果罐頭等,運到上海價值起碼翻一倍,結果這傢伙再碼頭上一見鍾情了一個女生,貨物都不管,以至於貨物沒來得及入庫,一場小雨,糖受潮,糖製品融化,最後和水果罐頭一起打包賣了一千五百兩白銀,水果罐頭是奢侈品。

    新加坡較爲開放,比上海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小子一股死不要臉加一口甜言蜜語,給小姑娘騙的乾乾淨淨(物理意義),小姑娘反應過來尋死覓活的,又花錢買了宅子,說找父母過來提親。

    好嘛,在一起膩歪了一個月,被人家哥哥發現了,捱了一頓揍,要不是女生突然被發現懷孕,說不定都被沉江了…

    “那…”劉一鳴剛剛還想把招募人的事兒交給他兒子,現在有些拿不準了。

    “宜春,也就是我兒媳婦的哥哥就在製造局工作,名聲好聽,管着三五人,但是薪資低,還要送禮,又被剋扣工資,我想,操作得當,應該能吸引一部分人,哪怕是過來打工呢?”林安民說道。

    “行,你兒子叫什麼名字?”劉一鳴問道。

    “林平之。”林安民開心的道。

    “……”商人出身,自由被寵愛,不知人間險惡,湊夠了buff啊!

    “你認識嶽不羣嗎?”劉一鳴問了個沒頭腦的問題。

    “什麼?”林安民疑惑了一下,“不曾聽說過。”

    “沒事,叫林平之休養幾天,然後去陳思源那兒報道吧,以後就歸屬移民署名下,負責在北方招募這些不受重視的技術工人,知識分子,等等。有個度,別把關係搞太僵硬。”劉一鳴說道。

    “馬上就要出航歐洲,辛苦了,做好準備。”劉一鳴起身,林安民趕緊相送。

    “你個逆子,還不去收拾乾淨,等着我給你收拾嗎!”劉一鳴剛出大門不久,就聽到內宅又傳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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