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某種程度上代表着落後。
和同樣爲三發的07式偵察機相比，09式大型轟炸機速度降低了不少，也沒有裝備無線電指揮系統，機羣指揮依靠信號燈和信號彈。
一下子，好像後退了。
原因在於，無線電系統需要消耗大量電能，自重非常高就不說了，佔地還大。
09式爲了能攜帶足夠多的炸彈，只能在這件事上做出妥協。
不僅無線電，包括馬力大，但是耗油量過高的發動機；機身裝甲等，09式全部捨棄了。
有舍就有得。
09式標準載荷是890公斤，在標準載荷時，其飛行高度能輕鬆達到4000米。
南華空軍在進行實驗時，最多掛載了一點五噸載重物，09式依舊晃晃悠悠的起飛了，就是飛的有點慢，爬到兩千米時繼續爬升的速度就慢了。
同時，因爲機翼較大，自重低，空載時中低空只需要一個發動機正常運行就能保證飛機維持飛行。
即便在空中失去動力，滑翔個一小時半小時都沒問題，這個時間足夠飛機滑翔個十幾二十公里甚至更遠，脫離戰場沒問題。
十二架轟炸機維持着五百米低空飛行，飛行了十幾分鍾便看到了江面。
“看到了，引導船隻。”一號機副機長指着江面上出現的紅色煙霧。
“檢查發動機情況，準備開始轟炸。”機長也看見了，推動控制桿搖了搖機翼，提醒後方的飛機。
“提升高度，開始搜索目標，重點爲指揮機構、後勤機構、和炮兵陣地。”機長確認後方轟炸機也搖動機翼迴應後，開始了任務。
沒有無線電就這點不方便，轟炸機之間無法快速有效聯繫，只能通過搖動機身，信號彈，信號旗等方式聯絡。
因爲信息傳遞方式落後，爲保證轟炸效率，確保機羣不會失散，在戰術上也就必須做出取捨。
只能採用固定的戰術小組，如兩架或三架轟炸機組成一個戰鬥組執行任務。
因爲通訊方式不支持大機羣作戰，後面的看都看不見，怎麼作戰？
還好，戰鬥機只有南華有，轟炸機並沒有什麼威脅，不必組成大型防禦編隊。
“拉昇，注意二號有沒有跟上。”機長拉起控制桿，機頭擡起，飛機速度逐漸下降。
高度表指示到八百米時，機頭重新放平，機長操作着節流閥，降低速度，同時關閉了中間發動機，在碼頭邊盤旋。
此時，他身邊只剩下了兩架飛機，他們的任務是，摧毀碼頭周邊的日軍炮兵陣地，爲登陸掃清障礙。
這個任務最重要的關鍵點是發現，發現日軍炮兵陣地。
所以，這三架飛機保持着八百米高度，分散搜索，保持着八百米高度的原因是防止日軍步槍的射擊。
此時的步槍使用的是全威力彈，射程極遠，動能極大。
例如日本使用的有阪步槍彈6.5*50㎜SR，彈殼長50毫米，配合三十年式或三八式，槍口初速762米每秒，槍口動能兩千六百焦耳。
即便是朝着天空射擊，也能打個六七百米的。
步槍防空並不是假的，歷史上曾經出現且不止一個國家出現過，甚至還有專門的戰術。
只是被影視劇魔改的不像樣，編劇導演什麼的，沒腦子。
“登陸開始了。”副機長拿着望遠鏡，看着江中的船隻。
船隻速度很快，很靈活。
這是沒裝東西的誘餌船隻，誘騙日軍開炮的。
“發現炮兵陣地了嗎？”機長一邊操縱飛機，一邊觀察着地面，什麼發現都沒有。
“沒有，不過…右側發現一箇中轉站，堆積的東西像是彈藥？”副機長不確定的說道。
哪裏是一處工事，工事中央的地上是彈藥箱，擺在幾個大帳篷外面，像是軍火庫，望遠鏡裏，也只能看到這麼多。
他不確定的原因就是在這兒，日軍的防守重點是碼頭，軍火庫爲什麼要放在距離碼頭這麼遠的位置？
所以他才猜測，這是一箇中轉站。
“中轉站？那不是我們的目標，不過先記下來，炸完炮兵陣地如果還有剩餘的炸彈，就送給他們。”機長點點頭。
轟炸機就這麼略過了十六旅團的後勤軍火庫。
“左側！發現硝煙！”機長突然喊道。
“我來接替飛行。”副機長解鎖控制桿，控制着飛行姿態，好讓機長騰出手來。
機長則從副機長這邊拿過蔡司八倍望遠鏡，看向硝煙方向。
“確認目標，炮兵陣地，距離一千五百，方位280。”機長說道。
繞了一會兒，重新把機頭對準日軍炮兵陣地時，雙方距離在三公里左右。
“減速，調整飛行姿態，機頭髮動機重啓。”副機長邊說邊操作着。
“檢查武器，準備準備投彈。”機長敲了敲門，對着喇叭喊道。
“收到！一切正常，可以投彈！”機械師大聲的回答道。
飛機隔音效果很差，稍微遠一點兒，即便使用有線電話，通訊只能靠吼叫。
“保持平衡！我看到炮兵了！”副機長大喊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盯着瞄準器，慢慢調整姿態。
“四門火炮，我們能喫下的，穩住！”副機長慢慢的說道。
“一號，二號。”副機長大喊一聲，摁下投彈鈕。
兩顆五十公斤重的航空炸彈脫離機身，斜線下落。
“三號，四號……五號，六號，七號……八號，九號。”攻擊第三個的時候按鈕按早了，不得以又補上了一顆。
航空炸彈裝藥極多，爆炸威力遠不是不是同等重量炮彈能比擬的，哪怕不直接命中炮兵陣地，在周圍爆炸，也能對炮兵進行有效殺傷。
四百五十公斤荷載一下被扔出去，飛機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操作都變得容易了許多。
“觀察毀傷情況。”
“完全摧毀，搜尋下一目標。”
轟炸機又在空中轉了好幾圈，但是沒發現新的陣地。
不知道是日本人沒佈置，還是已經被隊友所摧毀。
整個江邊，不時就會有轟炸機飛過，扔下一串炸彈，目標往往是大批騾馬隊，工事，明顯的軍事建築等。
“機長，咱們只剩三顆炸彈，要不先將那個中轉站端了先回去補充？”副機長找不到目標，說道。
炮兵陣地被轟炸後半小時，正式的登陸纔算終於開始，畢竟天上聯繫不到地上，轟炸完成後，地上也不能確認。
“行，等下肯定還有任務，先回去先出動。”
“打一發信號彈，告訴二號和三號機，咱們要回去了。”
機長點了點頭。
爲了儘可能攻擊到多的目標，他們都是帶的十二顆炸彈，對應十二個掛點。
他們還帶着一顆50公斤炸彈和兩顆100公斤炸彈。
十二個掛點，位於機腹下方的有四個，這四個掛點最多能承載500公斤級的炸彈。
不一會兒，轟炸機飛回了中轉站處。
“瞄準，全部釋放。”副機長輕輕點點頭，輕鬆的說道。
感覺到機體再次一輕，機長數量的拉起機頭。
“拉昇至一千米。”
本來就在八百米高度，扔掉負重時就上升了一些，轟炸機輕鬆升到一千米，掉頭。
“命中目標。”副機長觀察着彈着點，第一發和第二發都偏離了一些，只造成人員傷亡，第三發命中一個帳篷，引發大火。
“任務完成，返航，關閉兩側發動機……怎麼了？”機長準備按照“傳統回家”，關掉髮動機後突然感到一陣震動。
空軍轟炸機的傳統，執行完演習和日常訓練後，返航時選擇最經濟的飛行方式。
要不是飛行高度只有一千，回去有大幾十公里，機長都準備關閉所以發動機了。
關閉兩臺發動機後，機身突然一陣劇烈顫動，然後機長便感覺到，機身控制變得很難了。
“地面發生爆炸，右側機翼被擊毀了一部分，啓動右側發動機，改變左機翼副翼角度，平衡機身升力。”副機長回過神來。
剛纔，地上突然發生劇烈爆炸，一陣氣流擾動了飛機，然後他親眼看到一個黑影集中了右側機翼。
“還好，只是打中機翼，返航，真是倒黴！”看到斷掉的部分差不多有一米，機長放心了。
以雙翼機的耐操程度，這種傷還不致命。
只是回去之後要花時間修理，之後的任務和他們無關了。
“好傢伙還在炸，這肯定是個大傢伙，咱們夠本兒了。”副機長看着爆炸地點安慰道。
這麼大規模的爆炸，起碼有幾十噸彈藥被引爆了，最少是旅級的彈藥庫，這功勞可不小。
幾十噸不多不少，七五炮炮彈彈頭重量六到八公斤，加上炮身十幾公斤，一噸也就一千千克。
按十五公斤算，一噸也才66發，十噸666發，幾十噸也就二三千發。
一個團48門炮，一門炮120發一個基數，總重86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