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被抓來的,它們將我們養着,用來發泄慾望,或者送給鍊銅術士。
她姐姐今天上午被送走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也會被送去。”另一名稍微大點的女孩兒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看着趙大寶。
趙大寶一愣,然後轉頭看向馬車。
馬車的車門已經被士兵給打開了,士兵叫那些孩子下來,但是他們都麻木的看着士兵,沒有動作。
之前沒注意到,現在他卻發現了,這些孩子都有一個特點,長得可愛,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即便是男孩兒也都化了精緻的妝容。
衣着光鮮,但是過於成熟,且略顯暴露——對於大人來說。
毫無疑問,這不應該是小孩兒的衣服,即便是歐美也是一樣。
“你說真的?”趙大寶心裏已經信了,但還是多問了一句。
“你不信?可以問問車裏那羣人,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去了,親身經歷過。”稍大一些的女孩兒看了一眼馬車。
“喂!你們想報仇的話,就把你們的遭遇說出來。”大女孩兒對着馬車喊道。
一片寂靜,只有幾個稍微大一點兒的男孩兒互相看了看。
“琪琪姐…他們不是官差嗎?會幫我們嗎?”一個男孩兒顫顫巍巍的問道。
趙大寶看着這一幕,只感覺血氣上衝,臉漲得通紅。
“通知參謀部,立即派兵封鎖控制租界區,炮艇沿河巡邏,控制人員進出!”
“對所有教會進行逐一排查……去軍營,找到那些地痞流氓,小孩兒丟失這種事不可能沒人追究,我要知道是誰做的,規模有多大!孩子去哪兒了!”
“控制這個教堂,任何人不許離開,機槍佔據制高點。”
“讓參謀長將這件事,立即彙報陛下!”
“還有,通知碼頭和炮臺,從現在起全面封鎖,對所有船隻進行徹查,身份不明着立即扣押。”
趙大寶脫下外套,將女孩兒包裹起來,放在馬車上。
警衛想有樣學樣,但是滿身都是零件兒和武裝帶,脫下來也麻煩,便扒了神父的衣服,扔進了馬車。
“這位將軍,這裏是法國租界……”神父還在爭辯。
啪!
噗…
趙大寶滿含怒氣的一個巴掌,抽在神父臉上,神父身子一歪,吐出一口老血,血裏還有兩顆牙齒。
當!
又是鐘聲響起,趙大寶下意識的擡頭,看向屋頂的吊鐘。
那兒是制高點,三個警衛兵已經控制了那兒,並架上了從車上卸下來的機槍。
“你想把他們送到哪兒去?”趙大寶看着神父。
“我是法國人,這裏是法國租借,你無權逮捕我……”神父萎縮成一團,靠在馬車車輪上。
此時,一大堆好事者已經圍了過來,幾個白人皆義憤填膺,想要衝上來,被警衛一槍托打掉幾顆牙後,大部分都老實的圍着站着。
一些衣着鮮亮的華人面色難看,目光在小孩兒和趙大寶之間開會轉變。
衣衫襤褸的華人則拍手叫好,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有些吐了口痰在地上,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周圍的人(所有人)。
英國少尉躲在車後面,一臉興奮的握着拳頭,想了想,拿了一個便士,讓一名黃包車伕去給他傳信,承諾信息傳達後,再給一英鎊。
“這羣惡臭的法國佬,有好戲看了……但是,英國那羣貴族英國也不乾淨吧?”少尉想到這兒,越想越覺得合理。
“管他呢,我已經傳遞了消息給他們,被發現了怎麼都怪不到我,大不了換一塊殖民地任職嘛。”
…………
二十三日下午,兩個團開進了租界區,首當其衝是英法租界,並沒有遇到什麼阻力。
德國和奧匈並沒有反應過來,南華就衝進了租界區。
比利時也是一樣,不過他們是有反應時間,但選擇了不節外生枝。
俄國選擇和南華對峙,南華憑藉優勢兵力揍了他們一頓,將它們扔回了兵營。
日本最頑固,士兵沒動,但是一大羣浪人手持武士刀,想阻止南華行動,被卡車創死七八個後也就散了。
美租界併入了英租界,只保留了一點管理權,和他們關係不大。
意大利則先當嚮導,帶着南華士兵搜查了租界內的教堂,然後熱情的招待了南華士兵。
嗯,意大利也不乾淨,抓了三十多個神父由兩國士兵共同看押,剩下的神父都在接受調查。
二十五日,劉一鳴得到了更爲全面的消息。
“傳教士,商人,管理者,甚至普通投機客和士兵……”
“還有青帝國的買辦、士紳,地痞流氓,還有衙役,都或多或少的參與過這件事。”
“我原本以爲,天津教案僅僅是因爲信仰的衝突,文化的差異,現在看來,是我疏忽了。”
“接下來,你的工作,就是查這件事,不僅是天津,整個青帝國,只要有外國教堂的地方……還有人販子們。”
“查清楚這件事,現在咱們無能爲力,但是記賬費不了什麼心思。”
劉一鳴拿着趙大寶發回來的審訊結果,呼吸都有些急促。
這些人中,以法國人和日本人最爲囂張。
法國人的教堂大多藏污納垢,且從普通商人到軍官到領事館,都有人蔘與其中,不知道迫害了多少人。
日本則是買賣人口,該說不說就是,日本不僅買賣一些華人,還買賣日本女人,規模不小。
“是!”姜旺只是點點頭。
“人手和經費夠不夠?”劉一鳴拿起打火機,問道。
“現在開展的話,經費有一切缺額,不過可以從其他方向挪動。”姜旺回想了一下剩餘經費。
“我會從皇室再撥二百萬給你,查清楚,查明白。錢不夠就說,等算賬的時候,我希望能幹淨利落的解決大部分問題。”劉一鳴吐了口煙。
這已經不是情報部門的工作了,但是劉一鳴只能如此,畢竟南華沒有理由對青帝國廣大的區域進行直接管理。
而且,在劉一鳴的計劃中,未來幾年,雙方的關係是“不和睦”的,更沒理由插手。
“是!”姜旺點點頭。
……
“陛下,這件事,趙大寶處理的有些莽撞了。”許輝有些憤怒,但是這點憤怒不足以壓垮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