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說過,端方這廝就是一傲慢自大無能之輩,不可委以重任,現在應驗了吧?”
“慎言,您沒瞧見幾個王爺臉都綠了嗎?”
“唉~~馮華甫只會逃跑,好歹還保存了大軍主力,端方這次,整整七個鎮兵力丟了五個,時局不易啊……”
“這是天要亡我大清啊!聖祖爺!太祖太宗們,你們睜開眼看看吧!……”
二月的第三個星期,由青帝國混亂的朝會開始。
一切的根源,在於三鎮方向,端方的潰敗。
撤離信陽時,青帝國軍上下都知道後路被斷,火車無法通行的消息。
稍微瞭解軍事的都知道,相比較進攻,撤退更能看出一個指揮官的水平、或者一支軍隊的戰鬥力。
起初,端方還以迂迴等冠冕堂皇的理由穩定軍心,但是一出了信陽,不少人發現行進方向是東北,青帝國軍就出現了逃兵。
東西兩側都是平原,不論怎麼迂迴,也不該向北走,心思活泛的早該猜到他們的下場了。
就這樣,人心惶惶的端方大軍上了路,向着幾十公里外的正陽縣走去,一路上人是越走越少。
一天時間輕裝簡行,走了二十多公里,前面就是陡溝鎮——他們預定的宿營地。
趕了一天路,人困馬乏的端方大軍只想快些停下來休整,喫上一頓熱乎飯。
正好撞上了迂迴李新店的革命軍一個旅。
雙方是純純的遭遇戰,都沒有絲毫準備,一絲一毫都沒有。
青帝國軍認爲這是革命軍的埋伏,一切都被算計好了,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本就因爲後路被掐斷的青帝國軍一下子就軍心不穩了起來,端方只能就地紮營,用武力壓制。
革命軍方面則是認爲計劃暴露了,不然無法解釋爲什麼會有大隊人馬來截殺他們。
什麼?你說前線決勝負了?
那可是三個師加一些雜七雜八的部隊,四萬多人!他們只迷路了一個星期,不是一個月。
一個星期,中間還有大量時間用來運動,能打的能有幾天?就是四萬頭豬,那也不是這麼短時間能抓完的呀!
說他們是撤退?爲什麼沒有部隊尾隨追擊?爲什麼這些人還慢慢悠悠的?
所以,他們第一時間構築陣地,派通訊兵去求援,打算固守待援。
十一日晚間,趁着夜色,革命軍將偵察兵撒了出去,並連夜加固陣地,準備迎接第二天的戰鬥。
一共撒出去三個偵察連,總計不到四百人,趁着夜色對青帝國軍大營進行各種試探和滲透干擾。
包括不限於放冷槍,摸哨,滲透,放火,扔炸彈等。
十二日凌晨兩點,三個偵察兵滲透進青帝國大營西北角,這裏是青帝國防禦最空虛的地方。
兩點十分,一名偵察兵發現青帝國糧草輜重車隊,半小時後,糧草被點燃。
不過還沒完,記得端方發的回援令嗎?
天亮不久,繞道東部南下迂迴的兩個鎮剛好趕回來,也來到了陡溝鎮,在確認敵我力量對比後,青帝國兩個鎮選擇進攻。
就在這時,革命軍的援軍,第四師剛剛補充完畢的一個旅、李新店一個旅,抵達了戰場左翼。
革命軍援軍抵達時,新軍正在一遍進攻一邊收拾陣地,兩個旅果斷髮起了進攻。
新軍毫無防備之下,被截成三段,首尾不能相顧,激戰半天后,新軍潰散。
第九師團彈盡糧絕、通訊不暢之下,放下了武器,並強調自己日本人的身份,希望得到體面的待遇。
待遇確實挺體面的,之後幾十年,它們的工作生活都被革命軍包了,包喫包住,還有事幹,除了離家遠一點,沒啥毛病。
青帝國前線佈置的十三個被喫掉六個,還有向西迂迴的兩個鎮也被革命軍隔開,暫時回不去。
戰場主動權易手(戰略和戰場要分開,前者一直在革命軍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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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西線,青帝國的所有佈置被摧毀,革命軍甚至能沿着平漢鐵路直達京師。
不過青帝國也不是沒有成績,一下子空出大片土地,革命軍需要疏理一下這些土地才能繼續進攻。
別的不說,清兵和日軍的潰兵和逃兵必須處理,不然不知道鬧出多大亂子。
“此戰之後,朝廷威嚴盡失,怕是北方各省也……”慶親王心力憔悴的說道。
“關外,蒙古諸部,西北西南諸省及大山東西,大河以北,都是心向朝廷的,咱們,至少比當初世祖爺要強吧?!”載灃在一旁,厲聲喝道。
“世祖爺?”慶親王一愣,看了載灃一眼,發現他不是開玩笑後,閉眼苦笑。
世祖順治,入關的第一個皇帝。
不過,這個功勞其實和它沒什麼關係,那一年他才八歲,打仗的是驍勇善戰的八旗兵,帶兵將領是多爾袞這個猛將。
而且,他們不過是撿了個便宜,然後在犬儒的幫助下,拉攏了士大夫,撿了天下。
“王爺,趁着咱們……還是早做打算。”慶親王拱了拱手,說完就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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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八旗早就不能用了,即便新軍第一鎮的旗兵,那也不過是些雙槍老爺兵,指望他們打仗?
士大夫……不提也罷!
載灃的臉黑了又白,白了又黑,最後目光轉向正在角落玩撥浪鼓的兒子身上,咬了咬牙,轉身便走。
“退朝!”
…………
“回去……嗯,告訴你家大人,朝廷無道,滿貴誤我多年,作爲炎黃子孫,儘早棄暗投明的好。”林平之悠閒的喝着茶。
“林大人,這是我家大人託我帶給您的禮物,我們兩家速來交好,還往林大人在孫總司令面前,替我家大人多多美言幾句…”阿福陪笑着,送上一份禮單。
“有心了…”林平之翻了翻,隨意點了點頭。
“啊哈哈…林大人,我家大人說了,事成之後,另有厚報,定不會讓大人失望。”阿福一眼就看出林平之不滿意這份報價,心裏暗罵。
“呵……回去告訴你家大人,這個忙,我幫不了。”林平之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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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我們抓住小皇帝?”阿福說道。
林平之眼睛半眯,盯着阿福。
這句話很有意思,既可以是獻俘,也可以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他袁宮保,可是個奸雄啊!
“小皇帝必須退位,滿貴必須受到清算,軍事必須統一,各種典籍文物保存完善。”
“如果袁宮保同意,那未來新政府能給他個一席之地,如若不願,那也只能戰場上見了。”
“這不是談判條件,這是談判前提。”
“如果他不同意,也就別派人來了,這份禮單,你拿回去,如果他同意了,到時候捐出來,如果不同意,我會自己去拿。”
林平之說完,端起茶杯,也不喝,就這麼看着阿福。
“那小人就先告退了。”阿福咬着牙,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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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不知所謂。”人走後,林平之將信扔在桌上,將茶水一飲而盡。
信上,能看到許以孫載之內閣總理大臣、革命軍一衆高層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