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地方,蚊子怎麼這麼多。”
工兵營長,劉建山1巴掌拍在了脖子上。
“營長,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南邊兒蚊子還少些,越往北越多。”警衛員小張把臉捂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1雙眼睛。
“按理說寧遠都這麼冷了,這兒應該更冷纔是,蚊子怎麼還是這麼多。”
他們已經在船上飄了3天了。
3天前,他們在阿克蘇上船,除了打頭的兩條大船,剩下的船都是整條船被塞的滿滿當當的。
戰鬥部隊的標準是,能夠讓戰士躺下,他們這種工兵部隊,則是能夠跑腿坐下就行。
不僅船上裝滿了東西,連人的身上也掛上了許多00碎碎的。
例如劉建山,腿上除了臨時分配到的步槍,還有1根12.7毫米槍管,身上還掛了1條12.7毫米子彈帶。
副營長有1支手槍,1箱子12.7毫米子彈,現在正被他當做凳子坐着。
警衛員更慘,只分到了兩箱子12.7毫米子彈,1個配件包,最終劉建山將自己的手槍借給了他。
1個在他屁股底下,1個在劉建山屁股底下。
當然,以上箱子都是便攜的手提彈藥箱,而不是木質彈藥箱,那玩意兒太重了。
由於人員有限,他們暫時被安置到了戰鬥部隊序列中,配合戰士進行戰鬥。
例如他們仨,被分配到了1個重機槍組,做彈藥手。
“這才幾點,天都要亮了。”劉建山又是1巴掌,拍死好幾個蚊子,然後看向矇矇亮的天空。
“3點半,越來越早了。”副營長看了1下手錶。
劉建山的手錶在洪水中搶救物資遺失了,而他下水之前,手錶裝在胸口的口袋裏,進了點水,還能用,但是越來越不準確了。
“到地方了……”劉建山看着突然出現的建築羣。
這裏的建築很低矮,除了少數如教堂1類的特殊建築,其餘建築頂多兩3層。
黑夜中,距離遠了還真看不見。
這個時候的城市黑夜,還不是燈火通明的。
慢慢的,船隻停了下來。
“營長,怎麼沒動靜?”等待了半個多小時,始終沒有聽到動靜,小張有些緊張的問道。
“沒動靜就是最好的動靜,這是登6,越安靜越好。”劉建山壓低了聲音,眼睛死死的盯着最前端。
可惜,距離太遠,視線被遮擋,啥都看不見。
又等了十幾分鍾,船隻終於動了,此時天已經大亮,不過依舊沒有人出來。
這很正常,鄂木斯克夏季日照時間甚至超過十8小時,黑夜僅僅6個小時,天亮了也才34點鐘,沒睡醒呢。
砰。
木船靠岸,士兵將繩子扔到岸上,岸上的士兵將固定在碼頭邊。
“跟緊我,別走丟了。”劉建山把槍管背在背上,手裏捏着步槍,跨上了岸。
上岸之後,劉建山緊緊跟着自己編入機槍組的主射手,到步兵營長處領了任務,然後跟着機槍組向城區挺近。
“這也……太,太順利了吧,營長……這就是打仗嗎?”小張提溜着兩個馬口鐵箱子,跑的氣喘吁吁的。
1個箱子裏裝有6個20發紙包,總計120發12.7毫米彈藥,總重約十6公斤。
畢竟,這是工兵,不是野戰士兵,他甚至都不是戰鬥工兵。
“想得美,也就是老毛子大意了,等他們反應過來,1切就都不1樣了。”
劉建山的負重不比小張低,可他帶的東西都能揹着,實際感覺要輕鬆許多。
“到了。”機槍班的班長停下了腳步。
他們的終點是1座街道口的3層建築,通體由石頭製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在附近幾百米,這是1個較高的建築了,在這裏佈置1挺重機槍,附近幾條路都會被封鎖。
“劉營長,就這兒了,咱們會在這個地方佈置火力點,你們的任務是繼續搬運彈藥物資。”
機槍班的班長有些緊張,畢竟他只是中士,而面對的卻是中校。
“行,保證完成任務。”劉建山滿意的敬了個禮。
作戰任務,他們這種工兵能撈到就不錯了,至於硬要上場操作?專業不對口呀!
更別提重機槍這種技術兵種了。
告別機槍班長,劉建山帶着幾個人又折返回碼頭。
“等下,那好像是個馬鵬。”匆匆走過1個旅店,劉建山停住腳步,退了回去。
“就是吧,哪裏還有板兒車,用這東西運物資指定輕鬆許多。”小張點了點頭,看到了棚子外的板兒車。
砰砰砰!
“開門,開門!”劉建山急促的拍着門,口中喊着彆扭的俄語。
“誰呀?1口突厥口音,哪裏來的野蠻人?”旅店老闆披着衣服罵罵咧咧的打開門,第1眼還沒反應過來面對的是誰。
“我是華夏帝國6軍中校營長,現在需要徵用你的馬和馬車,你可以選擇接受或者拒絕。”
“接受的話,請帶我去看看你的馬,拒絕的話,我會自己去看。”
劉建山不知道該怎麼徵用,畢竟不是在國內。
但是他想了想毛子當初是怎麼徵用他們的物資,乾脆學毛子的做法。
既然毛子都這樣做,應該也能接受別人對他這樣做吧?
“什麼?你在開玩笑嗎?”旅店老闆以爲自己是在做夢。
不怪他,自從共俄出現之後,俄羅斯帝國內部就變得十分混亂,消息的傳播也十分滯後。
西伯利亞大鐵路遠東路段被華夏帝國奪取後,相應路段的電報線也被切斷。
華夏帝國以供應物資爲藉口向俄羅斯帝國宣戰的消息,上層貴族和資本家們清楚,大城市的市民清楚,但是小城市的人就不1定了。
特別是這種內6城市,也許沙俄貴族和資本家們會覺得他們不需要知道這些,反正華夏人還很遠呢。
“我沒有時間和你開玩笑,帶我去看看你的馬。”劉建山從小張腰間抽出自己的左輪手槍,將擊錘拉到待激發位置。
“哦!好的,請別激動。”果然,世界上是有着通用語言的,旅店老闆1下子明白了形勢。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已經看到了,馬騮在哪裏,誰家的馬騮會在樓上?”跟着老闆走了兩步,見老闆要上樓,劉建山大怒,把槍塞進了老闆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