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沈家人已經在白桃村混了個臉熟,大家一看他們不是會拖大隊後腿的,自然態度都不錯。

    大家也在沈家的介紹之下對於沈家有了個基本的瞭解。

    兩戶移民,沈家和秦家其實是一家人,無非就是一個是外家而已。

    而且一家人都有着不錯的手藝,秦大娘是個好裁縫,沈大娘是個好廚子,鄉里鄉親的有需要都能搭把手。

    沈大叔和秦大叔做農活是把好手,沈大也不錯,有着一把子的力氣,沈大媳婦兒居然是有着一手醫術的,神不神的不知道,但在鄉下有這麼個可以看點小毛病的醫生在,大家還是很樂意的,畢竟不管是誰都免不了有頭疼腦熱的時候。

    而後沈家還有兩個小孩,家裏都是壯勞力,小孩年歲也可以,一瞧日子就好過。等再過幾年,就可以相看起來了。

    而與此同時,沈家這邊也對於白桃村有了基本的瞭解。

    共有149戶,千餘人,其實按照規模來說還算是不錯,村子裏手藝人也不少,木匠有,鐵匠也有,鄉里鄉親的有需要的話搭把手也不難。

    不過現在村子裏是沒有學校的,已經說了有幾年了,年年說,但是年年都沒有。

    要去上學的話得往隔壁村去,但是得走個五里路。

    去鎮上可以搭板車,但也不是每天都可以去的,一個星期就這麼一兩次,還是得村子裏的人有空纔行,畢竟載人是順便,送肥纔是正經。

    得益於沈奶奶的順暢溝通,他們對於白家的事情也是有了比較清晰的瞭解。

    白桃村的大姓是白姓和陶姓,雖然說往上數起來的話大家都是親戚,但是其實已經很淡了,基本上人都是關起門來過日子,對外肯定是一致的,但是對內也沒有真的說能湊在一起過的。

    白鹿他們家本來和白老太一家是一戶的,當然,和村長以及白老二雖然都同爲白姓,但是其實在血緣上來說並沒有什麼關係。

    白老太年輕的時候就是個厲害女人,這上了年紀就顯得更厲害了。

    白老太有五個兒子,白鹿是老二家出的。白二本來就受白老太待見,手上分點東西也落不到手裏。不過白二人進山突然沒了以後,白老太該壓榨還是壓榨,直到白二媳婦兒瘋了之後,眼看着幾個娃又是能喫的時候,就乾脆的把他們一家給分出去了。

    說來也奇怪,都是一個肚子裏鑽出去的,白老太對其他的幾個兒子倒是溫和的很。

    不過這種事情哪哪兒都有,偏心嘛,也正常,但是偏到這個地步還是挺罕見的。沈家人喫慣了現代影視作品的瓜,難免就多想了一些,誰知道這其中有沒有別的故事呢?

    但這事兒也說不清,以後能照應就照應一下好了,其他的他們作爲外來人士也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的……

    ……

    天矇矇亮,村子裏面就漸漸的有了人聲,各家的煙囪也陸續的冒起了煙。

    沈家人也陸續的起了牀。

    起的最早的是幾位老人,他們本來就睡眠比較淺,哪怕現在重新擁有了一副年輕的身體,但是作息習慣真的是很難改掉了。

    秦外公和沈爺爺去院子裏打太極,沈奶奶幫着燒火挑鹹菜,秦外婆則準備早餐,分工可謂是非常的明確。

    “都說要科學早餐,說早上喝白米粥不好,糖分太高。”秦外婆說:“但咱們現在的年紀適量一些其實是沒有關係的,不過早上還是摻了點小米進去。”

    沈奶奶樂呵呵的說:“現在選擇多,愛喫什麼就喫什麼,咱們反正隨意做點就行。”

    不過秦外婆現在手握廚神系統,隨便做點東西那都好喫的不得了。

    大鍋里正在熬着粥,另一個鍋裏的麪條也下了鍋,煮好後先炒了蛋,撈出雞蛋後熱油炒肉絲,再添胡蘿蔔絲、香菇片與青菜,走位之後下蛋和麪條,隨後一大盆熱騰騰的炒麪就出鍋了。

    他們人多,喫的也多,所以這個分量完全沒有問題。

    邊上籠屜一早蒸的包子也快熟了。

    沈奶奶問:“什麼味兒,怎麼覺得有點甜滋滋的?”

    “嗯,做了紅糖包子。”秦外婆說:“小獅子愛喫這個。”

    說到這個沈奶奶就有些無奈了:“我之前學着做過幾次,好像都不是很好喫,她說沒有那種沙沙的口感,反正蒸好之後紅糖都化了,哪來的沙沙的口感?”

    秦外婆笑着說:“紅糖要跟生面粉拌在一起做餡,蒸出來之後口感纔會沙沙的。”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呢。”

    秦外婆說:“紅糖、雪菜豆乾、鮮肉香菇,三個口味的,喫不完中午再喫。我和從生說了,咱們呀,能做的就先自己做着喫,真有需要了再喫成品。”

    “可不是嘛。”沈奶奶也是這麼認爲的:“那些成品嘴饞的時候的喫喫也就罷了,平日裏還是現做的最好喫,那幾日火車可把我給難受的。”

    “我也是,這麼長時間的車還真是頭一次。”

    “鹹鴨蛋來幾個?”

    “那就來幾個鹹蛋,罈子裏有,拿出來後放在包子的籠屜裏一道蒸,再弄些個小鹹菜。”

    “好嘞。”

    ……

    沈從生在被窩裏伸了個懶腰,他們醒了其實有一會兒了,就是懶得起牀,抱着媳婦兒說:“怪不得說在家好呢,以往都是咱們早起伺候幾個小的,現在有咱爸媽在,咱們也可以躲懶了。”

    秦飛虹掐了老公一下:“起來吧你。”

    沈從生齜牙咧嘴的爬起來,衝着裏面臥室努努嘴:“倆小的還沒有醒呢。”

    “催什麼催,小孩子就是要多睡的嘛。”秦飛虹爬起來挑衣服,沈從生還在邊上挑來揀去:“都說這年頭流行的確良,你要不要穿個的確良?”

    “別吧,又悶又熱的,這還是算了。”秦飛虹挑了棉麻的衣服,還是這種穿起來舒適,還可以告訴自己這是復古、禪意的風格,土不土的,那絕對是不土的。最後挑了件遮到囤下的寬鬆藏青色對襟衣服與棉麻九分褲,袖子一挽,布鞋一穿,再大辮子一甩,很有這年頭的風格。

    沈從生看的直樂:“還挺好看,水嫩嫩的。”

    “呸!”秦飛虹說:“雖然不用咱們急着上工,但是今天還是過去看一下,能做就做一點。”

    “嗯,我和咱爸都已經說好了,只是幾個孩子怎麼辦?你們還是別去了,家裏也要有人料理的。”

    “我們也要和你們去看看,看一下各家都是怎麼安排的,如果留在家裏的人多,我們到時候也迎合迎合,順便還要問一下誰家能勻點小雞仔之類的。至於倆娃就不要擔心了,你兒子昨天還說今天要去打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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