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五條悟,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揹負着千字檢討,而且以五條悟那囂張的態度,現在回學校肯定是等着被一頓暴搓。
“誒嘿,我們可以去甜品店玩~”在沒有任務的曠課時間,五條悟在賓館的牀上滾來滾去,扭得像坨麻花,“然後帶皮卡丘去買衣服~”
雖然看着像靠譜的學生,但夏油傑習以爲常地默認了大家曠課的行爲。
“這裏還有一家超大型的遊戲中心,”五條悟突然從牀上彈跳起來,神經質地從後面掛在了一直看手機的女孩身後,腦袋蹭着她的脖頸,語氣裏帶着期待,“我們可以玩很久哦。”
明明應該是一樣的沐浴乳,爲什麼她身上的味道這麼甜。五條悟忍不住又在她脖頸間蹭了蹭,鼻尖碰到少女嬌嫩的肌膚時突然被人提着領子拖開。
“好歹注意一下自己的重量吧。”一臉正義的夏油傑把黏黏糊糊的摯友拖開,坐在旁邊,低頭看她,“皮卡丘想去哪裏玩嗎?”
初鹿野卻出乎意料一臉凝重,她搖搖頭,說:“我要回家一趟,在橫濱的朋友進了醫院,情況不好,但是醫院檢查不出什麼原因。”
“聽起來很像是詛咒。”夏油傑思索着。詛咒造成的傷害是醫院無法檢查出來的,全世界每年非自然死亡中有接近九成都是詛咒造成的。
“我過去看一眼。”初鹿野說着。她發送完短信,站起來,迅速地穿上已經洗乾淨的制服外套。
五條悟從牀上蹦跳起來,大大咧咧地拿起他的行李袋甩在肩上,很自然地說:“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說累死了要休息嗎?”初鹿野事實上並不是很想讓他們去,很是關切地推脫着,“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跟傑在這裏好好玩吧。”
然而,夏油傑並沒有表現出和好友在這裏玩耍的強烈意願,也很主動地說:“皮卡丘的事情比較重要,而且,如果真的是詛咒還是挺棘手的。”
“就是就是,你知道怎麼解除詛咒嗎?”五條悟俯下身,故作神祕地豎起一根手指,“還是要教給專業的人來哦。”
“說的好像我不是咒術師一樣。”初鹿野揹着行李就往外走,果斷無比,“不,真的不用幫忙,我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可是她還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了不可撼動的力道,有人抓着她的行李不讓她走,徒勞地原地滑了兩步,初鹿野回過頭,果不其然看到白髮dk正揚着惡劣的笑容,賤兮兮地湊過來,說:“那麼不想我們跟着啊。”
貓是逆反的生物,你越是不讓它去哪,它越是要去哪。
“沒有啦,只是看你們挺累的,就不要——”不要多管閒事,初鹿野哽了一下,艱難地轉變詞彙,“就不要麻煩了。”
五條悟固執,她也犟,五條悟想去看看,她就更不能讓他去。
如果被知道的話,肯定會被這傢伙調侃至死的!
“我要趕不上新幹線了,快放手快放手。”初鹿野努力扭轉身體扒拉開他的手。
出乎意料的,五條悟鬆開了手,聳聳肩,姿勢隨意地說,“那好吧。”
如此簡單就妥協了,實在不像是他。但時間緊迫,她來不及過多思考,揹着包就跑走了。
橫濱這個異能力者集中的地方,理所當然麻煩特多。但現在這種情況,初鹿野也有些懵逼。
快快地跑去醫院看望,看到他身上詛咒的侵蝕,然後快快地跑去他最後出現的地方,拔除了許多咒靈,包括最強的一隻準一級咒靈,但是他身上的詛咒還是沒有解除和消散的跡象。
咒靈、詛咒師,不管是什麼東西造成的詛咒,她現在都毫無頭緒。
“大姐大,這就是翔樹被打的地方,我們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外套都沒有好好穿着的,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男生說着說着就開始激動,“自從大姐頭你走了以後,隼那傢伙就變得不像話了,還和那些把翔樹打了的人混在一起。”
初鹿野再度環視着這條小巷子,略微皺眉,這裏的咒靈,已經被她拔除乾淨了。她擡頭看向他,詢問道:“翔樹在被打之前,人有什麼異常嗎?比如身體虛弱之類的。”
“這個他有突然暈倒過,在進醫院之前,他說可能是低血糖,但是他那個時候臉色白的真的嚇人。”尾田努力回憶着。
初鹿野蹙眉沉思着,“這樣啊。”或許不久之前就已經中詛咒了,可問題是,到底是什麼對他下了詛咒?
橫濱這邊情況比較特殊,連警察都管不了的,神仙亂飛的地方,負責觀測詛咒的「窗」也很難辦。橫濱的非自然死亡太多了,異能力者,黑手黨,奇怪組織總有一種死法你想不到。
「窗」的工作人員畢竟不是高精度的機器人,如果人數不多的話,而且又沒人報警的話,沒有被監測到並且上報也是很正常的。
“走吧,尾田,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初鹿野說道。她已經聯繫了輔助監督,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獲得需要的情報。並不是每個輔助監督都是福爾摩斯,遇到工作能力強邏輯縝密的輔助監督,那是祖上燒高香。
翔樹看起來不太好,要儘快解決詛咒的問題。
“好的,大姐頭,”尾田一看到初鹿野就想抱着哭,那種要命的安全感填補了內心的空虛和焦慮,他低頭看着改變極大的少女,忍不住開口問,“大姐頭在東京過得好嗎?”
初鹿野正要回答,身後突然響起了讓她頭皮發麻的故作甜膩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你這個偷腥貓!!”
“誒?”初鹿野下意識轉回頭,發現某個戴着墨鏡的白髮少年正大步流星地快速走來,一副捉姦的樣子夾在她們中間,半露的藍眼睛淚光閃爍。
他俯下身把頭探過來提溜起她的手,用自己骨節分明且寬大的手掌和她掌心相對,十指緊緊交扣,語調懶洋洋的,刻意拖長了尾音,“稍有個不注意你竟然就溜走了,果然家花不如野花香嗎?明明這傢伙哪裏都比不上人家,你卻跟他勾三搭四。”
“難道我們當初的海誓山盟都是騙人的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忘了我們曾經一起彈奏小提琴的甜蜜歲月!”
初鹿野:???
這都什麼跟什麼?五條悟你是跟小提琴過不去了嗎?
她想把手抽出來,抽了一下沒抽動,少年身材高大,手掌也比自己大了很多,因爲長期訓練和戰鬥而覆蓋着繭子,握着她嬌嫩的手感覺特別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