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規模的動作很難瞞住別人,特別是如同篩子一樣的北洋,日本人聽到一些風聲,但是沒完全相信。
特別是北洋各部都積極的準備着戰鬥,還給它們送了一週的補給,這更加讓它們覺得安心。
四月九日晚上,北洋軍悄悄地開始了行動。
雙方曾經有着密切的合作,日軍的佈置北洋不說一清二楚,也知道個大概,即便日軍因爲馮華甫投降決定有所警惕,改動也不大。
他們猜不到北洋軍可能會攻擊他們嗎?不,他們猜得到,只是下意識不願意去相信罷了。
…………
乒鈴乓啷~~
“啊!!!該死的段芝泉!該死的袁宮保!廢物!統統都是廢物!”載灃將一個純金打造的杯子摔變了形,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段芝泉投降時,已經是深入第一、三輕步兵師的陣地,消息沒有第一時間傳出去。
“此言差矣,寧王爺……”
羣臣議論紛紛,即便是辯論中,也擋不住他們臉上的焦急。
“夠了!你們能不能說點有用的,而不是在這裏爭論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載灃氣憤的大喊。
“王爺,微臣認爲,當務之急,是組織皇上太后及諸位大臣,儘快北狩或西狩,不出意料的話,京師很快會成爲戰場。”袁宮保站了出來。
說話時,袁宮保表情堅毅,目光如炬,一副要抗爭到底,忠臣良將的模樣。
就連一直看他不慣載灃都這麼認爲,感動的看着袁宮保。
“宮保大人說的纔是老成持重之言,哪裏像你們?”載灃深感認同的點點頭。
這樣說一個大臣,是極爲重要的指控,如果是平時,這些人肯定要跪下稱罪了,不過現在卻表現得很曖昧。
“宮保大人看,是北狩妥當,還是西狩更合適?”載灃罵完人,也就不管了,當務之急是處理好他兒子的事。
“回王爺,微臣以爲,北狩有北狩的好處,西狩有西狩的難點。”袁宮保聽出了載灃的言外之意,但是他不打算跟着載灃的想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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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宮保大人說說看,好在哪裏,難在哪裏。”載灃差點兒就直接決定西狩了。
此時向西,從山西如三秦之地,借黃河天險和潼關的地利守住朝廷,據西北西南,與革命軍繼續爭鬥。
這裏夠大,人口衆多且資源豐富,關中平原,成都平原,能提供大量物資。
最重要的是,遠離革命軍,安全!
但是既是袁宮保這樣說了,還是得聽聽他的想法,載灃看他不順眼,但是不否定他的才華。
“西狩嘛,好處多多,最起碼進長安後可以再立朝廷,據西北西南固守以待天時。”
“不過從京師出發,去往長安,豈止千里?路途遙遠,耗時日久。”
“要是能順利到達當然沒問題,但是要時叛軍派人去追擊,他們一定會這樣做的。”
“到那個時候,該如何做呢…”
袁宮保將問題重新拋回給載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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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沒有傻乎乎的等待載灃迴應,而是鼓吹起北狩。
“北狩就不同了,叛軍首要目標必定是京師,皇上北狩只需要幾天便能抵達承德,叛軍不可能越過京師去追擊,等京師被破,皇上早到承德了。”
“之後,皇上是向北出關,還是向西越過蒙古諸部西狩,都非常方便。”
“臣建議,皇上太后立即移駕承德,如果叛軍打進來了,也好留下東山再起的機會。”
袁宮保滿臉悲壯,聲音甚至帶一絲哭腔。
“宮保大人不愧是老臣,看東西的眼光就是全面。”載灃滿意的點了點頭。
“傳旨,皇上念太后過於勞累,爲表孝心,特帶太后去避暑山莊小歇數日,即刻啓程。”
載灃緊緊的抓着袁宮保的手,深情的說着。
“喳!”太監趕緊應到。
“王爺,咱們應該多做一手準備,不如聯繫俄羅斯,在關鍵時刻,借他們的勢力,保住皇上。”溥偉聽到北方,立馬想到了借俄羅斯的勢,還想好了怎麼操作!
“我們已經邀請過俄羅斯了,俄羅斯已經明確拒絕了我們,現在歐洲巴爾幹地區也打的不可開交,俄羅斯不……”唐少川走出來說話,卻被溥偉打斷。
“當然,我不是說我堂堂大清會就這麼亡了,只是有備無患,不如多做打算。”溥偉見載灃臉色不善,連忙說道,
“叛逆在南方倒行逆施,迫害良善士紳,早晚天怒人怨,現在雖然呈一時之兇威,但是這樣下去,早晚有民心向背的一天……”
“好了!”載灃喝到。
“我知道,你們都是爲了朝廷,既然如此,就都去做吧!”載灃揮了揮手,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雖然他知道溥偉說的不無道理,只是,他怎麼聽怎麼彆扭。
…………
保定府以南五公里,第一輕步兵師第三團駐紮在此處,防備保定府方向可能來到的攻擊。
剩餘大部分部隊,都在向南運動,準備喫掉載洵率領的一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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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外面來了幾個人,拿的我不認識的證件,說要見您。”警衛拿着一個證件跑了進來。
“給我看看。”候德輝聽說來人拿出了證件,立馬起身。
“嗯,把人帶進來,這件事設置爲二級保密,通知有關人員不得外傳。”候德輝看了看證件,是軍事情報局的。
“是!”警衛點了點頭。
其實他拿到證件發現不認識時就猜到是保密組織的,不過不能確定,更不能問。
有些事,即便知道,也得爛在肚子裏。
“侯團長,你好,我是賈鋒,我的證件你已經看過了吧。”沒一會兒,警衛帶着人進來了。
不過,進來的只有一個,另外幾個明顯是青帝國官員的人,被攔在了門口。
賈鋒一人單獨進來,向候德輝表明了身份。
當然,口說無憑,賈鋒進來時還拿出了蓋有南華外交部公章的合同,賈鋒的明面身份,是一名和多國有合作的商人。
確認身份後,候德輝才放下心來。
“賈同志,歡迎你來我們團。”候德輝熱情的握着賈鋒的手。
“同志?取志同道合之意,真有趣。”賈鋒先愣了一下,然後笑到。
“侯團……同志,我帶來了保定城的幾個重要人物……”賈鋒輕輕的說着,候德輝邊聽邊點頭,眼睛越來越亮。
沒一會兒,賈鋒就出去把幾人帶了進來。
“侯團長,這位是保定府知府,自貴大軍打到徐州,直隸總督署衙的高官們都逃的差不多了,知府是品級最高的文官,目前掌控着保定府的民生治安等事物。”
“這位是孫守備,直隸總督府的留守官員中品級最高的,負責城防事物。”
“這位是……”
“各位大人,這是侯團長,你們的要求我已經和侯團長說了,侯團長的意思是,你們自己談談。”
“各位大人,侯團長,在下的任務完成了,那在下就先告退?”
賈鋒重新進來時,將商人的性格表現得淋漓盡致。
“不必了!各位,如果是想獻城投降,那就拿出誠意,如果是想拿此爲籌碼,我們是不接受的。”
“這是我的意思,也是我們司令部的意思。”
“我最多能給各位一個承諾,獻城投降時只要沒有耍花招,我能給你們留個臨時副職,協助正職處理事物。”
“只要你們真心對待工作,那麼我承諾,你們一定能轉正外調。”
“如果你們接受不了,那就回去吧,我自己會去打的。”候德輝煩躁的揮了揮手,就像在趕蒼蠅一樣。
“我看,你們一點誠意都沒有!”孫守備聽到這兒,張牙舞爪的說道。
“誠意?你想看嗎?”候德輝輕蔑的掃了他一眼,直接向外走出去。
幾人來到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堆上,候德輝給幾個官員發了望遠鏡,示意他們看向保定府方向。
在孫守備的視野中,視線中只能隱約看見幾個黑點劃過天空,然後保定府的城牆就出現了猛烈爆炸。
“孫守備,這樣的大炮,光我們團就有十幾門,我們師更是有一個炮兵團,隨軍行進的炮兵旅還裝備了大口徑攻城炮,炮彈更是數不勝數。”
“不知道這樣的誠意,能不能打動你呀?”候德輝歪嘴一笑,邪魅的看着孫守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