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人七瀨,原名七瀨花凜,是一名少女偶像,年初於真倉坂市在所住賓館附近的工地被鋼筋砸死,此後便成爲了真倉坂市的都市傳說。

    “在網上粉絲很多誒,據說...”初鹿野看着手機跳出來的頁面,停頓一下,“...胸/圍超過了一百釐米......”

    她是正經人,但正經人看到某些數據時也會表示尊重地多停留幾秒。

    正在暗自感嘆那確實是很大,擡頭突然看到五條悟正在盯着她某個是紳士都不該盯着看的部位。

    這是在幹什麼?比較嗎?!

    “你在看什麼啊!”初鹿野收起手機,抱着胸,偏過身去,白嫩的臉蛋漲的緋紅,“我哪有那麼誇張。”

    五條悟摸着下巴,像是做課題研究一般,用很正經嚴肅的語調說:“你這點身高要是超過一百釐米的話就太不協調了,單體數據還是要放在整體去比較的,你看你的比例不是跟她相差無幾嘛,七瀨花凜19歲,你才16歲,從這點上來說你比她更可怕。”

    皮卡丘:......

    媽的,她在橫濱都沒遇到過這種變態。

    “你一定要在不需要認真的事情上那麼認真嗎?很奇怪誒。”她表情複雜地往旁邊走了兩步,遠離他已經散發出來的hentai氣息,“我再確認一下,你的六眼沒有透視功能吧?”

    五條悟掀開一邊白色繃帶,在熾白的燈光下熠熠生輝,他咧開嘴角,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乾脆利落地說:“我倒希望有。”

    初鹿野從加油站的便利店貨架上拿出一盒薯片,忙不迭離他更遠了,滿臉嫌棄,“就算一直抱着這樣邪惡的念頭也好歹裝裝樣子吧。”

    可以用作邪惡功能的超能力——透視,在各種本子屢見不鮮,但像五條悟這樣公然說出來的,也是少見。

    他是不把自己當人看還是真的就那麼勇,亦或是直接放棄治療自暴自棄了?

    “欸怎麼能這麼冤枉我呢,大家都知道五條悟一直是品德高尚清心寡慾的大帥哥,內心變得不純潔了也是你這隻皮卡丘蓄意勾/引我的原因,而且勾/引完了還不負責,怎麼想都很過分啊。”五條悟嘆着氣,就像被花心渣男狠心拋棄的癡情女人一樣,癟着嘴巴看起來悶悶不樂可可憐憐。

    如果初鹿野是第一天認識他,或許會大罵他臉都不要了,但現在她已經看透了五條悟不做人的本質,所以只是非常淡定並且有理有據地吐槽:“首先,我連你一根頭髮都懶得勾引,其次,就算我勾引你,你要是把/持不住是不是得考慮一下自己定力的問題。”

    “總說自己是最強,我看你定力很弱啊,”初鹿野拿了包夾心,擡起頭,挑挑眉神氣又得意地瞥了他一眼,語氣甚至學起了五條悟自帶的欠揍架勢,慢慢悠悠地說,“真沒用呢~”

    五條悟:(wДw)!!!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灰白下去,五條悟捂着受傷的玻璃心,搖搖欲墜宛若紙片人,語調悲愴到誇張的程度。

    “...不行了,我崩潰了,你冰冷的語言深深刺痛了我的靈魂,我徹底破防了,就因爲你的這句話我直接丟盔棄甲了,你拆穿我那一秒我滿頭大汗渾身發冷玉玉症瞬間發作了,像是被抓住尾巴的賽亞人帶着海樓石的能力者抽離尾獸的人柱力,我真的破大防了!”

    初鹿野:(O_O)???

    誒等等平時發短信發發瘋就算了這可是在外面啊,這麼發瘋會有人看到的!

    ——好吧好吧她現在已經很丟臉了那就只能用魔法打敗魔法了。

    “是的都是我的錯,是我不體諒你,是我自作多情是我是我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本就不該在這裏,我不過是一棵地裏的小白菜沒人疼愛罷了,我不過是街邊的可憐的賣火柴小女孩罷了,在你眼裏我一文不值罷了!你好狠的心吶看着我這樣難受爲你落淚你卻不爲所動,罷了也許我本就不配被在乎不配被愛吧!”

    曾和五條悟一起用發瘋文學把夏油傑搞到發瘋的皮卡丘擦了下不存在的鱷魚的眼淚,單薄的身子搖晃了一下,脆弱不堪地假裝哽咽。

    不正常的人會互相吸引。

    簡直像請麥霸去KTV,逼社畜進貓咖,求表現欲過盛的業餘演員展示一下個人才藝。

    五條悟和初鹿野互相爲神經病人提供了夢寐以求的舞臺。

    這個世界上,大概是找不到第二個能像對方這樣陪自己發瘋的人了。

    “那個、不好意思,你們...沒事吧?”便利店打工的小哥心驚膽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們,禮貌詢問。他們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對,突然就開始在貨架旁發瘋了,他膽子小,大半夜的有點害怕。

    初鹿野瞬間出戲,立馬站直身體,心也不痛了腿也不酸了,露出一個元氣滿滿的笑容安慰被嚇到的小哥,“你不用怕,他只是腦子不好。”

    腦子不好的五條悟歪了歪腦袋,沖天的白髮上打出幾個問號。

    “快點快點,別丟人現眼了。”初鹿野一手抱着零食,一手拉着大隻智障兒童往收銀臺快步走去。到底是個要臉的人,剛剛她都看到有其他顧客眼神奇怪地看着她們了。

    把東西放到收銀臺上,初鹿野看到前面結賬的大叔錢包裏有什麼藍色包裝的東西掉了出來,很熱心地將它撿了起來,聲音清脆地衝那個背影喊道:“大叔,你口香糖掉了。”

    收營員小哥看了眼那藍色的一小片包裝和上面的印字,瞪大了眼睛,表情登時變得尷尬無比,然後假裝看不見一般繼續掃碼記賬,社恐的內心已然羞恥到了想替那個大叔鑽進去的程度。

    他聽到高挑修長的白髮少年不走流程直接笑了出來,而那個回過神來的大叔在這種惡劣的笑聲下滿臉僵硬。

    “...謝謝。”大叔的心裏確確實實充滿了“感激”,他拿過那片包裝塞進錢包裏,頭也不回地拔腿就走,只留下那個撿到東西拾金不昧的單純jk眨着清澈的雙眸滿目疑惑。

    雖說這不是什麼值得羞恥的事情,但被清純jk這麼大咧咧喊出來,即使是中年人也沒有那麼厚的臉皮。

    “哈哈哈哈哈是故意的嗎,皮卡丘你太筍了!”五條悟笑的那叫一個歡快,再大聲一點恐怕方圓百里都要用助聽器生活。

    初鹿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又發什麼瘋?”

    “...不是吧,真的不知道?”五條悟止住了笑聲,掀開眼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眨眨眼,過了好幾秒才一臉複雜地盯着她喃喃道,“你還真是挺乖的。”

    真可憐啊,單純無知的皮卡丘。

    他都幾乎要產生一點點玷污清純女同學的罪惡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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