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挑起嘴角,走上來一把抱住了她。

    空氣安靜了幾秒。

    女孩想喊他的微張的嘴頓住,濃厚的男性氣息自上而下覆蓋過來,被按着緊緊貼到硬朗健碩的懷裏,五條悟身上的血腥味很重,血液似乎都將她的皮膚染燙了。

    猝不及防撞到鼻尖,初鹿野皺了一下鼻子,被迫踮起腳纔不會感到窒息,忍不住仰起頭,一隻手捂着浴巾遮擋的胸口,一隻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溫聲說:“還好你沒事,我差點以爲你真的死了。”

    “是差一點,”五條悟緊緊摟着她的腰,幾乎是把她擠入懷中,腦袋在她溼漉漉的頭頂上放着,“不過想到我要是死了,你這個水性楊花的笨蛋一定會綠我,我就靈機一動學會反轉術式了。”

    信息量好像有點太大,初鹿野一時半會兒沒消化過來,第一反應就是:“你給我正經點啊,什麼叫水性楊花,是你自己自作多情吧!”

    真是好笑,他活着的時候,她就不綠他了?

    ——不是不是,不是那個意思,她們沒有什麼別樣的關係的。

    少年沒有吭聲,不管不顧地摟着她,俯下身子,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之中,粗糙灼熱的手掌貼着她帶有水汽的,溼滑柔軟的肌膚。

    五條悟低下腦袋,順從着自己的慾望,張口咬住那白嫩小巧的耳垂吮吸舔舐,含混地喃喃道:“啾啾你聞起來好香。”

    “你你你...你別亂來啊,身上都是血又把我弄髒了!”少女掙脫不了,看他沒有鬆開的意思,只能無奈地推了推那顆埋在她頸間蹭來蹭去的凌亂的白毛腦袋,鬧騰了好一會兒纔想到剛剛要問什麼,“你剛剛是不是說學會反轉術式了?”

    生死之際領悟新技能逆襲反殺,這不是少年漫經典情節嗎?

    也還好他學會了,不然她真得繼承他的任務報告,早晚猝死跟他地獄相見。

    “那我們就有兩個奶媽了。”初鹿野想到。

    五條悟暫時從她頸邊擡起腦袋,低頭看着她,果斷而無情地打破她的幻想,“只能治療我自己。”

    雖然可惜不能多個奶媽,但初鹿野依舊很爲他高興,“那也很好啊,悟。學會反轉術式之後,你不用擔心燒壞腦子,基本上就像個永動機了。”

    因爲六眼這種bug技能,五條悟用術式幾乎不消耗咒力,而理論上用於反轉術式不斷修復大腦的咒力消耗可能一個呼吸間又會重新補充回來......

    完全就是不嚴謹意義上的咒術永動機。

    “嗯,啾啾,我現在感覺好極了,從未有過的好,這個世界就在我的手中,”少年寬大的手掌握着她的肩膀,瞳孔因爲過於興奮而放大,聲音裏帶着可怖而瘋狂的愉悅,“沒有什麼是我做不到的,沒有什麼是我不能做的,沒有什麼可以限制我。”

    名副其實,真正意義上的最強。

    本來還在爲他高興的皮卡丘現在不得不擔心起他的精神狀況,他太瘋狂也太脆弱,就像一根隨時都會崩裂的弦,只要給他一點點的刺激,就能讓這個世界因爲他隨心的一個念頭天翻地覆陷入黑暗。

    “悟——”初鹿野正要出聲,腰部突然被少年的手臂圈起,腳尖離地,後背貼在浴室的門上,視網膜中,他高大的陰影鋪天蓋地映了下來。

    不知剋制和忍耐爲何物的少年現在簡直像餓急了要咬人一樣的和她接吻,初鹿野想跟他分開一丁點距離都不行,他佔據了她的口腔,少女的舌頭都被吮吸得發痛,嘴脣和舌尖都被他粗重狂熱的吻弄出了細小的傷口。

    他自帶的濃重血腥味,被咬破嘴脣後的血液味道混雜在一起,讓這個鐵鏽味的深吻愈發狂亂黏膩。

    無法逃離這樣令她窒息的吻,初鹿野唯一的努力只能是抓着浴巾不讓它掉下去,只是那搭在浴巾邊緣的男性的手指,實在是讓她感覺不妙。

    明明都是血液的味道,但五條悟嗨到極致,瘋到扭曲的大腦就是對此極度上癮,呼吸,體溫,每一根血管每一顆細胞都在滾燙燃燒。

    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呼吸困難的少女,尖銳的犬齒曖昧地磨着她紅紅的嘴脣,還不肯徹底分離,呼吸交融間,他時不時貼着她的嘴脣,沉聲傾吐着他那無處宣泄的酣暢淋漓的興奮。

    “一切都必須要有意義嗎?”五條悟挑起脣角,蒼藍的眼瞳亮到嚇人,“我現在覺得一切都無所謂,因爲我根本不在意那些,只要是我想的,做什麼都無所謂。”

    “是啊,”初鹿野微微偏過頭,避開他黏人的吻,半是吐槽半是抱怨,“你現在強吻我都不走流程問我一下了。”

    以前,好歹還裝裝樣子找個藉口再耍流氓的。

    現在是真飄了。

    “因爲我真的很想親你。”五條悟直白地解釋了一句,鼻尖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游移,親密的黏糊糊地在她臉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啄吻,“...也不是什麼都不在意,只要是啾啾討厭的,我都會讓其消失。”

    就像伏黑甚爾那樣。

    嘛,無所謂的,他又不在意那些人,他只在意老婆開不開心。

    “悟,不要爲任何人做這種事情。”被壓的喘不過氣,她鬆開胸前的手,兩隻胳膊都摟着他的脖子,琥珀色的晶亮瞳眸專注地直視着他蒼藍的眼睛,溫柔而堅定地說,“沒有人知道宇宙的目的是什麼,也沒有人說一定要有意義,但是對於咒術師來說,沒有意義的代價是巨大的。”

    沒有意義,代表着虛無。

    這種空白和虛無可以帶來絕對的自由,以及絕對的孤獨。

    “我不想你不開心,”初鹿野用額頭輕輕碰了碰他沾滿血污的額頭,“你一定要好好的。”

    五條悟,從一開始就帶這種會走上反派道路的邪魅狂娟的氣質,但不管怎麼樣,初鹿野都不希望他從機械暴龍獸變成究極戰鬥暴龍獸,形單影隻地在那樣看不到光的路上獨行。

    “...”少年沉默不語,沒有直接回答,卻在她主動蹭上來的時候進一步捏着她的下巴黏黏糊糊吻了上去。

    傑是這樣,她也是這樣。

    一個兩個的,好麻煩啊。

    雖然他們這麼有默契,觀念如此契合讓人不免喫味,但......算了,不想思考了,暫且聽他們的吧。

    黏黏膩膩親了好一會兒,他又得寸進尺地開口說:“我想抱你。”

    理直氣壯,不管不顧,好像她一定會同意而且不同意就會纏到她同意一般霸道。

    “你現在不就在抱我嗎?”初鹿野老實說其實還是嫌棄的,她仰了仰腦袋,避開他粗重灼熱的呼吸,“也不洗澡就抱上來,髒死了。”

    五條悟注視着她,認真地解釋道:“不是這個抱。”

    “?”少女疑惑地打出問號,隨後就聽他一本正經,底氣十足,大大咧咧直白到嚇人地開口說:

    “我想睡你。”

    快跑!趕緊跑!嚇到精神的皮卡丘瞪大眼睛,拼盡全力垂死掙扎一般推搡拍打他的肩膀,罵罵咧咧道:“五條悟你混蛋,我這麼關心你,你居然只是饞我身子,變態,下流!”

    “你也把我想的太壞了吧,我是那種滿腦子色//情的人嗎?”女孩子玩鬧撒嬌的力度根本無法撼動他半分,他輕鬆地將她壓在牆上舉起,像是真的不理解一般,疑惑地問,“現在很想睡你,有錯嗎?”

    是不是隻是現在,你自己心裏有數。

    “別亂來啊...”知道他向來聽不進人話,更何況是現在跟吸貓薄荷吸嗨了一樣的狀態,皮卡丘知道她反抗也就是任人宰割,於是聰明地找了個藉口推託,“你現在身上太髒了,下次吧,下次一定讓你睡。”

    這樣的藉口,似曾相識。

    五條悟嘟了嘟嘴,知道陰險狡詐的皮卡丘又要故技重施坑他了。

    哼,怎麼可能還讓她得逞欺負他啊!

    “不用等了,就現在吧,我馬上把自己洗乾淨,”五條悟一手摟着她的腰,一手打開她背後抵着的浴室門,隨手咔噠一聲反鎖上,說話的時候似是寵溺縱容,實則壞心眼滿滿,“你也跟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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