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界腥風血雨,咒術師每天都掙扎在危險之中,擔心一不留神狗命就沒了,能分出心思去想兒女情長的困擾,其實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而在海外封印,或者更準確說破壞掉特級咒具天逆鉾之後,本就是最強了的五條大少爺並沒有生存上的憂慮,滿腦子只有對出差太遠時間太久見不到女朋友的痛苦怨念。

    時差問題,連通訊都沒有平時多,而這種不可抗力比天逆鉾都要致命。

    於是,下了飛機他馬上趕回咒術高專,甚至沒有先去宿舍放行李,第一時間就找可愛的女朋友充充電。

    雖然思念成疾,想她想的要命,但五條悟還是準備給她一個小小的驚喜。

    光是想到她即將出現的,激動歡悅撲過來抱住他在他懷裏撒嬌的可愛反應,五條悟就更加難以忍受,熱烈的渴望和思念就像火焰一樣灼燒着他的理智。

    急不可待地轉了幾個她常去的地方逮人,操場、宿舍、食堂,最後在醫務室找到了跟硝子在一起的她,透過鐵門的玻璃窗,他看到她鼓着臉頰很是苦惱地和硝子聊着什麼。熟悉的黑色制服,熟悉的纖細美好的背影。

    而就在五條悟準備馬上衝進去抱抱自己許久未見的女朋友時,家入硝子質問的聲音更快地傳了過來。

    “說,孩子的父親是誰?”家入硝子表情嚴肅,伸手摸了摸對面女孩子圓鼓鼓的小肚子。

    五條悟即將擰開門把手的動作頓住了,表情逐漸變得空白呆滯。

    “好過分,硝子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還推卸責任,”初鹿野扔掉噸噸噸喝完的奶茶,一臉委屈地看着硝子,“這個孩子怎麼看都跟你脫不了干係吧,難道你不想養嗎?”

    家入硝子:“要是我的我肯定養。”

    皮卡丘:“人家生孩子已經很辛苦了,你就不要在意孩子是不是你的了嘛。”

    五條悟的大腦徹底陷入空白之中,就算是反轉術式似乎都無法刷新修復此時徹底停擺燒壞的大腦。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真的有小怪獸了,他剛出差回來得知這樣的消息是不是也有些太突然了。雖然爲了故意刺激傑,說過他們會有小孩子之類的話,但實際上他覺得小孩子挺煩的,嘰嘰喳喳讓人不得安生,而且還會極大壓縮佔據他和啾啾的相處時間,分散她的注意力和精力......

    可是既然已經有了,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是他和啾啾的孩子。儘管沒有任何當爸爸的經驗,但應該也問題不大,他可是最強,有什麼是他無法應付的呢?——實在不行就交給傑來帶。

    傑肯定是要氣死的,說不定還要指責他偷跑。可是這種事情本就是先到先得,搶到手了就是他的,太遵守規則只能活該成爲敗犬。

    短短的幾秒鐘時間,從難以置信到激動狂躁再到迫切地想找人分享喜訊,當卡殼的大腦終於恢復運轉時,五條悟看到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將金屬製的門把手擰到變形了。

    “現在要孩子會不會太早了,”家入硝子沉思道,“而且我不知道自己養不養得起。”

    皮卡丘點了點頭,遺憾地嘆了口氣,可惜地說:“也是呢,我自己都不夠花,看來只能打掉了。”

    話音剛落,醫務室還算結實的門因爲形變而產生了極爲刺耳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是誰在搞破壞,就已經被什麼超大隻的東西從背後整個抱住了。

    力氣大得可怕,動作又蠻不講理,侵略性佔有性極強,幾乎是把她往懷裏塞,俯下身子,腦袋在她發頂胡亂磨蹭,像只八爪魚似的將她纏的嚴嚴實實。

    僅僅是一瞬間,家入硝子就看到自己嬌小纖細的好姐妹被高大的男同學誇張地徹底罩住了身形。

    這樣的場景,家入硝子只在詛咒拔除現場看到過,受害者被無形的龐大咒靈密不透風地包纏着,氣息侵略進四肢百骸,沉重的壓迫感讓她不堪重負,連呼吸都極爲困難。

    不過,她所見到的受害者一生中恐怕也經歷不了幾次這樣的糾纏,而她的好姐妹確實時時刻刻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五條悟你幹什麼,重死了重死了快點放開我!”皮卡丘被他過分的重量壓得腿軟,她齜牙咧嘴故作兇狠,可非但沒有威脅到他,反而讓不知爲何興奮至極的少年變本加厲迫不及待地在她臉上重重親了好幾口。

    人會犯貓癮瘋狂吸貓,而貓也有犯人癮的。

    五條悟這就屬於是人癮犯了,在皮卡丘身上親來親去吸來吸去,看的家入硝子一臉驚恐,報警的手躍躍欲試。

    “孩子我會養的,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叫問題。”五條悟掀開眼部的白色繃帶,臉上掛着剋制不住的傻笑,一邊說一邊又惡疾突發一般在她紅撲撲的可愛臉上親了幾口。

    聽聽,這是什麼話,凡爾賽嗎?

    皮卡丘在內心冷笑,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她——

    一個都解決不了。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臉上都是你的口水。”皮卡丘被制住手腳,只能滿臉嫌棄地扭了扭頭,“快放開我!”

    他跟她們一起戲精本來沒什麼,但當着硝子的面對她耍流氓,顯得她很沒面子隨隨便便就被拿捏了。

    她覺得她髒了,又被臭男人玷污了。

    “想宰了他的話現在就是好機會哦。”家入硝子溫馨提醒了一下。

    ——沒開無下限,一副色令智昏死在她身上都心甘情願的傻樣,不下狠手泄憤真是太說不過去了。

    皮卡丘開始思索起這種方案的可行性,甚至一度想要動手,但最終還是因爲該方案過於不講武德而放棄了。

    她是個光明磊落的好市民,就算爲社會除害也不能降低自己的道德底線。

    見她沒有動手,乖巧地順從他的貼貼,五條悟越發志得意滿,翹着嘴角,尾音也撒嬌似的拖長了,“啾啾纔不捨得這麼對我。硝子你嫉妒也沒用,誰我是她最愛的男朋友呢。”

    家入硝子驚恐地瞪大眼睛,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你現在瘋的越來越厲害了,妄想症嗎?”

    “哈,你果然是在嫉妒。”五條悟笑的愈發猖狂,抱着懷中的少女催促地搖晃兩下,“快,告訴她我是你男朋友。”

    皮卡丘表情爲難,屈辱地點了點頭。

    在忍辱負重承認之後,她又對驚恐的姐妹說:“等下跟你解釋。”

    五條悟低下腦袋,貼着她的耳朵,聲音低沉,親暱黏糊地繼續開口:“現在應該說是丈夫了...馬上就會是的。”

    皮卡丘緩緩打出幾個問號,和家入硝子一樣極有默契地擺出了看傻子的眼神,她扯扯嘴角,很是無語,“大白天的怎麼開始做夢了?時差沒倒過來嗎?”

    “不是做夢,是即將發生的事實。”少年的笑容愉悅爽朗,語氣輕快無比。

    他低頭聞着她身上甜蜜輕盈的香氣,只覺得緊繃的神經緩緩放鬆下來,焦躁不安的情緒也被輕易撫平,明明出差這麼久應該感覺很辛苦,但他只覺得所有的疲憊在他抱到柔軟甜美的女朋友時都消失遠去。

    “雖然不想剛見面就分開,但這種情況我必須趕緊去趟京都。”他嘆了口氣,似乎是爲短暫的離別而不捨,“多耽誤一會兒就多一點風險。”

    風險,指夏油傑。

    “什麼?”初鹿野已經跟不上他的腦回路了,她疑惑地皺起眉,歪了歪腦袋,“你好奇怪,真的沒出事嗎?”

    “家裏的老橘子我會解決。”五條悟摟着她的手臂收緊了一點,一反常態用一種極爲認真嚴肅的口吻說,“你不用擔心,只要乖乖在咒術高專等我就好了。”

    皮卡丘一臉懵逼,“怎麼就要解決人了?”考慮到五條悟隨心所欲唯我獨尊的作風,皮卡丘的臉色愈發微妙起來,“等一下,你說的這個解決,是哪種解決?”

    “...”五條悟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地說,“我會盡快回來的。”

    他走的風風火火,匆忙到行李箱都直接扔醫務室門口,留在原地不明所以兩個女生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茫然。

    五條悟發瘋已然不是一次兩次,所以此次的莫名其妙沒有讓她們奇怪多久。

    “混蛋東西,又把門弄壞了。”家入硝子嫌惡地痛罵了一句罪魁禍首,隨後望向初鹿野,篤定地說,“這種垃圾人不可能真是你男朋友,對吧?”

    一提起這個,皮卡丘整個人都喪得耷拉了下去,呆毛也無精打采地垂落。她垂頭喪氣地暫且承認了垃圾人是她男朋友的事實,然後簡單描述了一下自己堪稱天才的分手計劃。

    而家入硝子連着抽了好幾口氣,像是受到了極大驚嚇。她哽了幾下,努力地組織言語,“你、你...你希望讓垃圾人的垃圾朋友幫你跟分手?!”

    “傑很好的啦,悟發瘋的話他一定會幫忙阻止的,”初鹿野信誓旦旦,“而且他跟悟不一樣,我到時候跟他提分手,他不會死纏爛打蠻不講理的。”

    家入硝子掏出打火機的手顫抖了一下,火石呲啦呲啦響了幾下,就像是什麼糟糕的預兆一樣,向來好用的橫濱紀念款打火機此時失靈一般點不着火。

    閃爍的火光跳躍幾下隨後熄滅,家入硝子放棄了點菸,鄭重地看着茫然的即將大難臨頭的女同學,說:“你這樣,趁現在他們都不在趕緊跑,去哪裏都行,走的越遠越好,千萬別被兩個垃圾人抓到。”

    再度被提醒趕緊跑的皮卡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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